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噬妖者 > 第93章:誤入凌云堡
  許忠哪里還有之前在云嘉面前平起平坐的模樣,這份卑躬屈膝的樣子,完全就是臣對主的態度。

  “大人,這次你能安然歸來,真是太好了。當你們失足落下山崖,我們都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倘若沒了大人,我們這些人,實在是難成氣候。”許忠熱淚盈眶。

  這些話絕非寒暄,一言一語都是許忠真實的想法。

  “好了,多余的話不要再說了,我不是回來了嗎。”云嘉擺擺手,表示這些都無關緊要,“其實主要還是我這次帶回的那兩個人……”

  “對對對,大人,關于那兩人,那個名叫龍文牧之人,之前與我有救命之恩,這次又是他救了大人。以我的眼力來看,此人性情豁達,關鍵時候是能挺身而出之人,有這樣的人加入,也是福氣。就是……關于大人還隱瞞著他們這件事……”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分寸。”云嘉打斷了他,“反正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人才,特別是那個虞大帥,聽說他曾經還有‘血刀虞老四’的外號,在小妖師中,應該是一等一的強者。有他加入,我們的實力肯定還要更強一分,說什么也一定要把他們留住。”

  “呃……血刀虞老四?”許忠摸摸腦門,好招搖的外號呀,而且好有個性,“是,我知道了,小人一定想方設法把他們留住。”

  云嘉點點頭:“還有,關于我的事,盡可能不要對龍文牧提起。到時候在他面前,就說我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醫師就是了。”

  這種話當時在許忠迎接他們的時候,云嘉就傳音警告過他,只是直到現在許忠也不明白其中緣由。

  “大人,為何你要對那個龍文牧隱瞞身世?”許忠不由問起。

  云嘉張張口,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表情變得有些迷茫。

  是啊,自己為什么要對他隱瞞?

  自從在山崖下讓他誤會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云嘉就一直沒有向他透露過。

  其實這一路上,有不止一次的機會能告訴他的,可是每一次云嘉都在猶豫。

  而到了現在,自從真正欺騙過他之后,反而更是不忍心說出來。

  “你說,我這次對他說了這樣的彌天大謊,他若是知道了真相,會對我恨之入骨吧。”云嘉忽然聲音變得柔弱。

  許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從來云嘉都讓自己比男兒更嚴肅,跟有威嚴,可是此時此刻,這完全就是女子憂愁的樣子。

  自家大人什么時候也會露出這種柔弱女子才有的風情來了?許忠兩眼有些發直。

  “大人,恕我直言,其實你也不算騙了他們,只是所見角度不同而已,所以大人完全不必自責。”許忠如是說道。

  云嘉輕輕用兩指捏了捏眉心,銀牙輕輕咬緊,不知為何,這段時間和龍文牧相處的事總是時不時的浮現在腦海,想著他到時候知道真相的模樣,就不禁有些懊惱。

  以前的她行事作風都有自己的準則,從來不會去欺瞞誰。可唯有這一次,他卻沒有對龍文牧說出真相,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說出口,也許那個人立馬就會掉頭離開這里吧。

  每當想到這里,心中總有些煩躁。

  明明自己跟他沒有多大的交情,可為什么只要想起他就會變成這樣。云嘉不自主的想著,想著河畔的種種,想著山洞中的種種,想到龍文牧肩頭,下意識的摸摸嘴角,不經意間露出癡迷的笑顏。

  “大人……你是不是身體不適?”許忠見云嘉臉色不好,有些關切的問。

  “行了,我沒事,你退下吧。做好我交代你的事,萬事都小心一些。”云嘉緊了緊衣領,盡可能平復心情說。

  許忠不敢忤逆,鞠了一躬,趕緊退下。

  ……

  在山頂的院落里,龍文牧先是把房間整理了一番,又取來木桶和清水,洗去了自己身上的風塵雨露。重新清爽了起來,整個人都覺得舒服了很多。

  先行休息,恢復一些體力,然后再去打聽打聽千靈雪和夜闌她們的蹤跡好了。龍文牧如此想。

  在屋子里稍作小憩,但是沒過多久,便被屋外的聲音給吵醒了。

  “哈哈,龍老弟是不是在這兒?”一個豪放粗獷的聲音傳來。

  龍文牧打著哈欠去開門,看著院子里站著一個彪形大漢。

  天虎!之前在山脈里有過一面之緣的家伙。

  “哈哈,龍老弟你果然來了!”天虎哈哈大笑,見他兩只手各提著一個酒壇,兩個腋下還夾著兩壇酒。一個人就帶了四壇過來。

  “天兄。”龍文牧抱拳。

  “什么兄不兄的,文縐縐的,快來來來,我剛剛聽說你們安然歸來,今天我們非要一醉方休不可。”天虎爽快的大笑,把幾壇酒全部放在院落的石桌上。

  龍文牧悠悠一嘆,知道自己今天是推卻不掉了。

  “哎呀,我是沒料到呀,你小子居然也加入了,那今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天虎豪放的說,“聽說跟你一起的那兄弟也來了,人呢?”

