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并不是第一次見時夜舟如此,除夕那天尹素衣找過他之后,他就是這般。
難道是尹素衣又對他做了什么?
司念揉揉差點被他擰斷的胳膊,轉身給他倒了一杯水,便在他旁邊大概離了兩三個人遠的位置坐下。
時夜舟不說話,司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默默地陪著他,跟隨他的目光一起從巨大的落地窗戶往外看。
今天香江的天氣很好,從客廳望出去能看到掛在天空中的一輪彎月,月光從玻璃窗照射進屋內,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就像一幅朦朧的油畫。
司念側頭看向時夜舟,這個男人有一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無論從哪個方位看過去,都好看得讓人驚嘆。那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眼睫毛,還有好看的唇形......
司念在內心默默感嘆,時夜舟這張臉這身材這氣質等等,分明就是神的杰作,哪里普通人類啊。
司念看著,一時竟有些移不開目光,隱約間腦海里浮現出兩年前去民政局和蕭杭領證的畫面,很深的記憶中蕭杭的臉好像也長這樣。
司念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在腦子里的想法給嚇到了,一定是跟時夜舟相處的時間太長,平時他又對她太好,她才會覺得蕭杭就長時夜舟這模樣。
這個想法太可怕,司念及時將這個可怕的想法扼殺在腦海里,強迫自己不準胡思亂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困意席卷而來司念都快要睡著了,可時夜舟還是像座雕塑一樣一動不動,還是看著外面的天空,就像天空中有他的心上人一樣,眼睛突破生理極限時才會眨一下。
司念張了張嘴,有好幾次想要開口問問他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但是一看到他幅模樣,她便什么都問不出口。
或許默默地陪著他坐一會兒,就是對他最好的吧。
時間隨著墻壁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一分一秒慢慢流逝,眼看時間已經來到凌晨。終于,時夜舟低沉又好聽的聲音緩緩地在她耳畔響起,“司念......”
司念立即坐正,“時總,我在,有事您吩咐。”
他收回遠眺的目光,慢慢轉頭看向她,“我、我很想和我妻子一起好好過余生,我也很在乎我妻子對我的看法,你知道嗎?”
時夜舟突然如此嚴肅認真地說這個,會不會因為她剛剛盯著他看了那么久,他誤會她對他有什么想法?
司念可不想因為什么誤會丟了這份高薪工作,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時總,我知道您對太太的心意。我也真心實意祝福你們夫妻二人和和美美,天長地久!”
她如此急切地表明她的意思,看得時夜舟心中的郁結更深,他不自覺地加重了語氣,“你根本就知道!”
他看她的眼神,以及他說話的語氣,怎么聽都不對勁,要是他炒她魷魚,接下來她的房貸要怎么還啊。
一想到每個月接近兩萬塊的房貸,司念膽都要被他嚇破了,“時總,我只會喜歡我老公蕭杭,我對您真的沒有半點不該有的心思,您千萬不能誤會我啊。”
“你對我沒有半點不該有的心思?”他看著她,目光陰沉沉的,甚至身上還有了些許戾氣,氣場特別有壓迫感,“那么多女人都對時夜舟這個身份有想法,想成為時夜舟的妻子,為什么就你沒有?是不是你覺得我時夜舟這張臉不符合你的審美,覺得我配不上你?”
他多希望她能有,哪怕有那么一絲絲不該有的想法,也能讓他看到一點點希望,但是她的眼神告訴他,她就是沒有,一絲都沒有。
相處將近一年時間,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對他的感情從來都是下屬對上司的尊重,除此之外硬要說還能點什么的話,可能就是害怕。
對,他在她看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害怕。
她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