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幽神色微愣。
攝政王派人下懸崖,必定事先勘察過地形。
他讓她先下去只是想護著她。
顧南幽沒說什么,只是微微點頭。
攝政王露出了一絲笑容,伸手碰了她臉頰,還輕輕撫了撫。
“阿幽,真乖。”
顧南幽拿開他的手,轉身扶著傷者去了。
待到顧南幽去懸崖邊的洞口后。
影一見攝政王沒與顧南幽一起先下懸崖,即刻拱手,道:
“主子,你的傷……”
主子受傷了,不致命,但很重。
“不可讓她知道。”
這個她指的是誰,影一自然知曉。
“是。”
隨后,影一讓一部分人攙扶無法自己下懸崖的傷者,有序朝懸崖邊走去,他則帶領能戰斗的影衛去入口抵擋。
攝政王手握利刃。
拿起一方殘帕,輕輕擦拭著血跡。
腳上也不停,金絲纏邊的長靴不緊不慢的撥弄著地上的石塊,很快一個陣法逐漸成型。
顧南幽這邊。
她出了懸崖處的洞口,就抓住了粗大的藤蔓,將傷者交給其他人后,她就往上攀爬。
一個傷得不重的影衛,用扯下來的藤蔓纏住重傷的影衛,小心翼翼帶他下懸崖。
看見顧南幽的舉動后,立即道:
“顧主簿,這邊,往下。”
顧南幽點頭,找到洞口上方一個適合的位置,渾然不顧手臂上的傷,快速撕扯著細小的藤蔓:
“你忙你的,我待會兒下去。”
這種情況,她怎可獨善其身?
很快。
洞內傳來了兵器交割聲,聲音離懸崖出口這邊越來越近。
顧南幽雙腳盤住藤蔓,穩住自己的身體,雙手仰著,加快了動作。
不知不覺中,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裂開,血液透出布料,順著手臂都流到了肩頭和脖子處。
乍一看,有些觸目驚心。
可漸漸地……
顧南幽的手腳漸漸變得麻木,越來越使不上勁。
她看著藤蔓。
發現藤蔓表面覆著一層黏黏的東西,氣味還有些刺鼻。
她趕緊“呲啦”一聲,扯下布料包裹著手,對著下懸崖的影衛道:
“藤蔓有毒,會麻痹身體,千萬別觸碰到肌膚或者傷口。”
聞言。
有人僵麻了的手臂,沒突然掉了下去。
幸得下方的人及時拉住,不然就要粉身碎骨了。
聽到顧南幽的提醒,眾人迅速扯下身上的衣物裹著手。
大家手都抓過藤蔓。
不知道藤蔓毒性有多強,只能加快下懸崖的速度。
顧南幽正用藤蔓編織著什么。
現在還只是半成品,可她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她甩了甩腦袋,正打算繼續。
忽然,一只大掌覆在她手上。
“一會兒不見,阿幽又成嬌弱的小病貓了?”
突如其來的暖意,讓顧南幽意識清醒了許多。
“藤蔓有毒……”
“省點力氣,你剛剛的大嗓門,我在洞里都聽得耳疼。”
顧南幽不可置信看著攝政王。
那眼神似是在說:你禮貌嗎?
可觸及到攝政王心疼和責怪的眼神,以及他眼睛里的自己,跟個血人一樣,頓時有些心虛。
“這血是有些夸張。”
“有些?”
攝政王似乎生氣了,抓住一根細小的藤蔓,直接纏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掉下去,冷冷開口:
“你以為你的血很多?”
顧南幽不說話,無辜的看著他,目光炯炯。
攝政王心頭一軟,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好好待在這兒。”
話落。
攝政王瞥她一眼,阻止她再說一句話。
接著把手里的利刃塞進她手里,又道:
“拿著防身。”
攝政王一把扯下剛剛顧南幽正要扯下的藤蔓,又看了看她編織的東西,眸中浮現一抹笑意。
“藤蔓代替鐵鏈的網陣,阿幽倒是想的出來,原本效果是不及鐵鏈的,可偏偏這藤蔓有毒,這便不比鐵鏈網陣差了。阿幽,我都不知該說你運氣好還是差了。”
攝政王拿著藤蔓就開始在半成品的網陣邊緣穿梭。
很快影一帶著幾名影衛退了出來。
“主子,他們暫時被石頭陣困住了。”
影一抬頭就看見半張巨網,和一身血的顧南幽,都不由得驚詫。
顧南幽沒走?
她虛弱到走路都一腳深一腳淺了,臉也蒼白的跟個鬼一樣。
連他都有些心疼,更別說主子了。
顧南幽不知道自己身體很不好嗎?
還居然弄這么大的網?
見過自家主子布過各種各樣陣法的影一,一眼就看出了,顧南幽方才應該在布陣,只是陣法還沒布完,就被自家主子給綁了。
目前正一臉幽怨。
絲毫沒表現出弱態。
嘖嘖,顧南幽的意志力跟他家主子有得一拼。
片刻后。
在幾人的合力下。
一張巨網陣編制而成。
攝政王一聲令下,影衛們迅速砍掉最上方固定網陣的藤蔓,巨網上端下墜,下端成為了上端,正好牢牢將洞口蓋住。
在攝政王的指示下。
影一火速將巨網陣掃固定住。
網陣,從他們的角度看去平平無奇,但在洞里的人看來,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很難硬闖。
“你們身上帶有毒藥嗎?”顧南幽問。
她要讓這張巨網陣毒上加毒,將陣法作用發揮到極致。
“有,只是太少了。”一個善制毒藥的影衛說道。
“太少是多少?”顧南幽問。
一瓶?還是半瓶?
“十八瓶。”
顧南幽:“……”
十八瓶叫少?
毒藥是用來當飯吃的嗎?
最后,他們在藤蔓網陣上撒上了一層毒藥下懸崖。
攝政王全程都護在顧南幽身側,深怕她有個好歹。
等到了懸崖底下,攝政王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就離開了。
顧南幽感到有些累。
就靠著崖壁瞇一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發覺手臂上的衣袖被人撕開。
她睜開眼,就看見攝政王手上拿著一件散發著濃濃藥味的布條,在給她輕輕擦拭傷口。
“要上的藥很烈,會很疼,忍著點。”
他聲音很輕,動作小心翼翼。
攝政王一說,顧南幽就知道他給她上的什么藥了。
她上輩子體會過。
如萬千螞蟻啃噬,鉆心刺骨,痛苦萬分。
但有一點好。
藥效快。
“來吧!”
等藥汁一倒在傷口上。
“嘶……”
痛痛痛。
仿若被活剮了一樣。
顧南幽咬緊牙關,手緊緊抓住石頭,暴起的青筋被密密麻麻的細汗覆著,整個身子都在發顫。
攝政王手中動作緊了緊。
沒去看顧南幽臉色,只是又加快速度。
等一包扎好。
攝政王就捧住顧南幽臉,緊緊抿著的薄唇,一下子吻住她的唇瓣,還越吻越兇很,似乎想要用吻來麻痹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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