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系統咽了一下口水，這才壓下了喉頭間想要嘔吐的欲望。
它和江潯仙一起，又仔細地觀摩了一下盒子里面的肉。
江潯仙看了好久好久，最終把肉給挑了出來，指著肉里面夾雜著的“私貨”，開口說：
“小系統，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啊？”一開始，小系統確實沒有看到什么，但順著江潯仙手指著的位置一看，小系統真的吐出來了。
“嘔嘔嘔！”小系統用爪子扶著墻，“仙仙，那個是……是人的指甲么？”
江潯仙點了點頭，雖然這個指甲蓋只有一點點，但處理它的人一定沒有想到，好久沒吃到肉的巫女，竟然會有閑心觀察肉的種類。
“除了我以外，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發現這肉有問題，”江潯仙隨手將肉丟給了角落里面的老鼠，讓它吃了。
耳邊傳來了隔壁少女大快朵頤的聲音，她好像是害怕誰搶她的肉吃一樣，對著盒子里面的肉，吃得那叫一個痛快。
當下，江潯仙就做了決定，絕對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她。
接下來，江潯仙把盒子里面的肉，全都喂給了角落里面的老鼠，自己一口也不吃。
反正她又不是依靠吃飯才能活。
后面的幾天，江潯仙無聊到快要發泡了，她開始認真地考慮越獄計劃，再待下去就真的要長蘑菇了。
不過，這幾天內，肉的數量越來越多了。
江潯仙全都給了小老鼠吃，直接讓老鼠發胖了三圈，差點沒能從那個洞里爬出去。
直到……
嬤嬤的到來。
在今天嬤嬤給自己上課的時候，江潯仙就發現嬤嬤臉上的表情很不對勁兒。
仿佛在舍不得自己。
果然，嬤嬤授完課之后，對江潯仙說：
“巫九，該輪到你了。”
她們這些巫女的名字，都是根據牢房號來決定的。
江潯仙在這里的代號，就叫巫九。
“說實話，我真的挺舍不得你，”嬤嬤盯著江潯仙，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你學得還算快，對于我臉上的花紋從未吐出半個不好聽的字眼。”
“以往那些小女孩，一看到我臉上這神明賜下的花紋，就開始嚇得亂叫，吵得我腦袋疼，還發表出一些不利于神明的言論，當然了她們的下場……”
嬤嬤眼中的寒光閃了閃。
江潯仙已經知道這些少女的下場是什么了，無一例外，全都變成了“肉”。
為了知道更多的信息，江潯仙主動上前，抓住了嬤嬤粗糙的雙手，一臉真誠道：
“嬤嬤，在這地牢里面，每頓都有肉，飯又好吃，大哥們說話又好聽，這些巫女們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
嬤嬤被江潯仙真誠的話語和眼神打動了，她老眼帶著水花，對江潯仙說：
“你是個好孩子，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獲得我臉上花紋的，神明大人也一定會很喜歡你，不對對你降下神罰的！”
聞言，一聽如果獲得神明喜歡，就要在臉上賜花紋，江潯仙瞅了瞅嬤嬤臉上那丑到沒眼看的花紋，默默地移開了視線，開口道：
“嬤嬤，這花紋真好看。”
“仙仙！說謊的人可是要吞一千根針的！”
江潯仙自動無視了小系統的吐槽。
嬤嬤還真以為江潯仙是在夸她，頓時老臉上笑開了一朵花。
“原本就是要輪到你了，但我實在是喜歡你這個孩子，所以讓上面拖延了幾天，可現在實在是沒有人可以輪了，只能你去了。”
江潯仙內心迫不及待，她悄悄地把身后的圖紙給藏好，表面悲傷惶恐道：“我什么時候走。”
嬤嬤：“今天晚上。”
*
在江潯仙的期待中，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
“你戴上這個。”
壯漢把一個頭套遞給了江潯仙，戴上之后就看不到周圍的景象。
江潯仙沒有拒絕，戴得很麻溜。
反正她不戴頭套，也能看清東西。
終于從牢房里面出來了，江潯仙動了動鼻子，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種燒焦的味道。
是人體被燒焦后的尸油味。
看來，這幾天消失不見的巫女們，都被聚在廣場上面，一起用火刑處決了。
江潯仙走了一段長長的路，途經的過程中，江潯仙發現周圍竟然沒有水。
連一口普通的水井都沒有。
而且越是靠近民眾口中神明的居住所，越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江潯仙在腦海里面對小系統說：“我還以為周圍會很安靜呢，沒想到人竟然會這么多。”
而且，人群中傳過來的聲音，有男人女人，也有老人小孩的，他們好像并不畏懼這個所謂的神明。
沒等江潯仙再用耳朵多搜集一些周圍的信息，她就已經到了那個所謂的神明所在地。
“到地方了，我勸你好好表現，如果神明有絲毫的不滿意，你就等著死吧。”
壯漢摘掉了江潯仙頭上的頭套，把她推進了屋里。
江潯仙回頭看去，你說巧不巧，這回推她的大哥，和上一個大哥，是同一個。
江潯仙這回記臉記得更加清楚了。
身后的門被輕輕地關上。
江潯仙站在門口，先抬頭在屋子里面看了一圈兒。
這屋子，和江潯仙眼中的神明形象不太相符合。
各種家具建造的都很矮，像是給小朋友專門打造的。
但是江潯仙再定睛一看，就發現這些家具，不僅矮，還很小。
小朋友根本就坐不進去。
江潯仙更加疑惑了，她剛準備在屋子里面四處走走的時候，她的腿……不對，沒有腿這么高。
她的腳邊，響起來了一個很奇怪的音調，像小孩子的聲音，但是說話又不太熟練的感覺：
“你是……來找我玩的么？”
江潯仙低頭，終于看到了和自己說話的“神明”。
是一個小小的人偶。
它的眼睛是用真人的眼睛做成的，還流著血淚。
這雙眼睛非常漂亮，是翠綠色的，這稀有的顏色，讓江潯仙下意識地想到了許小姐的眼睛。
察覺到江潯仙的目光，人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笑著說：
“你是不是也喜歡我的眼睛？我近期剛換上的”
“像這樣的眼睛，我還有很多雙。”
人偶用許小姐的眼睛，盯著江潯仙的臉看，軟糯道：
“我也很喜歡你的眼睛，想要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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