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寒水院傳話的寒翠卻很快回來了,“稟老夫人,郡主早上染了風寒,喝了藥剛睡下。”
老夫人面露關切,“怎么會染了風寒么?大夫怎么說?”
寒翠回道:“大夫說養兩日,喝幾服藥就好了。郡主囑咐了,不讓去瞧她,怕過了病氣。”
老夫人想了想,“晚上你去小庫房找點補品,給郡主送去。”
蘇清妤眉目微動,李朝云這風寒怎么來的這么突然?
現在只要是李朝云的事,她都要多留個心眼。
她又四下看看,隨口問道:“怎么沒看見沈月?”
李云州聽她提起沈月,也豎起耳朵聽著。
恰好花嬤嬤上茶進來,笑著回,“三小姐去大小姐那了,大小姐說一個人無趣的很,喊三小姐過去說說話。”
蘇清妤再次詫異蹙眉,沈蕪跟沈月關系向來不算多好,怎么會想起找沈月說話。
此時沈蕪的內室臥房中,沈月緩步走到床邊,“大姐找我來,可是有什么事?”
沈月有些不解,她和沈蕪差了好幾歲,加上沈蕪不大瞧得上她這個姨娘生的女兒,所以兩人幾乎沒什么往來。
今日沈蕪忽然讓人去請她過來,她本想拒絕。但是當時她在慶元居,祖母最喜歡看到家里姐妹和睦。她實在是沒有理由搪塞,這才來了。
見沈月言語間生疏,又神色戒備,沈蕪用力扯出一抹和善親近的笑意。
“三妹妹坐,咱們姐妹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從前是我不好,總覺得咱們不是一個娘生的,所以隔了一層。”
“可如今瀅兒去了,母親又去了莊子上,咱們長房的姐妹往后也要親近些才是。”
沈月被拉著坐到床邊,打量沈蕪的目光依舊帶著防備。
她從不信有人能忽然轉了性子,所以沈蕪這番話非但沒打消她的疑慮,反而讓她更謹慎了。
“大姐姐說的是。”沈月敷衍了一句。
沈蕪又道:“我在容家一直沒生下嫡子,日子也是艱難,好在世子爺體諒我。”
“三妹妹,我還是得囑咐你幾句。這找夫君,還是得找世子爺這樣的。樣貌好不說,私下里又極為體貼……”
沈月越聽越覺得不對,下意識站起身,“大姐姐,祖母還等著我伺候吃藥呢,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沈蕪本打算多跟沈月說說容懷的好,再一點點循序漸進提起那件事。若是她能答應,那是最好不過了。
但是沒想到沈月根本不順著她說,還想離開。她哪能讓沈月走,揚聲喊了句,“世子爺,你快幫我勸勸三妹妹。”
沈月聞言一驚,這才看見容懷從后面走了出來。
“大姐姐,既然姐夫在這,我就更不方便留下了。”
說著,沈月就要往外走。
容懷步子大,三兩步就到了沈月身前。
“三妹妹,你先聽你大姐姐把話說完。”
沈月見出去的路被擋住了,強自鎮定心神。轉過身看向沈蕪,“大姐姐這是做什么?讓姐夫攔住我,這傳出去像什么樣子。”
她說著話,又四下打量屋里的陳設布置。
此時沈蕪已經下了床,赤著腳走到沈月身前。
“三妹妹,大姐姐求你了,你能不能嫁進容家。”
沈月一愣,容家只有個未成親的四少爺,今年好像才五歲。
還未等沈月反應過來,就聽沈蕪繼續說道:“世子爺不管是品貌還是家世都配得上你,以后在王府后宅,我也絕對不會拿身份壓你。”
“你生下的孩子,就是容家嫡子。”
沈月這才驚覺,沈蕪竟是想讓她進王府,給容懷做妾。
她羞憤難當,臉色紅的嚇人,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沈蕪,你說什么胡話?孩子沒了,你也瘋了是么?”
沈月說著,不動聲色地往右邊退了兩步。在沈蕪和容懷看來,沈月是出不去門,又想離他們遠點才做出的舉動。
容懷也未當回事,只要他守著門口就不怕。
沈蕪湊近兩步,勸道:“三妹妹,你再好好想想。算是我求你還不行么?”
說著,就給了容懷一個眼色。
兩人早就商議好了,能商量通沈月最好。若是商量不通,也只能用強的了。
容懷見沈月還是一臉抗拒,也知道怕是說不通了。
順著袖口,就掏出了一方絲帕。
這帕子被藥水泡過,只要捂住沈月一小會,她就會主動從了他。
一想到那場景,容懷便有些迫不及待。
他掏錦帕的時候,沈月也順手抄起了身后高幾上的青花瓷梅瓶。
容懷拿著錦帕試圖捂住沈月的口鼻,沈月手里的花瓶也砸向了容懷的頭上。
“你們夫妻簡直禽獸不如,你們休想動我。”
沈月揚聲喊了一句后,緊接著就是花瓶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