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旭，你就知道拿姐尋開心。”
于莉推了李有旭一把，嬌嗔道。
“誰讓你跟我賣關子呢？說吧，到底什么事。
你再賣關子，這頓早餐我真白吃了。”
李有旭正色道。
于莉掃了一眼早餐店，發現人不少，她要和李有旭說的事不適合在公開場合聊，便道：“等下回去的路上我再跟你說，這里人多，不方便說話。”
“還整得挺神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演反特電影呢。”
李有旭調侃說道。
吃飽喝足后，李有旭和于莉先后從早餐店出來。
確實是于莉請客沒錯。
于莉是很講信用的，說到做到。
回去的路上于莉終于開口試探了一句：“有旭，我聽說許大茂在你們軋鋼廠里升副科是伱在背后運作，有沒有這樣的事？”
李有旭有點驚訝的看著于莉。
于莉怎么會知道這一點呢？
他可沒有到處宣傳，許大茂那人升了副科之后有點飄，但情商沒有降為負數。
這種會容易得罪他的事許大茂應該不會干。
正當李有旭感到困惑時，于莉看出了李有旭的疑惑。
她八十年代后能成為第一批賺到錢的小老板，是有點兒能耐的，比如在察言觀色這方面她就挺在行。
“我不是跟誰打聽來的，是我家公公，閻解成他爸猜的。
他見許大茂升了副科，覺得非常奇怪，又聽閻解放說昨天下午許大茂給你送了很多好煙好酒。
他一合計，斷定這事十有八九是你幫忙。”
于莉連忙解釋一番，打消李有旭內心的疑慮。
李有旭恍然大悟。
原來是閻埠貴猜出來的。
不得不說，閻埠貴這個人一天到晚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在觀察力這方面是比較厲害的。
聽于莉那么一說，許大茂送禮的事確實做的非常明顯，閻埠貴能猜到許大茂升職跟自己有關系不是什么難事。
于莉在自己的面前提這個，十有八九是在打跟許大茂類似的算盤了。
“于莉嫂子，你想說什么？”
李有旭故意裝傻道。
“閻解放已經不讀書好幾年了，他學歷不行，找不到正經的工作。
所以我公公想讓我來問你一下，能不能幫閻解放找一份靠譜的工作，最好是把人送進軋鋼廠里。”
于莉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了閻埠貴讓她來做的事。
李有旭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嫂子你的真實想法呢？我不信你會平白無故幫閻解放求一份工作。”
李有旭知道，于莉是一個比較注重利益的人。
這一點從八十年代她開飯店后的表現就能得到印證。
李有旭不相信于莉會白費力氣給閻解放打工。
“有旭，姐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這雙眼睛。
幫閻解放求一份工作是我家公公讓我干的。
我的想法是，如果你真有能耐能把人安插進軋鋼廠里，你考慮一下姐唄。
姐現在在煤廠上班，又臟又累，還賺不了幾個錢。
如果你能把姐安排進軋鋼廠上班，姐肯定會好好謝你。”
于莉的語氣透著點哀求的感覺。
看得出來，她確實很想要這一份工作。
“嫂子，你要怎么謝我呢？該不會是在給我畫大餅吧？”
李有旭戲謔的望著于莉。
于莉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這么好辦的，她咬咬嘴唇，豁出去了，說道：“只要你能幫我弄到一份工作，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總該可以了吧？”
這話說出口后，于莉感覺有些別扭，很容易讓人想歪啊。
氣氛果然一下子就變得奇怪起來了。
“想怎么樣都可以？嫂子，你是認真的嗎？”
李有旭問道。
既然都已經豁出去了，于莉也不再扭扭捏捏了，她說：“你幫助許大茂升副科，有一部分原因不就是婁曉娥跟你睡覺了嗎？
