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杜安國有生以來,情緒波動最大的一次。
旁人難以理解,他對水芙蓉的愛慕,深到了怎樣的地步。
以至于。
他怒到了這個程度,最終竟然還能強行壓住動手的沖動,唇齒狠狠發顫:“你昨晚沒有回來,就是跟秦宣在一起嗎。”
水芙蓉淚流滿面,眼神像是經歷過無數次的掙扎,最后徹底豁出去了,“對!”
“……”
杜安國身子往后退了兩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六神無主。
他一度懷疑,自己干過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一年前,香城第一美女突然嫁給了喪偶的杜安國,轟動全城。
但卻沒有人知道。
是杜安國親手殺掉了水芙蓉的雙親,以及兩個親弟弟。
手上沾染了那四條人命之后,杜安國安排了恰當的時機,闖入了水芙蓉的生活,找了替罪羊之后,刻意給出線索,讓水芙蓉追查到。
然后。
杜安國殺了那替罪羊的所有家人,為水芙蓉“報仇”,這才成功娶到了這個香城第一美女。
為了這個女人。
杜安國總共殺了十幾個人,用十幾條人命,換取了無數人艷羨的目光!
但凡有任何辦法能夠打動水芙蓉,杜安國都不至于這么陰險,他也曾經歷過內心掙扎,可最終還是拿起了屠刀……
杜安國做賊心虛,第一反應就是,以為水芙蓉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給他戴了綠帽。
事實上,他猜對了。
水芙蓉確實知道了真相,但以她的能力,或者說放眼整個香城,能夠弄死杜安國的人,屈指可數。
秦宣到來之際,水芙蓉看到了希望。
她是沖著秦宣背后的造化境強者去的,只要秦宣背后那位肯出手,杜家的滅亡,不過是翻掌之間!
她有無數種辦法,能夠挑起杜安國和秦宣之間的矛盾,但唯獨這一頂“綠帽子”,既能達到目的,又能讓杜安國承受無盡的精神折磨。
殺人,又誅心!
觀音玉佩、夜不歸宿、盛贊秦宣、毛筆字……
每一個步驟,都在她的精心算計之內,細節到看秦宣的眼神,都做了很大的文章!
然而。
面對杜安國疑惑的目光,水芙蓉卻沒有說出事實,“秦宣太優秀了,從外表形象,到內在氣質……是個女人都會對他產生幻想吧,本質上我比心彤大不了幾歲,她能動春心,我為什么不能。”
她不攤牌,持續的激怒著杜安國。
企圖讓杜安國拋開所有理智和顧慮,去對秦宣以卵擊石,并且讓他時刻處在撕心裂肺的煎熬之中!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我把所有能給的,全給了你!”杜安國緊咬牙根。
“對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想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秦宣這么出色的男人了,盡管將來可能會萬劫不復,至少昨晚……已經夠了。”水芙蓉哭著說道。
“你!!”
杜安國揚起手來,想要給她一巴掌,但近在咫尺之際,卻下不了手,反而變得有些卑微,如同舔狗那般:“這次我原諒你的話,今后別再跟他往來了,可以嗎。”
“我的心已經收不回來了。”水芙蓉淚眼汪汪的看著杜安國。
“你們才認識多久?難道你早就仰慕他了,而且昨晚被他硬生生的給睡服了嗎!!”
啪!
杜安國狂躁無比,這一巴掌,終究是扇了過去,隨后看向心腹手下,怒吼道:“調集所有登峰境高手,立刻,馬上!”
“這……”
“速度要快,在秦宣背后那人得到消息之前,我就要讓他死,至于那人現身后的事情,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總之秦宣必須給我死!!!”
——
另一邊。
秦宣三人在杜家保姆的引路下,來到了一間地下室。
雖然是地下室,但裝修也是異常豪華。
只見一名面黃肌瘦的老者,獨自坐在茶桌前,雙手顫顫巍巍的倒著茶。
四目相對。
秦宣有一種很不容易的感覺。
初次聽到寧鶴這個名字,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前了,從夏季,來到了冬季。
到了此刻,總算見到了。
秦宣眼神復雜的說道:“你窺探天機的次數太頻繁了,六十多歲的年紀,就老成這副德行了,為了名利,真的連命都不要了嗎。”
“你是誰?”寧鶴聲音干啞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明白,我已經找你很久了,有個問題,你務必老實回答我,這關系到你能不能順利離開這兒。”秦宣淡淡的道。
“你說。”寧鶴面色凝重了些許。
“根據你孫女寧雪雁所說,原本你只是個神棍,偶爾給人算命、看風水,都是胡言亂語,去騙幾個酒錢。”
秦宣目光灼灼,“后來你得到了高人的指點,突然開竅了,好像在風水玄學這個領域上,成功‘入道’,我想知道,那位高人是誰!”
寧鶴頓時心驚肉跳。
他立馬意識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風水玄學這一塊兒,只有“入道”之后,才具備窺探天機的本事,否則都只能說略懂皮毛。
這年輕人,懂的可真多啊!
“我不想說,雖然那位只是看我太執著,動了惻隱之心,指點了我幾句,但本質上,她就是我的授業恩師,她不想讓人知道,我死都不會說的。”寧鶴斷然拒絕回答。
秦宣目光一凝,并沒有去威脅寧鶴,反而加急了語氣,連珠帶炮的說道:“是不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人,二十多歲,身高一米七,臉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看起來端莊、沉穩、大氣!”
“!!!”
寧鶴瞳孔遽然收縮,剛剛端起的茶杯,當場脫手,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根本來不及偽裝好這個即時反應。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寧鶴此舉,讓秦宣臉色劇變,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沒有半點惡意,只是想找到她,希望你能告訴我!”
寧鶴面色顯得越發蒼白了,嘴唇哆哆嗦嗦的,但卻語出驚人:“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你……姓秦對嗎。”
“你算到了有個姓秦的人,會來找你?”秦宣詫異道。
“我算卦只為了賺錢,從不往自己身上算,而且也沒本事把你的姓氏都算到。”
寧鶴深吸口氣,眼神之中,浮現了滿滿的恭敬色彩,“是她,那位心地善良的梨渦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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