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提起李朝云,蘇清妤仔細算了算,才發現她已經十幾日沒見過她了。
自從沈昭進了詹事府,李朝云在沈家比從前還要低調。十幾日前,忽然說染了風寒,老夫人給免了請安。
聽說這些日子一直在靜養,寒水院屋里伺候的,都是李朝云的陪嫁。口風很緊,什么都打聽不出。
“也不知道中秋夜宴,咱們郡主這身子能不能好。”
蘇清妤淡笑了一聲,隨口說道。
沈之修笑了笑,“她少在你面前晃悠更好,省的給你添堵。”
說起這茬,蘇清妤便又想起了二嫂楊氏。這段日子對她沒有一點敵意不說,還一直在示好。就像上次在蘇家,楊氏一直在幫她說話,真心實意的樣子,不像是作假。
她想不明白楊氏的轉變,便問了沈之修。
沈之修沒直接回答,而是開口說道:“沈鴻那孩子是個好的,沈昭調令下來那日,沈鴻還去勸了他。聽說兩人還起了爭執,沈昭氣得夠嗆。”
蘇清妤略一琢磨,“三爺的意思是,二嫂是受兒子影響?”
沈之修點了點頭,“二嫂這人精明,小心思也多。但是唯獨一點,她能聽進去二哥和沈鴻的話。”
“沈鴻這孩子心性端正,學問扎實。唯獨為人處世,太過方正不會轉圜。明年我打算給他尋個地方,讓他好好去歷練幾年。”
蘇清妤能聽懂沈之修話里的意思。
都說做官要做清官,要不畏強權,剛正不阿。
多少學子十年寒窗,就是為了能做好官,做清官。
可真的入了官場他們才會知道,任何事無絕對。
若想真的做到能影響百姓和政局的位置,就不是靠著清廉能做到的。需得外圓內方,既能堅守自己的底線不忘初心,又能進退有度,行事周全。
就連之前被扳倒的徐閣老,實際上也為大周,為百姓做了許多好事。
先帝在世的時候,楚縣有個縣令,是名震兩湖的清官。但是因他和同僚合不來,和上司也關系也不大好。許多好事,都落不到楚縣頭上。
縣太爺確實清廉,百姓也是真的窮苦。
和他同年的進士李茂年卻完全相反,不管在哪做官,不出三年都能讓賦稅翻上一番。和各大商賈世家,也來往密切。
同僚以為他壓榨百姓,卻發現當地百姓的日子也比別處好過。李茂年后來一直做到戶部尚書,可見能力非凡。
蘇清妤感嘆道:“家族能不能興旺,全看小輩成不成才。若是沒成才的,多大的家族都離沒落不遠了。”
“沈鴻能得三爺夸贊,想來是不錯的。”
沈之修本來半摟著蘇清妤,在給她揉著頭。聽她這么說,猛然想起了前幾日周先生診脈時說的話。
手也從頭挪到了腰間,唇角湊近她的耳邊,“鴻兒是不錯,我們的兒子也不會差。到時候,為夫親自教導他。”
蘇清妤余光白了他一眼,“三爺這說的哪跟哪?你兒子在哪呢?”
又玩笑般地問道:“莫不是三爺真有兒子,我不知道?養在哪了?”
沈之修知她在說笑,但還是懲罰般地咬住她冰涼的耳尖。
“胡說什么,再胡說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先生說了,你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等明年夏天,我們就要個孩子。”
自從沈之修喝了避子的湯藥,周先生便隔一段時間,給蘇清妤診次脈。調理身子的方子,也一直喝著。
用周先生的話說,三夫人的身子可以隨時有孕。但是沈之修總是有些不放心,還是打算明年再要。
蘇清妤被他輕咬了一下,渾身頓時一麻。戰栗感從耳尖傳遍全身,身子霎時一軟。
“嗯……”
一聲嚶嚀聲,就像一根火把,點燃了沈之修。
“清清……”
溫熱的大手順著衣襟滑進去,便再也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