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灼無語地看著江潯仙,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江潯仙一個大家閨秀,竟然會做出半夜出來找男人的舉動。
尤其是江潯仙現在左手上還提著一個紅色燈籠,右手上輕輕捏著一個看起來很乖巧的小人。
而且這個小人……好像還會動。
就像是感知到了顧宴灼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奎寶沖著他眨了一下眼睛。
“……”
果然,待在江潯仙身邊的人,好像都不是很正常。
“呦,顧宴灼,想我了么?”
江潯仙一點都不跟顧宴灼客氣的,她直接動作麻溜地翻過墻頭,也不在乎自己現在穿的是不是裙子。
“這花燈節的,你怎么一個人過呢?”
“你不也是一個人么?”
顧宴灼在吵架這方面,從來都不會吃虧,直接給江潯仙懟了回去。
“漏漏漏,”對于這點江潯仙不是很同意顧宴灼的看法。
“如果我想找人陪我一起過花燈節,肯定比你輕松多了。”
“你除了洛子鶴這一個朋友外,還有其他人么?”
不得不說,江潯仙這次說得很對。
顧宴灼沉默了整整三秒鐘的時間,都沒有找到能夠反駁江潯仙的語言。
“好了好了,我來這里也不是跟你吵架的。”
江潯仙并沒有忘記自己來找顧宴灼的正事到底是什么,她轉了轉手中的紅燈籠。
這紅燈籠的模樣,做得很精致,也很好看。
一看做它的人,就非常的用心。
“這紅燈籠做得還挺不錯,”江潯仙忍不住夸了一句,“你怎么不把它掛在你的門前啊?小屋這么黑。”
江潯仙也就是隨口一說,并沒有其他什么意思,可偏偏踩到了顧宴灼的逆鱗。
顧宴灼直接用劍,把江潯仙手中的那紅燈籠給挑了起來,然后嫌棄似的扔到了地上。
“誒!”
江潯仙還沒來得及阻止顧宴灼的舉動,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模樣精致的紅燈籠摔在地上,上面的紅吊穗都摔壞了。
“顧宴灼,你怎么把它給扔了啊?”
顧宴灼沒有回答江潯仙的這個問題,只是抬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薄唇輕啟道:
“坐好。”
“哦。”
江潯仙看顧宴灼并沒有把自己給趕走,還是挺聽話地抱著奎寶,坐到了他身旁的那個位置上。
“把手伸出來。”
顧宴灼又下了第二個命令,江潯仙也是很聽話地把兩只手伸到了顧宴灼的面前。
“以后看到這種紅燈籠,不要再用手去碰了,懂么?”
“為什么?明明挺好看的。”
顧宴灼從懷中掏出來另外一條干凈的白紗,認認真真地給江潯仙擦拭著剛才觸碰過紅燈籠的手指,用一種很平常的語氣道:
“上面有毒。”
“!”
毒?
江潯仙重視起來了,感覺那紅燈籠看著很正常啊,完全不像是有毒的樣子。
“我看著不像有毒啊?”
顧宴灼冷笑一聲,“你要是再接觸的時間長一點,就要中毒了。”
江潯仙的腦袋開始飛速轉動。
“剛才站在你門前哭的女人,就是你的繼母?”
“嗯。”
顧宴灼依舊在認認真真地給江潯仙擦拭著指尖,就連指甲縫里面都沒有放過。
江潯仙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顧宴灼這些年來,雖然靈根是雷靈根,但是這雷靈根也是從火靈根進一步變異而來的。
顧宴灼的體溫不應該這么冰冷啊?
可哪怕是在還未入冬的季節,江潯仙依舊能夠明顯地察覺到,顧宴灼給她擦拭手指的時候,兩個人的肌膚偶爾貼到一起,那種傳遞過來的刺骨寒意。
“所以,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表面看著那么喜歡你,關心你?”
聞言,顧宴灼給江潯仙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她原本是我母親的貼身侍女,在我母親死后,爬上了那人的床。”
江潯仙知道他口中說的那人是誰,就是顧宴灼的渣爹,顧舟行。
“一開始,她對我還算好,一口一句阿灼叫得親熱,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拿起劍了。”
“啊?怎么回事?”
“這個女人,從爬上他床上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決定殺了我給顧軒銘鋪路了。”
曼娘剛爬上顧舟行的床,在顧宴灼生母死后的第一年,趁著海燈節,給顧宴灼送了第一個紅燈籠。
那個時候,顧宴灼還不清楚曼娘的真實面目,他雖然不喜歡曼娘,但是也勉強接受了她的存在。
曼娘送的那第一個紅燈籠,顧宴灼還是選擇收下了,甚至掛在了自己書房的門前。
誰知道六個月后,顧宴灼拿劍的手就開始發抖。
起先,他并沒有在意。
可是整整一年后,顧宴灼的手就徹底拿不了劍了,整個胳膊都在顫抖。
最后,是方齊上門看了,才發覺問題出在了那紅燈籠中。
“哪怕到現在為止,我的身體還是出現了一些后遺癥,如果不是我的火靈根變異成了雷靈根,或許現在已經用不了靈力,也坐不上少宗主的位置了。”
曼娘第一次對顧宴灼下手,就成功了,差點沒直接把顧宴灼變成一個廢人。
“從那以后,只要是她給的東西,我再也沒有碰過。”
顧宴灼原本是想把紅燈籠那件事情告訴給顧舟行,可曼娘偽裝的實在是太好了,妥妥的小白花,把顧舟行迷得七葷八素。
看到顧舟行那么喜歡曼娘,顧宴灼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而且這件事情還會被曼娘抓住把柄。
最終顧宴灼還是沒有說。
“顧舟行看我往后都不接受那個女人的紅燈籠,覺得我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所以命我往后都不許再放花燈,也不允許任何人給我做花燈。”
在天命宗,做花燈是一件非常傳統的事情。
只要把心愿寫在花燈里面,可以祝自己守護的人一生平安。
當年,顧宴灼的生母還在世,每次到花燈節的時候,她都會給顧宴灼做上一盞小小的花燈。
保佑顧宴灼之后的路,走的順順利利。
可是在母親死了之后,再也沒有人給顧宴灼做過任何一盞花燈了。
江潯仙聽的很入神,雖然顧宴灼的表情看起來很無所謂,但她的心禁不住地軟了下來。
“顧宴灼,我給你做一盞花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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