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勉一噎,他還真沒有理由插手元家的事。
不過他最看不慣元槐一個小小庶女,毫無依靠,卻這么囂張。
“你也太自私了,她怎么說也是你姐姐。用你點血而已,矯情什么?”江勉惡劣地笑了笑。
元槐瞇了瞇柳葉眼,“是啊,被狗咬了一口,又不是我的錯。”
意識到元槐的話外之意,江勉瞳孔緊縮,笑意一下子僵在臉上。
這小娘們竟然說他是狗?
“住口!”秦大娘子厲聲訓斥,冷冷地別了元槐一眼。
對于元槐前后種種不對勁的地方,在此刻好像都有了解釋,秦大娘子雖有生氣,但這時候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傳出家丑。
元行秋抹了抹眼淚,“娘,算了,咱們都是本份的人,別為了這一點小事傷了和氣,我心里會過意不去的。”
這話說的十分識大體,相比元槐的不懂事,自然更惹人垂憐。
元槐在心中暗暗冷笑一聲,面上卻故作委屈巴巴。
賣慘誰不會?她自認,賣慘的技術與元行秋不相上下。
“是我自愿當嫡姐血奴的,就算是把我的血抽干了,我也不敢有半分怨言。”她聲音中夾雜著微不可查的忍氣吞聲。
那隱忍又倔強的模樣,讓眾人一下子明白過來,敢情這是拿庶女給嫡女當血包使啊,還真是不地道的。
一時間,眾人一致用鄙夷的眼神看向秦大娘子。
秦大娘子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又不能在眾人面前發火,腦子里一點招都沒有。
恰在此時,元貞與元徽凡手上拿著一把肉串進來,肉香味撲鼻而來。
“娘,我和爹給你們帶吃的來了。”
一看到帳內這么多人,連個下腳的空都沒有,元貞和元徽凡對視一眼,父子倆都有些詫異。
秦大娘子臉色鐵青,一個箭步上前,低聲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娘都要別人欺負死了,你還不趕緊給你娘和你妹妹撐腰。”
元徽凡一聽,大腦把這個別人自動歸類為元槐,把手上的肉串往寶珍懷里一送,當即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走向元槐。
元槐見元徽凡那陣仗,似要一拳錘死她才肯罷休,心里暗叫不妙,趕緊往元貞身后躲了躲。
旁人不知元徽凡的品性,她可知道她這個大哥不是什么善茬,以秦大娘子為中心,別人往哪指他就往那轉,每次都是被人當槍使,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上一世,元徽凡為了護著元行秋,可沒少對她動手,狠狠一記重拳下去,能要得了她半條命。
“站住!”元徽凡掰著指關節,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透露著兇狠的氣息。
元槐一只手捂著腦袋,一只手拎著裙擺,只顧著悶頭跑,她可不想被打死。
就這樣,一個在前頭跑,一個在后面追,兩人跟老鷹抓小雞似的繞著元貞轉了好幾圈,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兄妹情深呢。
“好了,不許鬧了,徽凡你是兄長,讓著點妹妹。”元貞呵斥元徽凡,轉而看向帳內的諸臣及家眷,“已經很晚了,行秋身子不爽利,吃過藥便要休息,咱們還有什么話要聊嗎?”
后面那句話的意思是,你們沒話說就該干什么的干什么去。是委婉又充滿親和力的逐客令。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俱是驚詫。
沒想到元閣老在這個時候都能說出這么違心的話。
那元家大公子眼底的那股子狠勁兒,和元家四姑娘驚恐的神色,怎么看也不像是騙人的。
秦大娘子眸光驟然縮了一縮,不敢相信元貞竟然維護元槐,不由追問道:“夫君,你怎么會?”
“爹……”元徽凡才剛開口說一個字,元貞一記眼刀飛過去,嚇得元徽凡立馬就老實了。
元槐卻看得透徹,把元徽凡單方面的毆打,稱作兄妹之間的打鬧,既能體現他們家子嗣和睦,又不讓人看笑話落人口舌。
她心里喟嘆一聲,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但,能起到的作用卻是微乎其微。畢竟,她深受嫡母嫡姐迫害的受氣包形象,早就已經深入人心了。
元閣老都下了逐客令,眾人也不便叨擾太久只能離開。
人一走,元徽凡裝也懶得裝,直接舉起拳頭,就要打在元槐身上。
就在拳頭即將落在元槐身上之際,她靈活一躲,當著元貞的面質問元徽凡:“你有什么資格打我?”
這也是替前世的她問的。那時候她一直脫離不了秦大娘子的掌控,少不了每日元徽凡的毒打。
“因為你活該挨揍。大哥也不喊了,真是膽兒肥了。”元徽凡咬牙切齒道。
元槐一言不發,壓制住眼角的憎惡。
前世,元行秋登上皇后寶座,元氏家族也跟著水漲船高,元徽凡這個大舅哥混得可是風生水起,就連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都因此受益。
重活一世,她發誓要讓所有害她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元貞橫眉怒目,“夠了,徽凡,妹妹是用來保護的,不是用來欺負的。”
說起這個,元徽凡嗤了一聲,不屑道:“我娘只給我生了一個妹妹,那就是行秋。”
說著,元徽凡轉身從寶珍手中拿回肉串,摟著對方的小腰,就要往外走去。
元貞指了指元徽凡,手又無奈地垂下,開始為這個傻兒子的前途發愁。大兒子太過感情用事,連其中利害關系都不懂,將來可怎么讓他放心把家業交給大兒子。
跟著元徽凡一道離開的寶珍,朝著元槐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感受到那挑釁的眼神,元槐如醍醐灌頂般徹悟。
之前紫蘇被秦大娘子往死里打,她還不知道具體原因,這一看,可不是什么都明白了?
原來爬床的丫鬟另有其人,紫蘇只是個替罪羊。
那頭元行秋又是哇哇吐血,秦大娘子也沒心思和元貞整治了,趕緊跑到女兒身邊,將那瓷碗中的血,一勺一勺地喂給元行秋。
本來秦大娘子還覺得那血有問題,待元行秋喝完,臉色紅色有光澤,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卻無人捕捉到元槐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
秦大娘子不是一直想要她的血嗎?
給她好了。
至于元行秋能不能受得住,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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