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的時間都用在建造凋像上，女人又如何嫁給你，你又如何養育子女？你說你子子孫孫會建造凋像，可是你子孫會斷代的。”聞人升反問道。
“這……”小販愣住了。
農夫抓著小販，他想離開，但定位傳送技能竟然不能施展。
這意味著眼前的男人，可能是真的神。
但那又如何？
反正對方又不會拯救他們，隻有神使和世界樹才是他們的依靠。
農夫抬頭看著聞人升。
他覺得對方的話，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似乎和神使說的一樣。
子孫會斷代，人口會變少。
人口不會無休止的增長下去。
他本來焦急的心冷靜下來，他跪下去，耐心地問道：“尊敬的神啊，那您能告訴我們怎麼讓子孫不斷代嗎？”
“很難。即便是老鼠，如果密集程度過高，達到一定限製，就會自我衝突，最後引發老年老鼠占據多久，年輕老鼠越來越少，最後自我消亡。”聞人升說了一句。
密集程度過高？
農夫似乎想到什麼，他立刻放開小販，然後使用了心靈鏈接。
心靈鏈接還能用。
他告訴了楊威特，那個神的話。
“密集嗎？”
楊威特當然迅速明白了聞人升話中的意思。
畢竟他有著完整的廢土時代生活。
接著他開始遙控世界樹。
一組幻象技能，施加在老鼠身上。
瘋狂啃噬樹皮的老鼠們，似乎進入了一處天堂。
這裏有著無數的食物，隻是地方有些狹小。
但它們很快被食物所吸引，然後鑽進了那狹小之地。
老鼠越來越多，食物越來越多。
似乎永遠吃不完。
吃多了食物的老鼠們開始繁衍。
繁衍之後，它們發現同類太多了，擠占了太多的地方。
它們為了子孫開始互相廝殺。
慢慢地，越來越多的老鼠停止了繁衍衝動。
因為地方太密集了。
繁衍出來就要引發衝突。
那幹脆不繁衍了。
甚至很多老鼠轉化為無性老鼠。
“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不進攻了？”大老鼠魔神在後麵咆孝著。
本來他的老鼠群勢如破竹，靠著絕對數量優勢，淹沒了七彩巨樹的防禦。
然而那巨樹展開了一扇門，老鼠們進入門中之後，就開始莫名其妙地呆滯下去。
一個個逐漸變老，也不再進攻，更不再無限的繁殖下去。
不知過去多久，老鼠們死光了。
大老鼠魔神看到自己失敗的下場了。
他會和那隻失去了所有小哥布林的大哥布林一樣，被殺死。
甚至會像那隻牛頭魔神，被大樹抓住化為養料。
他不甘心失敗。
他不甘心自己的命運，會用這種方式來結束。
即便變成惡魔，他也要以勝利者的姿態，流傳下去。
失敗者是沒有名聲可言的，人們總是輕蔑地說“那個人啊，沒什麼重要的，反正他失敗了，記不記住都無所謂的。”
他不甘心，邪惡和恐懼讓他忘記身為人的機靈和智慧。
他揮舞著爪子，親自衝了上去。
這是他第一次衝鋒，也是最後一次。
無數藤蔓席卷上來。
將他拖進巨樹樹枝之中，接著就被無數枝葉覆蓋了。
一個世界的弄潮兒，和大多數弄潮兒的命運一樣，無論生前多麼輝煌，多麼讓人驚恐。
死前都是悄無聲息，平平常常。
聞人升看到這一幕，有些唏噓。
強如秦始皇，名聲、地位、威嚴，都是曆代皇帝之首，死後還要被鹹魚蓋住身體防止發臭，拖了很長時間才得以體麵地下葬。
這是何等的褻瀆？
他的生前，任何人在他麵前都要瑟瑟發抖。
而死亡，讓他變成了區區一個宦官都可以拿臭魚侮辱的地步。
大老鼠也是這樣，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一個名字。
這就是死亡啊。
如果他能信奉未來之神，相信未來的話，就會選擇做一隻善良勤懇的牛馬，而不是一隻散步邪惡、恐懼和瘟疫的老鼠。
可惜了。
而在這時，眾人已經注意到天空的變化。
巨樹再次獲勝了。
剛剛的農夫感激涕零地跪倒在地：“感謝您，偉大睿智的神，您的智慧，讓我們再次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神子的智慧到底比神差一截。
神子隻想到利用那具巨人骸骨，而神一眼就看穿了老鼠們的弱點。
巨樹更加強大了，殺死了老鼠，吸收了它身上的力量。
小販也是感激涕零。
他差一點就要被拉去放血處死。
是的，他為什麼不願意？
這年頭，放血就意味著你要死了。
他看過很多被放血的人，沒有幾個活下來的。
他不想死。
明明祖先的血脈已經告訴他生路在哪兒了，他為什麼要去死？
其實他做對了。
巨人骸骨多大，他那點血，全放幹也不見得能喚醒對方一秒，還需要更多的人。
而在這時，黑書又停頓了。
它開始翻頁。
翻頁的速度很快。
然而這次，巨樹開始了進攻。
一根根藤蔓紮了過去。
黑書是輔助物品，是召喚書。
本身防禦力很差，進攻力等於0。
麵對藤蔓的襲擊，它開始了閃躲。
“它躲了！”農夫們開始歡呼起來。
“它在害怕！”
“它不是無敵的！”
“我們不用怕，有神站在我們身後！”
楊威特並沒有太高興。
他很明白對手的底細。
對方的背後可能更加強大。
深不可測。
現在隻是露出一絲破綻來。
想到這裏，他縱身一跳，在農夫們的歡呼中，跳進了世界樹。
他成了世界樹的一部分。
“這，神使在做什麼？”
“我們不是要贏了嗎？”
“我們也要跳進去。”
一個又一個農夫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
他們都是這個世界最純粹，品質最高的極少數人。
在一群自私貪婪，愚蠢短見的人中，楊威特尋找的，無私公道，質樸犧牲的人。
在楊威特主動犧牲自己後，這些農夫們跟著犧牲了自己。
他們的目的，不是讓那些貪婪自私的人活下去，而是讓自己的後代活下去。
隻是順便著，被那些貪婪自私的人占了便宜。
七彩巨樹愈發強大。
藤蔓越來越多。
越來越智能。
最後它們順利地包裹住了黑書。
緊接著拖進巨樹深處。
之後戰鬥，就沒人看見了。
因為七彩巨樹隨之從天空中消失。
至於它長在什麼地方，沒有人發現的了。
看起來封印似乎是成功了。
但聞人升知道，楊威特操之過急了。
他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大皇帝蘭斯洛特。
這個世界的象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