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光柔和似絮,如一盞天燈懸掛于空。
柏老爺子守在閣樓書房遲遲不曾入睡,良久后他嘆了口氣,放下手里摩挲的泛白的照片。
是他的老伴兒——今安。
今安離世已經有十七年了,她也是靈蕪人,來自那個偏遠有靈氣的小城。
柏老爺子就是柏謹弋,在今安死后將她的骨灰帶回靈蕪,在那里遇上了一位老人。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親眼目睹了那個老人家從石頭幻化成行的場景。
也是第一次相信人世間竟然真的有鬼神的存在……
石頭老者也沒有刻意隱瞞,而是讓他帶著長孫來一趟靈蕪。
柏謹弋就帶著八歲的小柏聿來到了靈蕪城,在那里柏聿見到一盆會發光的紅玫瑰。
小柏聿忍不住好奇心,他伸手想要觸碰,卻被割破了手指,鮮血滴在玫瑰根部,又給她添了幾分紅。
石頭老者看了看,便忍不住笑。
“命中注定的緣分吶……”
他說完這句便揮了揮手,小柏聿瞬間暈倒在地,被抹去了相關記憶。
柏謹弋不知所措,沒想到石頭老者直接給了他一封信。
并告誡他這封信只有在柏聿二十五歲那年才能解除封印被打開。
他就一直等,等到柏聿長到二十五歲……
當他看見信的那一瞬,柏謹弋拿著信封的手都在顫抖。
后來便有了去他親自去靈蕪城,找到云窈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柏謹弋將照片放好,起身離開了閣樓。
——
晚飯過后,柏聿就去了書房,云窈在他身邊待了一會,覺得無聊就一個人去花園里溜達。
女人身上的靈氣十足,所及之處的花草顏色都變得比往日還要深上一些。
她唇角帶笑,望著明亮的月亮,身上也開始泛起瑩白的光。
“云窈!”
一道尖銳的女音打斷了云窈的動作,她回過頭,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臉一杯水就潑了過來。
云窈還沒反應過來,周圍的荊棘屏障就保護了她。
冷水沒有觸碰到她分毫,就已經落在了地上。
喬綰綰也愣在原地,她明明是用全力將水都潑了出去,怎么會這樣……
來不及多想,云窈就開口了。
“喬綰綰,你怎么會在這里?”
“怎么我不能來這里嗎?云窈,你知不知道喬家都被你害成什么樣子了!”喬綰綰見到云窈現在的模樣就眼紅。
云窈身上的淺色長裙看上去款式簡單,實則價格不菲。
柏蓁告訴她,現在云窈所有的衣服都是私人定制的款式,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更是天價。
相比之下,自己一身便宜貨,倒像是跳梁小丑。
憑什么!
論身份,自己才是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
而云窈只是那個住在傭人房里見不得光的養女!
“喬家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也是你們當初處心積慮造成的后果不是嗎?”云窈望著她,眼神淡淡。
喬綰綰最不愿意聽的就是這樣的話。
“我處心積慮?云窈,如果不是你想方設法讓柏老爺子看見了你,現在嫁入柏家的應該是我!”她再也顧不上臉面,直接把話說破。
云窈蹙眉,“當初我讓給你了,是柏家不要你的……”
實話實說的云窈并不知道這句話給喬綰綰帶來的影響有多大。
這簡直是對她的羞辱。
柏老爺子看不中她。
柏聿看不上她!
“云窈!”喬綰綰面目猙獰,直接向云窈撲過去,恨不得抓花她這張臉。
只不過還沒碰到云窈,她整個人就被打暈了。
云冷收回手,看了一眼地上暈倒的女人,低罵了聲,“瘋子。”
云窈:“冷冷,你怎么出來了?柏星季呢?”
“喏,那里…”云冷站在她身旁,抬了抬下巴示意樹后藏著的少年。
柏星季還是懵的,剛剛他喝藥喝的好好的,整個人就突然被云冷扛了起來。
等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被帶到了后花園,親眼看著云冷稍稍抬手就打暈了一個女人。
云窈被云冷的魯莽給嚇了一跳,“冷冷!他還是個病人!”
“他是個病人,也是個男人啊,不會這么弱……吧……”云冷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柏星季就當著他的面暈了過去。
云冷:……
“柏星季,”云窈急著把人扶起來,云冷走過來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又將人扛起來。
“神主,放心吧,他死不了的。”他能感覺到柏星季還有心跳,估計是失血過多又體力不支才暈過去的。
云窈還是不放心,“冷冷,人是很容易養死的,和花一樣,你要注意一點。”
云冷不會照顧人,同樣的,云窈也不太會。
他皺了皺眉,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該如何養好一個小黃毛呢?
——
“窈窈……”
柏聿回到臥室的時候云窈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地上床,將女人抱進懷里。
云窈被琥珀松香包圍著,覺得安心好聞,難得地往他懷里鉆了鉆。
這無非是對柏聿最大的誘惑。
溫香軟玉就在懷中,他沒辦法坐懷不亂。
“窈窈…”
柏聿低下頭,含住女人柔軟的唇。
云窈嚶嚀一聲,他自覺退開。
“老婆……”
聽見柏聿的聲音,云窈迷迷糊糊睜眼,下意識應了一聲,“柏聿,我熱。”
“好,”柏聿親了親她的額頭,戀戀不舍地松開她,見她重新安穩入睡才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里氤氳橫生,細微的水聲透過磨砂玻璃傳過來。
云窈睡眼惺忪,從床上爬起來,尋著光源去找他。
門被毫無征兆地打開,柏聿系浴袍的動作一頓。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雙纖纖玉手就從后面攀附在了他的腰腹。
她向他靠近,腦袋順勢靠在了他的手臂上,很是自然地來回蹭了蹭。
因為她的動作,讓柏聿徹底愣在了那里。
他清晰地感受著她柔軟的發絲在手臂上的冰涼觸感,蹭得他手臂有些癢有些麻。
“柏聿…我看見喬綰綰了。”云窈意識半醒,想起來正事還沒告訴他。
在柏宅看見喬家人的幾率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少。
自從幾個月前柏聿在喬家被算計,他就對喬家人完全沒了情分。
就喬家那點資產,柏聿根本不屑于出手。
現在的破產,大多是喬海自己經營不善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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