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靈這句話在司念心中蕩起巨大的漣漪......
她以為時夜舟也和其他人一樣懷疑過她私生活不檢點,她去找他時,他才會那般無情。
她以為他給她機會去查證據澄清事實,不過是一個上位者可憐她。
她根本不敢妄想時夜舟從一開始就相信她的清白,他讓她去找證據,就是要她用證據反擊那些謠言......
當年發生那件事情時,只有奶奶和糖寶音子三人無條件信任她。
時夜舟,頂級財閥集團掌舵者,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僅因為她是他的下屬,她跟在他身邊做事才一個月零三天,他卻能和她最親近的人一樣,無條件相信她。
就憑這一點,司念就暗暗做出決定,以后就算沒有高薪,她也要誓死效忠時夜舟,做他最忠誠得力的下屬。
回到餐桌,時夜舟正在喝湯,司念悄悄看他......
要說氣質拿捏這一塊,沒有人能比得她家時總,喝湯都那么優雅矜貴,就跟好看的世界名畫一樣。
時夜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看什么?”
司念揚起狗腿般的笑容,真心實意地拍馬屁,“我就是覺得時總是天底下最好的上司。”
周啟靈輕輕撞了她一下,提醒她,時總只看中下屬的能力,不吃拍馬屁這一套。
時夜舟對她的話沒什么反應,冷冷地道了一句,“飯桌上,少說話。”
司念點頭,“好。”
沒一會兒,員工逐個來到餐廳,本來有說有笑的,在看到中央那個顯眼的大人物后大家都收起了笑容,比平時工作還要嚴肅。
不過,大伙還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們這一桌。
司念心中又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從不來員工餐廳吃飯的時夜舟突然來餐廳吃飯,是不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公司所有人,司念還是他的特助,不會因為這次風波有絲毫改變。
司念小聲問出自己的猜想,“時總,您是不是為了幫我,才來餐廳吃飯?”
時夜舟放下筷子,修長的手指抽了張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才冷淡地應道,“我不是幫你,而是你今天的處事方式與效率,讓我看到了你的價值。”
他這個回答非常沒有人情味,卻也是對司念能力的最大肯定。
他說話不好聽,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她,還在背后默默幫她,這是司念今日收到最大的善意。
司念真心實意道,“時總,總之我真的很感謝您!”
時夜舟不耐煩地掃了她一眼,無意中看到她被燙傷的耳根和脖子,莫名覺得有些煩躁,“一會兒沈醫生會過來,自己去問她討點藥。”
經提醒,司念這才感覺到脖子被開水燙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是。”
吃完飯,回到辦公室,司念還沒聯系沈醫生,沈醫生自己提著藥箱找來了。
她都沒問司念的情況,直接拿出兩管藥膏涂抹在司念脖子上,“都起泡了,之后還要脫層皮。這藥你混著涂,早晚一次。脫皮時會有點癢,你千萬別抓。”
藥膏冰冰涼涼的,司念好受了不少,她笑笑,“沈醫生,謝謝你!”
沈醫生揉揉她的頭,“都自己人,不用這么客氣。”
司念沒有多說什么,把今天給予了她幫助和善意的人都默默記在心里。
......
下午,司念收拾好情緒,和周啟靈跟著時夜舟一起參加一個跨國視頻會議。
這次會議商討的事情很多,會議結束時已經到下班時間。
司念和周啟靈做完會后總結,去總裁辦公室交報告,見時夜舟在打電話。
司念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么,只聽時夜舟冷冷地說,“怎么?還要我教你怎么找人?”
他不僅聲音冷得讓人害怕,目光也陰鷙得很,看得人心里發毛。
周啟靈和司念相互看了一眼,用眼神問對方,“才一會兒時間不見,時總怎么了?”
“電話沒人接,你不會上門找人?”說完,時夜舟掛了電話,轉頭看向司念,也沒好臉色,“去給我磨杯咖啡。”
“是。”司念趕緊溜了。
時夜舟看了眼躺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剛剛律師說聯系不上他那個名義上的妻子。
一想到還不能跟那個背叛他的女人斬斷關系,他煩躁得扯了扯襯衫衣領,點燃一支煙開始吞云吐霧。
司念磨好咖啡進來,見時夜舟又在抽煙,放下咖啡后便默默退到一旁。
時夜舟隨意翻了翻他倆的工作報告,還沒有看完,他桌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司念見時夜舟接通電話,她還是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什么,只看到時夜舟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并且低罵了一聲“廢物”,隨后啪地一下把手機砸在辦公桌上。
司念嚇得一個激靈,總裁大人是吃炸藥了嗎?
時夜舟此時確實比吃了炸藥還火大,剛剛律師說家里也沒有找到那個女人,還問她是不是搬家了。
那個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難道還想他親自聯系她?
他氣憤地拿起私人手機給司念發短信消息,“我是蕭杭,一年前跟你領證的男人,馬上出來見個面,談談我們離婚的事情!”
下一秒,安靜的辦公室里,司念兜里的私人手機突然發出聲音。
“小可愛,你收到一條新的短信消息。”
時夜舟的目光立即掃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