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你這一身功夫,好叫人羨慕!”
皇甫胤善此話出口的同時,他雖然心里有些后悔,但還是想看看,沈安會有什么變化。
不料對方卻十分淡然。
“王爺,這是功夫嗎?”
慘然一笑,沈安把手中的甩頭往地上一扔,這時候張開手才瞧見,他的掌心已經被麻繩勒出了血。
在外人眼中,沈安肯定是會些拳腳的,但武藝不一定有多高超,過去皇甫胤善也這么想。
然而剛才驚人的一幕,實在讓他無法不多心。
現在看看他的手,似乎這一切又有了不一樣的說法。
沈安一只手扶在胸口上,后怕不已:“我這都是過去被刺殺的多了,身體有些自然反應罷了。”
“王爺可知道那是什么兵器?”
一句解釋,勝過千萬句。
沈安也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大意,可是生死邊緣他不能不這樣做。剛才的位置,皇甫胤善也好,還是他的貼身護衛都難以抵擋。
對方的甩頭來的又準又快,他總不能為了隱藏自己,把命丟在這。
所以現在這樣的解釋,足以對付皇甫胤善。
果然,思量了片刻,皇甫胤善也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沈安還是沈安,他要真有那么厲害,剛才抓住那一甩頭也不至于弄得自己如此狼狽。
“沈大人,那是甩頭。”
皇甫胤善把甩頭的用法給他解釋了兩句,之后正好有軍醫趕來,為沈安包扎傷口。
“這件事,要稟明父皇。”
皇甫胤善信誓旦旦:“竟然敢把人安插在禁軍之中,又當著本王的面行刺。”
“必須一查到底!”
“好。”
沈安已經聽出,他怕是也將此事的幕后黑手聯想到,才點了點頭,不然他都已經懶得追查下去。
反正怎么查,最后不也都沒用嗎?
包扎好傷口后,皇甫胤善和沈安又各自取兵符,調來兵馬將這里暫時接管,之后一并前往宮中。
可是到了皇宮一看,這兩位卻是愣住了。
在丹宮之外,剛剛派去傳信的小太監再出來時,竟然把李德海給請來了,看著隨后關閉的大門,莫非是梁帝不想出面?
“李大人,父皇他……”
李德海搖搖頭,滿面苦澀:“走吧,陛下此刻不太方便露面,正在辟谷當中,老奴來為二位解決此事。”
皇甫胤善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沈安拉住:“王爺,咱們就跟著李大人去吧。”
無奈莫言,兩個人隨在李德海身后來到御書房。
“請。”
吩咐執殿的小太監上茶過后,李德海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特意安排了一批黑衣太監,這些可都是他的手下。
真正對他唯命是從之人。
他這樣興師動眾,也弄得沈安和皇甫胤善有些心中不寧,他們不知道這老太監到底要干什么。
等到一切準備好,李德海也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在他們對面。
“二位,老奴有資格這樣和二位說話吧?”
當然!
沈安道:“偌大朝廷,您是最有資格的。”
“那就好。”
李德海淡然一笑,隨即把拂塵放在一旁他的臉色有些凝重:“沈大人,你的傷,是誰弄的,咱們都知道,而且老奴可以告訴您,絕不會錯。”
沈安點點頭,李德海如此直接,顯然他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啰嗦,那又是什么能讓他如此重視。
疑云慢慢籠罩,整個御書房都仿佛陷入在晦暗中,渺渺無光。
“王爺,沈大人。”
一聲輕嘆,李德海問他們兩個,是否知道天靈子其人。
“自然知道。”
皇帝身邊的紅人,誰能不識?
“現在他已經是國師了。”
李德海頓了一下,不等二人開口,又跟了一句:“不僅如此,他現在還是樞密院正使!”
“什么!”
皇甫胤善竟一把攥碎了手中的杯盞,他沒想過皇帝竟然會讓一個方外之人,去做樞密院的事。
那可是朝廷最關鍵的一個位置,誰做,都相當于是朝廷的丞相。
沈安也很詫異,他現在代管樞密院事務,可是卻從未聽說此事,難道是梁帝故意瞞著他?
“不。”
李德海搖搖頭:“陛下沒有瞞著二位的意思,只是天靈子還不想暴露出來,他覺得自己是方外之人,沒必要真的在朝堂上拋頭露面。”
這些話,在他口中說出,帶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憤怒與輕蔑。
李德海真是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面。
益王和沈安同樣震驚無比。
寂靜的沉默,讓現場的氣氛冷若寒霜,好半天之后,皇甫胤善才道:“父皇就這么寵信他?”
“是啊。”
“老奴也沒想到。”
李德海說著,把天靈子當日受封的情景為二人描述了一邊,當然他也故意隱去了,天靈子那番天文人文的理論。
現在要是讓這兩位聽了去,只怕后面會發生一些,超人意料的事。
皇甫胤善眉頭緊鎖:“那這個家伙,真的有一天會出現在朝堂上?”
“不知道。”
因為他的憤怒,厲害擔心皇甫胤善不能好好的思考這件事,目光不免轉移到沈安身上。
“老奴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畢竟那是陛下的安排。”
“但朝廷不是兒戲,像天靈子這種事,出現在朝堂上……一定會引起動亂。”
是啊!
皇甫胤善和沈安都知道,必然會出現此類事件,可他們又能說什么?
那是皇帝的圣旨,只要天靈子愿意,他明天就能到樞密院端坐正堂,力壓所有朝臣。
“王爺不要驚怒。”
到底還是沈安更為穩健,他安撫皇甫胤善的同時,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好像陛下這樣做,是別有深意……李大人,這天靈子下官沒有見過。”
“能說說,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沈安的沒見過,指的是他與天靈子之間并無深交。
李德海悠然一嘆,道出了心中印象,他承認天靈子的確不是凡夫俗子,無論在玄法之上,還是對于朝廷和各國之間的關系理論,都十分高覺。
“但此人有一個情況很是特殊。”
李德海說著眉頭一皺,就算是無外人,他還是壓低了聲音,讓益王和沈安湊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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