  龍文牧朝虞大帥屋子瞧去,門扉還半掩著,隱約聽見屋子里有呼嚕聲,多半睡著了,索性也就沒喊了。

  天虎也不喜歡擾人清夢,索性和龍文牧兩人對坐而飲。

  這家伙委實豪放,也不見帶碗,一個人抱著酒壇就牛飲了幾口。

  “上次你們掉下山崖,還以為你們死定了,能回來就好呀。”天虎說。

  “有勞掛懷了。”龍文牧道,也直接端起一個酒壇。豪放就豪放一點吧,豪放的人面前,也用不著做那些畏首畏尾的事。

  直接照著酒壇也是飲了幾口。

  這酒辛辣無比,也不知道是這家伙從哪兒找來的烈酒。

  正待痛飲,只聽遠處有一個聲音傳來:“你們兩個,喝酒也不叫我。”

  是許忠去而復返了。

  在這個地方,除了云嘉,龍文牧也就認識他們兩個,現在兩個家伙都到了。

  許忠看著桌上的酒壇,沒好氣的瞪了天虎一眼:“喝酒,喝酒,沒有酒杯那叫喝嗎?那叫灌。你這家伙,喝酒從來不講究。”

  天虎哈哈一笑:“說什么呢,龍老弟才沒你這么小家子氣。”

  許忠哼了一聲,也自顧自的在石桌旁邊坐下,抓來一個酒壇。

  三人對飲,有說有笑。

  對這兩人,龍文牧倒也和他們談的來,在他們面前也沒那么多拘束。

  酒下去了半壇,沒有用妖力去抵御酒勁,龍文牧感覺暈乎乎的。他都是這樣,更何況是另外兩人。許忠和天虎已經有些暈頭轉向了。

  按理說妖師的體質,即便喝個十壇八壇也不會醉,這酒之烈可想而知。

  “龍老弟若是喝不得便不喝了,此酒名為‘天火烈’,乃是火酒果所釀,尋常人,一杯下肚就足以醉倒,即便是妖師,一壇下去非得醉死當場不可。”許忠老臉紅潤,明顯是喝不得了。

  天虎卻指著他哈哈大笑。

  龍文牧不以為意:“沒事,今天加入青云堡,和兩位大醉一場也無妨。”

  天虎自顧自的牛飲了兩口,又開始指著他笑:“哈哈,你小子,裝的平靜,也醉了吧,我看你還裝。哈哈,青云堡?什么青云堡?我們這里是凌云堡。”

  在他那放蕩不羈的大笑當中,有兩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一個是嚇出一身冷汗的許忠,而另一個則是心神猛震的龍文牧。

  就因為一句話,酒意頓時全無。

  “天虎,你喝醉了,說什么胡話。”許忠忽然大喝。

  “胡話?我說什么胡話了?”天虎還哈哈大笑。

  許忠臉色快擰出苦水來了,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

  “老許,你眼皮怎么了?怎么直抽抽?”天虎多半也是喝醉了,只顧著嘲笑。

  許忠恨不得馬上把他的嘴給堵上。

  還不等再開口,龍文牧就抬手阻止了他。

  把酒壇放下,語氣平和的問:“天虎兄,你剛剛說的是……凌云堡?”

  許忠連忙打圓場:“龍老弟誤會了,這家伙喝醉了就會胡說。”

  他口頭是這么說,可心里卻萬馬奔騰。大人的大計,難不成要因為這家伙一句話就給壞了。

  他趕來這里本來是打算先穩住龍文牧兩人的,無意間見到天虎來了,更應該提醒天虎兩句的。因為許忠也是才接到命令,天虎等人都還不知情,難免口誤吐實情。然而一頓酒喝下了,把正事給忘了,喝酒誤人,喝酒誤人呀。

  許忠心里懊悔不已,自己怎么這么粗心大意。

  龍文牧并沒有理睬他,而是直勾勾的瞪著天虎:“凌云堡?天虎兄能否詳細說說。”

  “怎么?你還不知道?你連自己加入的是什么勢力都不清楚?”天虎還想笑,可忽然看見許忠那兇狠的嘴臉,再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酒意也立馬醒了幾分。

  事已至此,哪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龍文牧齜著牙,大意了呀。

  之前自己明明問過,他們確實是曾說過屬于青云堡。

  就說感覺有點不對,果然是有問題呀。

  因為覺得云嘉那姑娘性情坦率,不至于騙自己,所以才沒起疑心,可是誰知道……

  “許兄,不然由你解釋一二?”龍文牧似笑非笑的望著許忠。

  天虎也閉嘴了,那家伙酒醒了之后也察覺到氣氛不妙。

  “哎。”許忠狠狠一揮衣袖,知道瞞不過去了。

  云嘉明明才下令不得吐露實情,結果轉眼就瞞不住了,不過想想,這種事本來也不可能瞞多久。

  “許兄沒必要猶豫,是什么就說什么,先說來聽聽,我又沒說要怪你們。”龍文牧臉上堆笑著,繼續抱著酒壇。

  如果他此刻大發雷霆許忠尚且能夠理解。可偏偏龍文牧冷靜如初,這反而讓許忠寒毛直豎。

  “龍老弟,你這讓我從何說起呀。”許忠有些無奈,喝酒的心情是徹底沒了。

  “許兄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按照天虎兄所說,這里不是青云堡,而是凌云堡。”龍文牧咬緊最后的三個字。

  自己這是誤入凌云堡這個勢力了,心頭雖然不忿,可不管怎么樣,他好歹得先知道凌云堡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實際上他此刻的腦海里,想到的是云嘉交給他們令牌時候的場面。

  實在是想不到,那個女人會做出這種事。不管有沒有惡意,終究是一種欺騙。真是應了那句話,青蛇口中牙,黃蜂尾后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世事難料,人心難測,防不勝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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