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小程的少年一見到此人,臉上立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道:“王掌柜,是我!”
王富貴舉目看去:“喲,是你這個小乞丐啊!你沒事來我這做什么?”
“王掌柜,我是來買藥的!”小程道。
“有錢了?”王富貴斜眼問道。
小程連連點頭:“有錢,有錢!”
說著,小程就想要把懷中的三枚乾坤袋給拿出來。
這時,一直盯著小程看的王掌柜,眼尖地發現了那小程懷中之物。
同時,他想起了白日在靈舟渡口發生的小偷偷東西的事情,頓時連想到了什么。
一個窮要飯的,怎么可能有乾坤袋這樣的寶物?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東西是偷來的!
王掌柜心神宛如電光火石之間就想到了很多,他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一手摁住了小程的手臂:“這里人多眼雜,就這么拿出來不好!”
小程一愣,旋即連連點頭:“我懂,我懂!”
王富貴沉吟半晌,道:“既然你有錢,那買東西的事也好說,來吧,跟我進來!”
小程臉色一喜:“好!”
隨后,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了這家鋪子。
鋪子中,空間很大,柜臺幾乎擺滿了四周的空隙,東西琳瑯滿目,燭火夜明石的光兩個,閃的小程眼前一陣恍惚。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那破爛的住處,相比這鋪子之中,仿若不是一個世界。
小程眼中微微紅潤,但強忍著淚水沒有滑落,而是跟在王掌柜身后,來到了鋪子的后院。
小程看了一眼周圍,有些疑惑地問道:“王掌柜,您不是帶我來買東西嗎?怎么來這后院做什么……”
“為什么來這,你不清楚嗎?”王富貴看著小程,淡淡笑道。
小程微微一愣。
王富貴道:“白天的事情,我也是略有耳聞,你鬧的事情太大了,我們自然是要小心一些。”
“王掌柜,我不是故意去做那些事的,我是為了我娘……!”小程臉色微變,趕忙出聲解釋。
“你別急,我懂,我懂得,呵呵!”王富貴擺了擺手,笑道:“這不,我帶你來這里,就是為了這事暴露,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小程大喜:“多謝王掌柜,那現在……?”
“把東西拿出來吧,我看看!”王富貴道。
小程聽話照做,把懷里藏著的三枚乾坤袋,盡數交給了王富貴。
這三枚乾坤袋,做工精良,上面還鑲有珍貴的寶石,品階也不低的模樣。
王富貴拿著這三枚乾坤袋在手中把玩,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早已樂開了花。
因為單從外表來看,這三個乾坤袋的價值就不低啊!
王富貴跟前,小程目不轉睛地打量著王富貴臉上神色,心中十分忐忑。
他今日當街偷東西,那是為了錢,給他久病未愈,臥病在床的母親買藥治病。
整個靈舟渡口,有賣給他母親治病丹藥的地方,只有這家藥鋪子。
所以小程偷了東西之后,哪里都沒去,徑直就奔此處而來了。
此時小程心里是既緊張,又忐忑。
因為他的娘親已經數個月沒有吃藥了,身體早就到了一個快要崩潰的地步。
若是他再不能帶藥回去給娘親吃,那他娘可能活不了幾天了……!
王富貴拿著三枚乾坤袋打量了許久,最終臉色有些為難地沖小程道:“你這東西,雖然看著很好,但是里面的東西并不值錢。”
“什么?!這不可能啊,王掌柜,我……”小程愣了愣,忙解釋道。
“你聽我說完。”王富貴皺了皺眉頭。
小程立馬閉嘴。
“這東西好不好,值不值錢,不能光看表面如何,就好像我賣給你的丹藥,它看著賣相不好,但卻是用最好的靈藥材料煉制而成,同樣的,這三個乾坤袋雖好看,但里面沒什么東西,你明白?”王富貴道。
小程沉默。
王富貴接著道:“雖然這三個乾坤袋不值什么錢,但是你和我也是認識那么多年,多少也有些交情,你若是想和我交易,我可以賣一枚的清靈丹給你,不然就算了。”
一枚清靈丹!
小程一愣,旋即不可置信地質問道:“掌柜,我前幾個月拿一個乾坤袋來換,您都賣給了五枚,怎么現在三個了,您反倒只賣給我一枚了?!”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這東西值不值錢,不能光看表面,你要看看它的內在,還有啊,現在靈藥越來越難找了,價格也是越來越高,煉制丹藥不要錢嗎?”
王富貴有理有據地道:“我能賣給你三顆,那都是非常優惠的價格了。”
“可是……”小程還想再說。
王富貴臉上笑容驟然消失,打斷道:“沒有什么可是!你要換就賣你,你要不要,就走吧,反正我也不稀罕,做這樣的虧本生意,你以為我很想做嗎?”
小程臉色一白,道:“掌柜,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掌柜心善,我就是想問問掌柜,能不能多賣幾枚給我,我娘他斷了好多個月藥了,一枚我怕救不活她……”
“救不活就算了,我這不是開的救濟堂,這天下病人這么多,我要是每個都去管,我這鋪子還開不開了?”
王掌柜冷道:“我是看你跟我有那么多年的交情,才愿意跟你做交易的,我不是對誰都這么好的,希望你能想清楚,送客!”
話語落地,兩名護院走了出來,架著小程的兩只手臂,就要把他給扔出去。
小程心底徹底是慌了,道:“掌柜,我賣這些,您給我丹藥吧!”
王掌柜走上臺階的腳步一頓,背著小程等人的面容上,浮現一抹譏諷的笑容。
隨后,他轉過身來,故作心痛之色地道:“哎!這就對了,我理解你的苦衷,你也要理解我啊……”
最終,小程在交出自己的那三枚乾坤袋后,換來了一枚一階初級丹藥,清靈丹。
這是一種祛除寒氣、滋補身體的藥。
小程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那枚瓷瓶,轉身拔腿就跑,最終消失在黑暗中。
王富貴看著手里的三個乾坤袋,開心地哼起了小曲。
客棧,客房中。
陸禹體內的傷勢基本痊愈,他起身,徑直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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