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得到蕭杭的回答,司念笑了笑,“我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們已經離婚。
覆水難收這個道理,她也懂的。
不曾想,她卻聽到蕭杭低低沉沉地說道,“你還愿意接受我嗎?一個身有殘疾,不再健康的我。”
司念怒視著他,“在你眼里,我司念到底是怎樣的人?嫌貧愛富?亦或者和你在一起是貪圖你的美色?”
話落,她便見到蕭杭用右手艱難地脫掉大衣外套。
大衣里邊穿的是他常穿的白襯衫。
他又努力解開襯衫,隨即露出形狀怪異的左手臂。
說是怪異,因為他手臂上的皮膚仿佛被蟲咬過,坑坑洼洼,也像爬滿了一條條毛毛蟲......
司念看得頭皮發麻,“你......”
看到司念震驚的反應,蕭杭笑了下,立即把襯衫拉上,“不僅僅這條手臂是這樣,我胸前這一塊也都是這樣。我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自己見了都惡心。”
司念突然出手,緊緊地揣住他的襯衣衣角,“你......”
蕭杭,“怕了?”
誰怕了?
她怎么可能怕!
“我不準你這樣說你自己。”司念忽然用力,一把扯開他的襯衫,她倒要看看他的胸膛究竟有多難看。
剎那間,司念看到了他的胸膛。
原本他結實溫暖的胸膛,此時此刻也像爬滿了一條條毛毛蟲,觸目驚心。
可是,司念一點都不害怕,她伸出手,輕輕地貼在他的胸前,“還疼嗎?”
好好的手臂胸膛,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司念都不敢去想,這幾個月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肯定很疼!
很疼吧。
她鼻頭一酸,又沒控制住自己的眼淚,“你告訴我,還疼不疼?”
怎么會不疼?
現在這些傷只要一發作,還能疼得像是要奪他的命。
可蕭杭卻笑著緊緊抓住她貼在他胸前的纖細小手,緊緊地抓著,“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司念抬頭,含淚看著他,“怎么會不疼?你又不是鐵打的,你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不疼......”
蕭杭笑道,“你看我的樣子還疼嗎?”
司念,“疼!”
“我的傷都治好了,真的沒事了。”蕭杭不愿意讓司念擔心,更不愿意看到司念的眼淚,“倒是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么?”
司念看著他,靜靜地看著......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
不愿意讓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她不說話,蕭杭便努力找話題,“司念,你還沒有看到寶寶。要不,我馬上讓陳嬸把寶寶帶你給你看。”
提到寶寶,司念才想自己確實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寶寶,隨即輕輕了點頭。
蕭杭立即給陳嬸發了條消息。
很快陳嬸就抱著寶寶來了。
陳嬸眼睛又紅又腫,明顯是哭過,不過這會兒滿臉都堆著笑,“小念,寶寶來了。”
她把寶寶抱到司念面前,“是個男孩哦。長大了肯定跟阿舟一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