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會開完，生活也歸于平靜。
只不過于莉這兩天心情很復雜，她揣著那張通知書，但始終沒去辦調動手續。
因為從于海棠的話里于莉已經聽出錢安國和于海棠的關系了。
說白了，就是錢安國把于海棠當大炕了。
什么是大炕？
這話還得從拍婆子說起。
四九城的年輕人，尤其是那些無所事事的頑主都喜歡拍婆子。
但是拍婆子也有拍婆子的規矩，通常情況下，頑主們不會去拍那些一看就很規矩的女孩子，因為那樣會很麻煩，搞不好還得被送進去。
頑主們拍的婆子都是那些打扮時尚，一看就很開朗的女孩子。
這樣的女孩子拍成了自然好，拍不成頂多被罵幾句，也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于海棠之所以接連兩次在冰場被人拍婆子，其實就是因為她的打扮很符合被拍的標準。
拍成了的婆子，也不會像后世那樣亂搞，頂多就是一起出去玩兒，吃個飯、喝個酒什么的。
真要是有婆子被人睡了，那就成了大炕，名聲立馬也就毀了。
于莉知道自己那個妹妹現在就是給錢安國當了大炕。
只不過大炕跟大炕也有區別，給別人當大炕，壞了名聲還撈不到好處。
可給錢安國當大炕，吃的、穿的、帶的、用的，哪樣沒給你配齊？
不說別的，光于錢安國給海棠買的那些東西，怎么也有千把塊錢了。
而這還算錢安國帶于海棠吃吃喝喝的花費。
這年頭，哪個男人能在女人身上花這么多錢？
也難怪于海棠什么都不顧，一心跟著錢安國了。
于莉相信，就是她碰見了這樣的男人，也會義無反顧地跟著他。
可現在的問題是，這樣的男人她遇到了，但這個男人卻跟自己的妹妹是那種關系！
于莉好歹也在紅旗下的接受過好幾年教育，起碼的禮義廉恥她還是懂的。
現實與觀念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而這也正是于莉最糾結的地方。
于莉不是那種懦弱的女人，原劇中，在老閻家熬了十幾年的她，改開之后立馬就成了女強人。
如果不是編劇后來手下留情，估計于莉直接就把閻解成踹撒哈拉去了。
于莉的問題在于她的眼界不夠，也就是說她之所以能在老閻家熬十幾年，是因為沒見過其他的生活方式。
這種情況下，于莉就默認日子就是這么過的，她也就沒試圖去改變這種生活。
可當于莉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別的活法，她整個人立馬就進入火力全開，爭取更美好生活的狀態。
現在，錢安國就讓于莉提前十幾年看到了不一樣的生活。
當于莉看著自己的妹妹，如同一只艷麗的百靈鳥，每天騎著自行車，戴著手表，穿著漂亮的衣服，吃著一頓十幾塊錢的大餐，她的內心已經被妒火填滿了。
現在的于莉，只是還被最后那道世俗的枷鎖束縛著而已。
不過這道枷鎖似乎也越來越不牢靠了，畢竟旁邊就有個天天快活似神仙的于海棠，你讓她如何把持的住？
就在于莉糾結的這些天，錢安國的小院兒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原本沒遮沒擋的月亮門上安裝了精美的榆木大門，還是那種對開的圓形門，正好跟月亮門搭配的很完美。
大門上面還留著一個小門，這是方便何雨水進出用的，省的每次來來回回還要開大門。
原本的側房被挪到了正房對面，面積跟正房差不多大。
本來錢安國還想那這里當廚房和雜物間，但老張頭說太浪費了，就直接按照臥室建了。
只不過錢安國家就他老哥一個，所以還是拿這間房當雜物間用。
正房改造的工程比較小，就是修了個隔斷，把原本的一間房，隔成了一大一小兩間。
里間還是錢安國的臥室，一鋪火炕，加上桌椅板凳什么的，其實顯得小了些。
外間則是爐灶間，修了個灶臺，還放了五斗櫥和各種廚具，也就是當廚房用了。
另外重修的地龍直接通火炕，這樣冬天燒爐子的時候直接就能燒炕。
不過老張頭說這樣的效果不好，怕冬天會冷，但錢安國卻滿不在乎，因為他早已經有了第二手準備。
在兩間房正中間的墻上又開了一道門，大門也是對開的榆木門，上面的門樓修的也是規整漂亮。
門外是一條只能容三人并排的小胡同，雖然逼仄了一些，但方便而且隱秘。
正好供錢安國的女人進進出出。
這也就是趕上六十年代沒有城管，否則就錢安國這么改建，都得給他當違建扒嘍！
現在錢安國這個小院兒算是基本完工了，也就剩土暖氣還沒安上。
錢安國讓老張頭帶著徒弟在家等他，而他自己則去鴿子市弄了輛三輪車，奔著廢品收購站去了。
到了廢品收購站，錢安國也沒沒廢話，一盒大前門外加十塊錢，竟然讓他買了整整一三輪車廢鐵。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三輪車上的廢鐵收入蛙崽小院兒。
從萬能機械方艙入口塞進去，很快暖氣包、水箱、水管、爐子就從出口出來了。
當然操縱萬能機械方艙可不是錢安國而是無所事事的拉瓦。
完成了錢安國交代的任務，拉瓦表示這是它這輩子干過最沒技術含量的工作，把孩子都給整自閉了。
錢安國可不管拉瓦自不自閉，他把那套土暖氣重現裝上三輪車，就奔著四合院兒去了。
老張頭見過暖氣包，可他不知道這玩意沒有鍋爐帶著，安在自己家里有什么用？
可是錢安國這個東家讓安那就安唄！
不過老張頭帶著徒子徒孫在錢安國的指導下把土暖氣安好之后，他就覺出不對勁兒來了。
很顯然，作為建筑界的名宿，老張頭雖然不知道土暖氣的工作原理。
但是他知道錢安國不可能將一堆沒用還占地方的東西安在家里。
既然錢安國安了，那就說明這東西有用。
一套簡易的家用采暖系統，簡直就是過冬的神兵利器，老張頭立馬就嗅到了一絲商機。
因此老張頭在安裝土暖氣的時候把暖氣包、水管、水箱、爐子的尺寸悄悄記了下來。
對此錢安國自然知道，不過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理會。
土暖氣這東西本身就是工人師傅們智慧的結晶，自己不過是讓它早出現十幾年，難道還想占為己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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