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這個社會很現實，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只要你能讓我進軋鋼廠上班，就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于莉這么直接的打發把李有旭都整懵了。
于莉怎么知道他和婁曉娥有一腿呢？
“很意外嗎？某些人和婁曉娥在地窖里幽會，昨晚我都看見了。”
于莉又說道。
李有旭聽了之后有點尷尬。
看來這事還是得跟李懷德學習。
要跟李懷德一樣，找一個專門用來跟情人見面的地點。
地窖那種公用的地方屬于常在河邊走，總會有鞋濕的一天。
李有旭輕咳幾聲緩解尷尬，面色嚴肅道：“于莉嫂子，我可沒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只是幫許大茂把足夠多的錢給了相應的人。
換句話說，我只是一個中間人而已。
真正起作用的不是我，是許大茂拿出了足夠多的錢。”
這回輪到于莉懵逼了。
她都把人豁出去了，李有旭還要她的錢？這是要把她榨的一滴都不剩啊。
“有旭，我什么都給你了，你還要錢嗎？”
于莉說道。
“那些事情就先不要說了，錢是必須要的。
你想啊，軋鋼廠可是京城數得著的好單位，一個蘿卜一個坑，那工作多搶手。
你工作也有好幾個年頭了，你應該聽說個買賣工作崗位的事吧？
就拿你上班那煤廠說，你在黑市里找人幫你弄一個崗位得上千塊吧？
軋鋼廠這種單位少說兩千塊起步。
如果你能拿出兩千塊交給我打點關系，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算了。”
李有旭態度很堅定，給人一種毋庸置疑的感覺。
于莉還想說什么，李有旭繼續說：“這種事情是有風險的，換作一般人，你愿意塞錢，我都不愿意幫你辦。
有錢的人多了去了，一大爺七級鍛工，他家有錢吧？他難道不想把兒子送進軋鋼廠里上班嗎？他沒這個門路知道吧。
他就是拿著錢找到我，我都不一定幫他辦這個事。
我幫你辦，是看你是我嫂子。”
于莉無法辯駁。
她是挺聰明的人，她能夠明白李有旭說的都是真的。
有余錢的人不少，想買一個崗位照樣沒門路。
李有旭答應幫她這個忙已經非常給她面子了。
想不花錢白嫖？想屁吃呢？
這不是讓李有旭自掏兩千塊錢弄一個崗位送給她嗎？
她又不是李有旭的親媳婦。
回到四合院，李有旭和于莉各回各家。
下午，閻解成下班回來后，于莉跟他說了一下今天早上和李有旭的商量結果。
“李有旭確實有把我送進軋鋼廠上班的能力，不過得花很多錢。
許大茂是給他送了很多錢，讓他拿去打點關系才能如愿以償升上副科。
他說了，我想進軋鋼廠上班得花兩千塊。
這還是給我面子，換作別人他都不愿意幫他這個忙，因為有風險。”
閻解成聽后撓頭爪耳，這也太貴了吧？兩千塊，把他賣了都不值這么多錢。
不過李有旭的這個價格他是愿意相信的。
兩千塊弄一個大廠的崗位才合理。
雖說兩千塊是一筆巨款，他得不吃不喝六年多才能賺到這么多錢。
但換個角度想，如果于莉能拿下這份工作，在軋鋼廠里轉正了。
那么他和于莉一個月就能賺差不多七十塊錢，不到三年就能回本。
三年之后身為雙職工家庭他們的就是開始血賺了，可以賺一輩子，因為這是鐵飯碗。
所以閻解成覺得這個價格是貴的離譜，但有這個錢的話，他是愿意拿出來的，問題就在于他和于莉沒有這么多錢。
于莉廷議說：“我們這邊可以拿出五百塊，剩下的一千五管你爸要唄。
大不了給他點利息，反正只要等我轉正了，我們兩個的工資最多三年就能還清。
三年之后賺多少錢全是我們的。”
閻解成覺得于莉說的非常有道理。
對啊，他們的錢不夠可以找摳門爹要啊。
閻埠貴和三大媽那么能算計，自行車收音機什么的都買了，又一直管他和閻解放于莉要生活費住宿費，肯定攢了不少錢。
于是，到了飯桌上，于莉和閻解成都故意先不吭聲。
最終閻解放先沉不住氣了，他開口問：“大哥，你倒是說說你找李有旭聊得怎么樣了。
