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解莊跌進前院。
注意到柳十三爺,胡九爺非常善解人意的給了他相同待遇。
對著柳十三爺的屁股就是一腳。
柳十三爺慘叫著摔到地上。
“買一送一,不用謝!”胡九爺歡快的離開。
身體控制權回歸,我重新走到月亮門前,觀察著摔進前院的解莊和柳十三爺。
倆人自從摔地上,就跟傻了似的,雙目瞪大,表情呆滯,一動不動的盯著前頭。
明顯是被嚇傻了。
他們看見啥了?
“你們看見啥了?”我問。
他倆渾身一顫,似是終于緩過神來,隨即爆發出尖銳的尖叫二重唱。
“肉,動……”解莊哆哆嗦嗦的指著前頭,“肉在動啊!”
柳十三爺尖叫著變成小蛇,小手指粗,筷子那么長,嗖的鉆進解莊的兜里。
解莊毫無感覺,他跟癲了似的,哆嗦著啊啊啊叫喚。
突然,霧氣涌動幾下,猛地向我撲來,我當即后退,后背卻撞上個冰涼的身體。
不等回頭看,就被用力的推了一把,踉蹌著跌進前院,手碰著地,我的手指動了動,寒氣從后背心突突的往外冒。
地怎么是軟?捏著還黏……
我咽了口唾沫,抬頭向四周看,一進前院,霧氣散去,四周居然真的是肉。
白花花沾著血絲的肥肉和紅艷艷泛著血的瘦肉擠在一起,跟呼吸似的起伏鼓動,上面覆蓋著蛛網似的血管,腳下是一層泛著油光,帶著血的皮。
呼吸間,血腥味直往鼻子里沖。
怪不得解莊被的只知道叫喚,誰他娘的掉進一堆血漬呼啦的肉里不害怕?
我忍著胃里的翻騰,站起來,踢了解莊一腳,沒好氣的說:“閉嘴,趕緊想想怎么出去。”
“出去?哦,對,得出去。”解莊喃喃幾聲,帶著明顯的哭腔,許是看我進來了,他找回點理智,抓著袖子擦了把臉,從兜里掏出個羅盤。
“這肯定是個陣法,不是真的肉。”
他邊看羅盤,邊不停的說著,也不知道是說服我,還是說服他自己。
我瞥了他一眼,眼圈紅彤彤的。
哎喲,這么大個小伙子,給嚇哭了。
我嘖嘖兩聲,回頭去看月亮門,已經被血淋淋的肉給堵上了。
剛才推我進來的是誰?
許則然在跟大柳樹打架前,明確告訴肖大師就在這里,只不過被大柳樹打斷了,沒讓他說出具體位置來。
能這么精準的攔住他,我懷疑肖大師一直躲在暗處觀察我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推我進來的會不會是他?
“羅盤怎么不能用?”解莊大喊一聲。
我轉頭就見他用力把羅盤摔在地上,羅盤指針崩脫,撞到肉墻,又掉地上。
解莊恨恨道:“這是什么鬼地方?有種別讓小爺出去,否則我定要把你推平了。”
我盯著羅盤指針,靈關一閃,看向解莊:“你怕什么?”
“什么怕什么?我告訴你,小爺我什么都不怕!”解莊怒瞪著我,跟我大喊。
我想到四個字:虛張聲勢。
我伸手指他身后,“衣服,碰到肉了。”
“啊!”
解莊原地起跳,閉眼大叫。
我確定了,“你怕生肉,帶著血的生肉。”
解莊心虛的別開眼,抱著胳膊,嘴里小聲的咒罵肖大師。
“別縮著腦袋了,這是假的。”我收起錘子,一手攥著菜刀,一手握住蛟龍皮手鐲,“這里是你心中恐懼的具體表象。”
我想,如果先進前院的是我,我見到的就不應該是血漬呼啦的肉墻,而是別的東西。
比如,被看客們關在籠子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