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才注意到，賀厲存的雙眼已經紅了。
見狀。
沈翩枝不由地笑起來：“你怎么了？我又沒事，第一次見你這個模樣，你是故意想讓我心疼你么。”
賀厲存沒出聲，緊緊抿著唇，盯著她帶著笑意的面孔。
就這樣，他盯了她幾秒鐘。
沈翩枝不笑了，她知道，他沒跟她開玩笑。
她只好哄他：“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么，不用擔心，再者，就算對方對我動手，誰能贏，可不一定。”
賀厲存悶悶出聲：“我送你上車。”
“干嘛？你還想讓我回去。”沈翩枝哭笑不得：“賀厲存，你應該不難看出，你的那些屬下，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想出來，易如反掌。”
看賀厲存又不說話了，沈翩枝連哄帶騙：“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保證，不會出事，再者，對方既然已經對我出手了，就算我乖乖回家，對方也不一定能閑著。”
“讓我跟你去吧，我在你眼皮底下待著，你更應該放心。”沈翩枝晃了晃賀厲存的手臂。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
她已經可以跟他撒嬌了。
仿佛曾經那個永遠冷冰冰的沈翩枝，已經被融化掉了。
賀厲存垂著眼皮，盯著沈翩枝拉在他手臂山的手，過了很久，才重新抬頭，與她對視：“我可以讓你跟我去總部，不過，你要乖乖聽話。”
沈翩枝一笑：“好。”
等上了計程車。
沈翩枝才恢復了平時的冷靜，開口詢問：“賀厲存，那幾名黑袍人之所以跟蹤我，是因為我打破了某種規則么。”
賀厲存一愣，他知道沈翩枝很聰明，但他沒想到，沈翩枝能這么快就猜到這一點。
遲疑了一下，賀厲存還是點了點頭。
沈翩枝笑起來：“看樣子，我猜的沒錯，你之所以不讓我進入總部，應該就跟這種你們之間的規則有關吧。”
從她離開厲園，被對方跟蹤開始，沈翩枝就有了這種猜測。
賀厲存從未阻止過三個孩子進入總部。
卻一直在阻止她進入。
她跟孩子們之間唯一的不同，只有她簽署的那份入職合同。
沈翩枝眼底波光涌動，她說下去：“看來，你一直阻止我回總部上班，就是因為，我的那份入職合同，就是打破這份規則的某種界點吧。”
出租車司機忍不住開口：“小姐，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界點規則的，你加了一位乘客上車，我可是得多收一個人頭的錢的。”
出租車師傅的話，打破了車廂之中的沉重氣氛。
賀厲存皺眉，懶得跟對方糾纏，直接拿了一沓紅色鈔票丟到副駕駛的車座上：“可以閉嘴了？”
司機眼睛都亮了：“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這位爺，您讓我拉您在京城逛一圈都成！”
賀厲存：“你很吵。”
司機馬上閉嘴了。
總部。
沈翩枝重新站在這座建筑面前時，不由得恍惚了一陣。
第一次來時，她是以賀厲存的女友，來見他的老師，盛老的。
第二次來，她就已經是以總部的員工，入職技術部門了。
這次，距離最后一次來這里，已經過去了一周的時間。
時間不長，可對她來說，卻恍如隔世了。
“走吧，賀夫人。”賀厲存側過臉，向她伸出手：“我先送你回我辦公室，等我開完會，就來接你。”
沈翩枝：“不用了，技術部還有我的一點東西，我要回一趟技術部。”
賀厲存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