許大茂升副科到底是不是他弄的，他到底有沒有能力把我弄進軋鋼廠里，還有他愿不愿意幫這個忙，你得跟我說說啊。”
“老大，你看你把解放急的，趕緊說說吧，別賣關子了。”
閻埠貴催促說道。
“讓于莉說吧，找李有旭聊的人是她不是我。”
閻解成說道。
“那于莉說，成與不成都得說說啊，怎么能一聲不吭呢？”
閻埠貴說。
“爸、媽，今天早上我見李有旭出門了，我追上去問過他了。
許大茂升副科確實是他的手筆，他說許大茂給他拿了很多錢，讓他到廠里打點關系，許大茂才如愿以償坐上副科的位置。
所以他確實有能力把人送進軋鋼廠里上班，不過不是免費的，兩千塊一個崗位。
就這還是看人的，不熟悉信不過的人給錢他都不幫忙，因為有風險。”
于莉把事情跟閻埠貴等人說了一遍。
閻解放表情變得激動起來，只要拿出錢就能弄一個崗位是吧？
那他必須得讓閻埠貴花錢給他弄一個。
穩定的鐵飯碗比不穩定的臨時工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爸，兩千塊買一個鐵飯碗很值。
我沒這么多錢，你先幫我墊了。
等我以后賺到錢了，我慢慢還給你。”
閻解放神色激動道。
閻埠貴無動于衷。
讓他拿這么多錢出來給閻解放買工作他不愿意了。
兩千塊錢，再算利息的話，閻解放得多少年才能還清？
“解放，你就是拿出錢了也沒用。
李有旭說了，軋鋼廠里一個蘿卜一個坑。
男工人太多了，只要幾個要女工的崗位。”
這就是于莉自己編造的了，斷了閻解放的念想后，她扭頭對閻埠貴說。
“既然軋鋼廠目前只要女工，那解放就沒機會了，您和媽先出一筆錢，讓我先進軋鋼廠上班怎么樣？
我和解成手里已經有五百塊了，那一千五就算我們借你們的，我們給利息。
等我在軋鋼廠里轉正了，只需要兩年，最多三年我們就能連本帶利把錢還給你們。”
閻埠貴眼前一亮，他有點心動了。
于莉和閻解成兩口子一塊還錢就比閻解放靠譜多了。
閻解放那個投入了五年都不一定能回本。
于莉這個只要投入了確實幾年內就能回本，還能賺一筆利息。
他看得出來于莉是在耍心眼。
只要女工這事大概率是于莉自己說的。
但是……有什么所謂呢？
唯利益至上的他只會投資于莉，不會去投資閻解放。
“解放，要不你工作的事先緩一緩？讓你嫂子先進軋鋼廠上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人家只要女工，你是男的，你有錢人家都不要你有啥辦法。
反正你還年輕，暫時又沒有結婚，你不著急。
等過幾年，你哥和你嫂子把錢還給我了，到時候我再用這錢讓李有旭幫你再弄一份工作。”
閻埠貴已經傾向于莉這頭了。
沒辦法，于莉這頭利益大。
閻埠貴本身就是一個喜歡占便宜的人，從面前過去的糞車他都不放過，怎么會放過這巨大的好處呢？
閻解放當了閻埠貴快二十年的兒子了，他十分了解閻埠貴是什么德行。
他氣得飯都沒心情吃了，把碗摔餐桌上：“爸、嫂子，你們在我面前耍心眼真以為我看不見嗎？
我告訴你們，這份工作我要定了，我要先進軋鋼廠上班。
如果你們要搶我的工作，那我就把這工作毀了，誰都別想進軋鋼廠。”
放完這狠話閻解放就走人了。
暴怒的閻解放并沒有引起閻埠貴的重視，他對三大媽說：“摔碗摔的這么重，趕緊看看碗有沒有損傷，這個月的碗筷磨損費收他雙倍。”
叮囑完三大媽，閻埠貴對于莉和閻解成說：“你們想從我這借一千五可以，不過這利息……”
“按銀行存款的利息算怎么樣？這很合理吧？”
閻解成說道。
閻埠貴頓時就不高興了，回了一句：“那你帶你媳婦去找銀行借錢不就行了？你找我和你媽借什么？”
三大媽在一旁附和說：“就是，跟銀行的利息一樣，想得挺美！都是一樣的利息，我和你爸為什么不把錢存銀行里呢？存銀行里比借給你們穩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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