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是吧？”一個戴著黃袖章的男人，仔細的打量著王小虎。
王小虎點了點頭，滿臉笑容道：“牛隊長你好，我就是王小虎。”
牛隊長瞥了他一眼道：“你既然來了我們衛生隊，那就要遵守我們衛生隊的規則，不能再犯在面粉廠抽煙的這種錯誤你知道嗎？”
王小虎點了點頭，“隊長你放心吧！我一定遵守規則，絕對不犯錯。”
牛隊長點了點頭，朝門外喊道：“老王，以后你這個小本家就跟著你了，我一會兒再多給你們劃分兩個胡同。”
“好，隊長能不能劃分人多一點的，人越多拉得也就越多。”
“你老小子別得寸進尺，有的干就不錯了，還想人多的地方。”
就這樣王小虎被分到了老王手下，老王是一個膘肥體壯的男人，他手下一共有三個人，加上王小虎剛好四個。
“王師傅抽煙！”王小虎狗腿的塞給老王一包大前門，又拿出一包煙散給其他人，這都是何大清讓他這么做的，雖然他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做。
在他看來這些掏糞工人壓根不值得討好，還用大前門那么奢侈的煙，簡直就是浪費。
不過他還是聽從了何大清的話，老老實實的給這些人發了煙。
老王吊起一桿煙道：“你小子還挺會來事，既然這樣，發財就帶上你一個吧，穿上工作服我們去賺錢了。”
王小虎疑惑的換上工作服，緩緩的走在騾車旁，一旁瘦小的男人羨慕的看著王小虎。
“小虎，還是你懂做人啊，我剛開始來沒給大家散煙，
硬是掃了三個月地，后面發了煙和酒，老王這才讓我一起去掏糞的。”
王小虎滿臉疑惑，不應該是掃大街比掏糞好嗎？怎么感覺他們更喜歡掏糞，難道是喜歡那股味道？
一共兩輛騾車，他們兵分兩路開始作業起來，王小虎和瘦小男子跟著老王到了道口胡同。
“王小虎，你記住了，道口、紅星、李家、王屋和地叨這五個胡同是我們的轄區。
除了這個五個胡同，其他地方的廁所我們都不能掏，地也不能掃，一但你越界了，對方就是打死你我們也不會管，同樣的我們轄區的胡同也不允許別人來，誰來掏你就往死里揍。”
王小虎疑惑的點了點頭，才是一個糞坑而已，至于鬧出人命嗎？這東西又不值錢。
老王讓兩人掀開廁所蓋子，遞給他們兩個兩張糞瓢，就走到一旁悠閑的抽起煙，王小虎強忍著惡心，開始掏了起來。
“速度點！今天還有還有五個廁所要掏呢。”老王怒吼著讓兩人快一點。
王小虎心里一陣罵娘，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他來掏試試看，不過他也不敢說出來。
畢竟這可是何大清好不容易，才給他找到的工作，他要是第一天就干黃了，那他是真的不懂事了。
王小虎強忍著惡心將這個糞坑掏完，他感覺今天一整天，他都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老大，這里黃金還挺多，都有大半車了。”瘦弱男人滿臉笑容道。
老王走上前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隨后大手一揮道：“走，去下一個廁所。”
王小虎認命跟著前往下一個糞坑，掏滿一車屎尿后，老王親自牽著騾車帶著兩人回去，王小虎暗罵一聲王扒皮后，郁悶的跟著。
越走王小虎越疑惑，這特么不是去衛生隊的方向，這都快出城了。
王小虎剛想開口，老王就回頭看著他道：“想干得長久和賺錢，你最好懂事一點，不然干完今天你就可以滾蛋了。”
王小虎聞言瞬間閉嘴，相對于其他，保住他的飯碗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一處村子，一個老頭見到老王開心的跑了過來，兩人交談了一番后，一群年輕人就提著糞桶過來了。
老王將所有米田共都放給了他們，最開始的老頭塞給老王一小疊錢，老王樂呵呵的接了過去。
王小虎咽了咽口水，低聲對瘦弱男子說道：“這是投機倒把啊！被抓到了，是要吃花生米的。”
瘦弱男人白了他一眼，“什么投機倒把，這是衛生隊的潛規則，
你以為牛隊長不知道嗎？這錢里就有他的一份，所有人都那么干的。”
“你早上都知道散煙，怎么會連這個潛規則都不知道？”
王小虎尷尬的撓了撓頭，“都是我爸讓我散煙的。”
瘦弱男子羨慕的看著王小虎，“你有一個好爸，不像我什么都得自己試錯。”
老王也走了過來，“嘀嘀咕咕說什么呢？趕緊回去，趁機多賺點錢不好嗎？賺了錢，買點好酒好肉，不爽嗎？”
“老大，都聽你的，我們這就回去。”瘦弱男人狗腿道。
老王一把摟住王小虎，“小虎啊！剛才的事情你應該也看見了，你說我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分錢一起發財？”
王小虎想了想眼神堅定道：“不管對錯，只要能賺錢就行，我想和大家一起發財，一起分錢。”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老王開心的拍了拍王小虎的肩膀，“你放心，跟著我干，錢絕對不會少了你的。”
王小虎興奮的點了點頭，這天他們一共掏了五車大糞，全都賣到了城外的農村，沒有一車推回衛生隊。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另外兩名老員工前來匯合，他們將今天賺的錢掏給了老王，老王收下手眾人這次前往衛生隊。
到衛生隊后，老王第一時間就去了牛隊長辦公室，好一會兒才走出來。
他給兩名老員工一塊五，又給了瘦弱男人一塊錢二，而王小虎就只有一塊錢。
“小虎，新人能拿一塊錢都已經最多的了，不信你可以問他們其他人，他們一開始拿的多少，錢也會跟著你工齡慢慢漲的。”老王苦口婆心的說道。
王小虎搖了搖頭，在他看來一天能拿一塊錢已經很多了，要是天天都有一塊錢拿，那么他一個月就有三十塊了。
這都比一個的工資高了，加起來一個月都能破五十了，這簡直是暴利，他想都不敢想。
而且掏糞除了臭，可比搬面粉輕松多了，他已經愛上這份工作了。
“老大，你不用解釋，這些我還是能理解的。”
見王小虎沒有什么不滿，老王笑著讓眾人下班，王小虎開心的往供銷社走去，他打算給家里買點好東西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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