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云忍不住罵道:“你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家小姐也是你能肖想的?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你這樣,別說娶我們家小姐,就是給我們小姐舔鞋都不配。”
縉云性子本就潑辣,加上這段時間時常跟蘇順慈在外走動。罵人的話都不用想,順嘴就罵了出來。
顧錦松被個小丫鬟罵個狗血淋頭,頓時氣的臉色鐵青。
“你什么東西,也敢罵本少爺?信不信我告訴姑祖母,發賣了你。”
他知道他在顧家沒什么話語權,便抬出了蘇老夫人。
蘇順慈上前兩步,一句話沒說,抬腳就踹到了顧錦松身上。
顧錦松本就斜著身子站著,被猝不及防踹了一腳,整個人朝著邊上摔了過去。
因兩只手臂還環抱在一起,所以落地的時候沒有支撐點,側臉直接撲到了地上。
蘇順慈居高臨下地看著顧錦松,“下次再嘴里不干凈,就不是這一腳了。”
“我們走。”
主仆兩人瞪了顧錦松一眼,一前一后離開了。
顧錦松這摔的不輕,爬起來吐了一口沙子。盯著蘇順慈的背影,眼神瞇起。
“小丫頭,性子還挺烈。等你進門,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姐,這可怎么辦?老夫人不會真讓您嫁到顧家吧?”縉云跟在蘇順慈身邊,憂心地問道。
蘇順慈臉色難看,“誰覺得顧家好,誰就嫁,可別想讓我嫁給顧錦松那個王八蛋。”
縉云依舊不安心,“不如奴婢想辦法告訴大小姐一聲吧?現在老夫人不讓您出府,奴婢心里實在是沒底。”
蘇順慈轉頭見縉云臉都嚇得變了顏色了,安慰道:“沒事,祖母就是讓我出府,我這幾日也不能出去,我得在家看著他們。”
至于這婚約,也還沒定下,徐徐圖之總有辦法。
隔了一日,蘇承鄴和老夫人跟顧四夫人商議定親細節的時候,蘇順慈忽然闖了進去。態度冷硬,說除非她死了,不然絕不會嫁給顧錦松。
氣得蘇承鄴和老夫人大罵她不孝,但是終究不敢逼的太緊。
又過了一日,那日上午蘇清妤正在見莊子上的管事,翡翠進來低聲稟告,“夫人,三表少爺來了。”
蘇清妤點點頭,隨后簡單說了幾句,打發了莊子上的管事,起身往待客的花廳走去。
進去的時候,林無塵正在廳堂中間來回踱步,面色有些焦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蘇清妤提起湖藍色月華裙擺,邁步走了進去。
林無塵見她進來,急切地說道:“四表妹已經三天沒去鋪子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蘇順慈對鋪子的事極為上心,基本上從早到晚都在鋪子里忙。三天沒露面,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蘇清妤聞言大驚失色,難道是家里為難阿慈了?
是她疏忽了,這兩日莊子上來交賬,她忙的暈頭轉向。應該差人回去看看的,蘇家那些人,定然還是對那鋪子起著疑心。
“我去換身衣裳,然后回蘇家去看看。”
林無塵立馬說道:“我也去,我在這等你。”
兩人還不知道,此時蘇家已經鬧起來了。
因三日前,顧錦松被蘇順慈踹了一腳,右臉磕的血肉模糊。他也沒去告狀,但是一門心思想著怎么在蘇順慈那找補回來。
今日一大早,顧錦松去內院給老夫人請安之后,卻沒回外院。而是悄悄去了蘇順慈住的清心居,窩在了清心居外的草稞子后面。
他本意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蘇順慈,找個機會給這丫頭點顏色看看。
可窩了半天,也沒見蘇順慈出來,他更是進不去。
正想起身離開,就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個丫鬟。手里捧著一個紅木托盤,上面是一沓衣裳,最上面蓋著帷布。
顧錦松見是上次罵他的那個丫鬟,心里忽然來了主意。
轉頭從身后撿了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子,朝著縉云腿上扔了出去。小地方的孩子,上山打鳥水里打魚是常事,準頭自然也好。
石子直接彈到縉云膝蓋上,縉云腿上吃痛,膝蓋直接軟了下去。手里的東西也脫手而出,京城秋日風大,紅木托盤上的衣裳散落的到處都是。
顧錦松偷著笑的工夫,一件紅色繡著桃花的肚兜就落到了他的腳邊。
他低頭看了看,開始以為是帕子,又覺得有點大。等到拿起來才看清是什么,頓時心跳的厲害。
縉云顯然沒發現少了一件,收拾起地上的衣裳,揉了揉腿,起身離開了。
顧錦松手里捏著那件肚兜,下意識揣進了懷里。
又四下看看,朝著外院走去。
可還未走到垂花門,就遇上了蘇家二夫人何氏。
顧錦松做賊心虛,手捂著胸口的位置,眼睛慌亂飄忽。
何氏一眼就看出他有問題,以為他偷了府里的名貴東西。
便直接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錦松這是從哪來?懷里揣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