看完后!
顧南幽沉默良久,直到藍少卿將
文書收走,她才仿若回了魂,緩緩走出暗處,朝著一起研究案情的幾人走去。
朝廷紛爭自古便是如此,帝王必須均衡勢力,不能任一方獨大,朝廷才能穩定。
先皇對當年的三鼎甲也許是愛才心切,可奈何多方勢力介入,他們三人被推到風口浪尖,涉世未深,正是無光無限之時,便已陷入漩渦之中,能在陰謀詭計中活下來就已是萬幸。
然而……
當年的程柏川真已離開了皇城嗎?
孔冷重死后,最大受益者看似是父親,但后來父親被逼遠離皇城,扎身軍中,便沒有了受益者。
要是程柏川根本就是假意離開,隱入暗處,與他投靠之人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呢?
那么他就成了最終的受益者。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這些年他為何一直隱藏在暗處,按理說,他可以沉寂幾年,假裝重回皇城,同樣會受到先皇器重。
可惜沒有,而是時隔二十年才冒出頭來……
這背后定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
如今程柏川已犯下死罪,必死無疑,陳年舊事不深究也罷。
畢竟二十年了,攝政王得勢之后,很多大臣死的死走的走,如今才能平衡朝堂。
從大理寺出來,顧南幽漫無目的往前走,流舟推著顧南疏在后面緩緩跟著。
顧南疏盯著顧南幽背影出神,一雙溫和眸子里,隱隱透著莫名情緒。
好好一個人,進大理寺之前,還透著幾分狡黠,出大理寺之后,就這副模樣了。
這其中一定有事!
藍少卿究竟做了什么?
直到有一人慌慌張張撞到了顧南幽,她才微微偏頭,淡淡看著眼前連道歉都沒有一聲就要跑開之人,伸手一把抓住那人胳膊,問道:
“我娘呢?”
原來撞到她之人是云姨娘的貼身嬤嬤。
嬤嬤是貼心之人,陪伴娘親二三十載,幾乎與娘親形影不離,可她現在卻慌不擇路,撞了人不知道歉,抬腳就要跑開,仿佛遇到了天塌之事。
“三、三小姐?!”
嬤嬤才看清撞到之人是顧南幽,又看到大公子也在,趕緊將手中緊握的手絹拿出,將事情原委簡單道出。
“大公子,三小姐,老奴與夫人在街道上閑逛,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夫人就不見了,地上只留下一方手絹。”
嬤嬤跟著云姨娘時間最長,在外面時一直喊著夫人,后來進了府,才只敢在私底下喊著。
如今御賜的夫人俞氏自甘墮落和離了,老爺在祠堂劃去俞氏,并族譜上添了夫人姓名,今日老爺專程去府衙登記報備。
可眼下夫人卻不見了。
顧南幽與顧南疏一聽,都不禁有些急了。
畢竟,娘親不是多事之人,好端端不可能無緣無故不見了。
“嬤嬤,回府通知侍衛,越多越好,我與顧南幽先在附近找尋。”顧南疏當即下了決定。
事關娘親,
話說得淡定,內心卻像熱鍋上的螞蟻。
顧南幽問了嬤嬤云姨娘在何處不見,就已先行一步去尋人了。
搜尋一會兒依舊無果。
期間,顧南幽發現一輛可疑馬車,看似破破爛爛,但馬夫明顯不對勁,神色慌慌張張,像是做了壞事。
可將馬車一查看,里面什么都沒有,詢問馬夫,馬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形跡可疑的破舊馬車還不止一輛,陸陸續續發現幾輛之后,她看見了顧南疏,顧南疏也是追著那些馬車而來。
顧南疏臉色沉得可怕。
顧南幽也一樣,那雙閃著寒芒的眸子里是烏云密布的陰郁。
若之前是懷疑。
那么現在她已確定娘親被人抓走了,而且蓄謀已久。
顧南幽一下子攥緊拳頭:敢動我娘親?
而忽然不見的云姨娘,此時正在一輛破舊的馬車內,被五花大綁著,口中塞了滿滿當當的布條,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馬車速度很快,很是顛簸,顯然馬車轱轆下的道路不平坦。
但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有人粗魯掀開簾子,將云姨娘從馬車內拖了出來,直徑朝一座荒廢得幾乎被雜草覆蓋的涼亭而去。
這里芳草萋萋,沒有人煙,很是荒涼,屬于皇城郊外,又離官道很遠很遠。
就算是放牧之人也不會來此。
可就是這樣的地方,今日卻有了人跡,而且還不止一人踏足。
云姨娘被拖到涼亭處,還未弄清情況,抬眼就見一巴掌朝她打來。
“啪”地一聲!
結結實實打在她臉上,火辣辣的痛,瞬間讓她有些頭昏腦脹,臉龐也瞬間隆起來。
為等她反抗,手臂就被人強硬箍緊,在下一秒,一只穿著鮮艷繡鞋的腳朝她腹部狠狠踢來,直接將她踢翻在地,也不罷休,又用力狠狠踹了幾腳,直到她嘴角溢出血來才肯罷休。
“云綿,你害我至此,我不會讓你就這樣輕輕松松死去。”尖酸刻薄、陰狠毒辣的語氣在這聲音中顯得淋漓盡致。
說話之人正是東躲西藏的俞氏。
如今的她,雖依舊風韻猶存,但已無往日當家主母的儀態,一身艷麗衣裳,如彩霞裹身,烈焰紅唇,全是小妾模樣打扮。
此時的她,恨毒了云綿。
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因為在她看來,她的一切不幸都是云綿造成的,在云綿身上,她必須百倍千倍拿回來。
如此想,她也正想如此做。
云綿掙扎起身,就看見俞氏手中不知何時拿起了鋒利匕首,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瞪著我做什么?才多少時日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嗎?”見云綿口中塞滿布條,俞氏再次開口道,“忘了,你現在嘴巴被堵住說不了話。”
于是!
俞氏看似大大方方揮手,讓人將云綿口中布條拿開,又順便道:
“把繩索也一并解了,我喜歡看人垂死掙扎的模樣,特別是你,云綿,你這個軟骨頭,死賤人,我要看到你恐懼,我要看見你垂死掙扎,我更要看到你為了活命向我搖尾乞憐!”
隨后俞氏靠近她,拿起她的手,緊緊盯著纖細蔥白的手指頭,又是嫉妒又是陰測測開口。
“都說十指連心,我今日就要瞧瞧是不是真的?”
話音剛落下。
俞氏就拿匕首貼在云綿其中一只手指上,隨后緩緩劃開,血液當即順著口子流出,細皮嫩肉的手指,瞬間被鮮血染紅。
“啊……”
確實是十指連心。
一個小小傷口,疼痛都能鉆入心底。
見狀!
俞氏笑了,笑得很張狂。
她就喜歡看見云綿這個模樣,于是立馬快速一根根劃破云綿的另幾只手指,聽著云綿一聲聲痛苦的哀痛聲,她內心血脈僨張。
“就是這樣,我就要這樣一點一點將你折磨而死。”
十指均已劃破。
俞氏將匕首轉向云綿那張令人嫉妒的容顏。
“現在就要將它刮得稀巴爛,我倒要看看,到時候顧守城還能不能認出你的尸首來。”
說罷,她就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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