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燈終于暗了下去，安撫好方妃兒，商霆聿回房后看了眼手機消息，姜聽除了最初發了幾句話，后面都沒有回復了。
想起商奶奶白天說的事情，他打開通訊錄，翻到了姜聽的號碼，手指在撥號鍵上徘徊數秒，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窗戶沒有關嚴實，秋日的涼風順著縫隙灌進屋內，還夾雜著密密麻麻的小雨，寒氣逼人。
京市還沒開始供暖，姜聽將早已準備好的厚被子拿出來鋪上了。
接到商霆聿電話時，她正準備睡覺，怔愣了片刻。
電話接通后，對面是長久的沉默，久到姜聽都懷疑是不是已經掛斷了。
“轟隆——”一聲驚雷，天空突然亮如白晝，只是一瞬又暗了下去。
雷聲打破了短暫的安靜，姜聽回過神來，“有事嗎？”
太久沒說話聲音嘶啞粗糙，像是一個聲帶有損的病人。
“你生病了？”
姜聽扯著破鑼嗓子回道，“沒，你有什么事嗎？”
一邊說著接了兩杯溫水滋潤喉嚨，這才好受了不少。
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關心不合時宜，商霆聿的語速很快恢復正常，“星期五是我生日。”
“嗯？”姜聽尾音上揚，示意他接著說。
不知道商霆聿突然和她說這件事做什么，總不能是想和她一起過生日。猜測應該是給方妃兒請假，兩人一起去過生日。
醫院請假比較困難，但院長不可能不給方妃兒假，商霆聿那些進口的醫療器材可不是白捐的。
正在他腦補的時候，又聽到了商霆聿的聲音。
“奶奶今天摔倒了。”
手中的水杯險些脫手，姜聽語氣急促問道，“怎么回事？奶奶最近身體不是一直不錯嗎？怎么會突然摔倒？醫生怎么說？”
商家有專門的家庭醫生住在老宅旁邊的一棟小別墅里，里面醫用器材藥品一應俱全，就是為了防止商奶奶有什么突發事件。
“人老了手腳不利索很正常，醫生說沒什么大事。”商霆聿話語里帶了一些凄涼。
話雖如此說，姜聽還是有些不放心，“明天下班后我回去看奶奶。”
“星期五是我生日。”商霆聿又重復了一遍，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方妃兒啜泣的聲音，像是突然卡了殼一樣，后面的話說不出來。
姜聽會意，猶豫著開口，“奶奶想讓我們回去給你過生日？”
“對，奶奶說要介紹家里的親戚長輩給你認識。”
聞言，姜聽雙唇緊抿，沒有第一時間回話。
怪不得商霆聿鋪墊了半天，沒想到是為了這件事。
若是單純陪老人家吃一頓飯沒什么，但要介紹給親戚長輩可就不一樣了。
商奶奶一生只有兩個兒子，其中商霆聿父母意外去世，商智皓父母在國外，商奶奶想要介紹的親戚，多半是商家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