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退出考院，還在捋這件事。
小玲子看她出來，立即迎上去。
“蘇姐姐！蘇姐夫怎么樣了？”
蕭兮兮回過神“嗯”了聲，“放心，沒事了，考試已經恢復……。”
她見侯爺還在，上前見禮：“方才還沒謝謝祝侯爺相幫。”
祝侯爺笑著起身：“沒事便好，放心，知府那邊本侯會去說通一聲氣，休想蒙混過關。”
“多謝侯爺。”
蕭兮兮也不擔心周知府敢明目張膽保護始作俑者，但有祝侯爺過去說一聲自然更好。
祝侯爺見沒事也沒再多留，蕭兮兮送走侯爺，見郝舉人從遠處匆匆趕來。
“郝舉人。”
郝舉人一臉焦急跑過來，“蘇家娘子，我聽說凜方考場作弊，發生了什么事？凜方怎么可能作弊！”
蕭兮兮將里面的事簡單說了下，“郝舉人放心，是小人陷害，已經沒事了。”
郝舉人松了口氣，“沒事便好。我就是以凜方的才學，小小院試怎么可能舞弊。”
蕭兮兮沒多說此事，問起他紹府書院山長的情況，她記得郝舉人就是在這個書院教書。
郝舉人聽到書院山長做的事，詫異一瞬，卻也不意外，跟她細細說了山長的事。
最后喃喃道：“山長欠下賭債的事學院都知道，前幾日還有官家的人來書院詢問我此事，沒想到竟走到這個地步，對書院簡直是奇恥大辱。”
蕭兮兮微微點頭，過去詢問的人應該就是齊欽的人。
這人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他明明知道這些事，卻沒有在一開始追查作弊的事。要不是她突然闖入，恐怕為了避免麻煩會直接把蘇凜方按舞弊罪處理。
想到這，原本對齊欽那點感謝都沒了，絕對是個亦正亦邪的老油條，以后再跟這種人打交道一定要提一百個心眼。
郝舉人見蕭兮兮走神，“蘇娘子，你的臉色，沒事吧？”
“沒事，多謝郝舉人特地趕來一趟。”
“也沒幫上忙，言謝做什么。”郝舉人隨意擺擺手。
蕭兮兮沒再談這個話題，蘇保生和山長為什么陷害蘇凜方她隱隱能猜到，但是還得府衙查問之后才能確定。
郝舉人知道蘇凜方安然無事后，沒有留下等他出來，書院還有事便先離開了。
一個時辰后，院試第一場總算結束了，學子們紛紛出來，雖然疲憊，卻津津樂道著這次院試發生的事。
蕭兮兮一眼看到人群中的蘇凜方，鶴立雞群，四周就他一個人。他雖然洗清了舞弊的嫌疑，但大家生怕被連累，離得遠遠的。
蘇凜方面色平淡，沒有在意這種事，看到蕭兮兮正過來，立即趕過去。
“手臂還好嗎？”蕭兮兮問道。
蘇凜方面色柔和，她最先問的是他的手不是考試，回道：“沒事。不會影響明日的覆試。”
蕭兮兮“嗯”了聲，告訴他剛剛郝舉人來過的事。
蘇凜方聞言，這才是值得交的人，“等發榜之后我們再登門謝謝他。”
天色漸暗，他們回到客棧，蕭兮兮幫他清理傷口。
“你明天還得注意，蘇保生肯定不是自己敢這么做的，防止小人再作祟。”蕭兮兮邊幫他敷藥邊說道。
蘇凜方微微點頭：“我知道，此事肯定和段家脫不了干系。”
“嗯，等府衙審問之后再說，侯爺也說幫忙去說一聲，我能進考院也多虧了侯爺。”
“倒是沒想到侯爺會第一時間趕來，雖然是因為寧王的關系，卻也是個有心人。”蘇凜方說著。
蕭兮兮“嗯”了聲，人是最復雜的動物，利益驅使，好人可以做壞事，壞人也可以做好事。
她從來都不會以黑白判定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一夜過去，次日蕭兮兮陪著蘇凜方去考院，一整日守在考院外。
她沒讓阿大和小玲子陪著，小玲子還照常照護鄭之秋，她讓阿大在府城附近轉轉，看看找兩間大的便宜鋪子。
之后那千畝地收糧要有銷點，兩個村子可是廢了她一千兩，現在還欠著錢莊一千兩銀子沒還呢。
時間過得快，蕭兮兮忐忑捱到了下午，考院總算沒出什么動靜，已經到申時，有學子開始陸續出來。
不一會兒蘇凜方也出來了，小跑著過來。
蕭兮兮立即說道：“走吧，趁著時間還早，先去百濟敷藥。”
“娘子，我好像搞砸了！”
蕭兮兮看他臉色不太好，“怎么了？”
“剛剛查看浮票，上面的字好像不明顯，我擔心影響發案。”蘇凜方低聲道。
蕭兮兮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想那么多干嘛，你這是典型的考后綜合癥，擔心寫錯題，擔心沒寫名字。”
“考后綜合癥？那是什么？”蘇凜方一臉疑惑。
蕭兮兮也不知道怎么解釋，隨口說道：“就是精神太緊張了，然后疑神疑鬼，考前努力，考后不問，放松心態，不管考得怎么樣你都是我夫君。”
蘇凜方面色一滯，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是感覺她好像很擅長考試的樣子。
接下來的兩日，蕭兮兮帶蘇凜方一起看鋪子，免得他一個人待在客棧想院試的事，胡思亂想。
兩日轉眼過去，到了院試發案的日子。
一大早考院前就聚集了許多學子，每個人都神情緊張，心提到嗓子眼。
蕭兮兮蘇凜方小玲子也在人群外圍，阿大攔著擁擠的人，生怕碰到東家他們。
過了會兒齊欽拿著發案名單出來，喧鬧的院前瞬間安靜下來。
齊欽掃了眼眾人，面無表情將名單交給副手，讓他粘貼到放榜處。
大家伸著脖子，擁擠著看榜，生怕看晚了名字就消失了一樣。
看到名字的學子面露大喜，數年努力總算有了一點成就，沒有名字的則一臉不甘，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愿相信，久久不愿離去。
阿大瞪著旁邊那些學子，擠出一條道，蕭兮兮和蘇凜方走到前面查看。
蘇凜方眉頭緊皺，竟然沒有名字，蕭兮兮的眉頭也不禁蹙眉。
又看了兩遍，真的沒有！
齊欽隨后打開手中另一張紙，淡淡說道：“本次院試案首……！”
喧鬧擁擠的人群紛紛瞪大眼睛，特別是榜上沒名字的，那可是唯一通過的希望。
這幾息好像比一個世紀還長，齊欽輕咳一聲，“本次院試案首，山陰縣蘇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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