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不同,很多動物是靠嗅覺來辨別方向的,陣法很難將他們困住。

  不過蕭燼之前就想到過這一點,所以同時在門外設置了陷阱,在那些野獸沖過來時就會跌落到陷阱中。

  但它們的數量太過龐大,陷阱根本無法將它們全部攔下。

  蕭燼看著幾乎要沖到門前的野獸,拿出了蘇縈給他的海螺吹了起來。

  在海螺聲響起的瞬間,那些狂躁兇殘的猛獸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停了下來。

  它們或是甩著尾巴,或是甩著身上的毛發,都像是乖巧的寵物般乖乖的停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著主人的安撫。

  看著這一幕,身后的灰衣人震驚不已。

  他們不敢相信他們一直引以為傲,用來稱霸北荒之地的野獸群竟然不聽指揮了。

  為首的灰衣人拿起哨子用力的吹響,那些安靜的野獸再次變得躁動起來。

  蕭燼嘴里吹著海螺,手上卻已經將弓箭拉滿,對準了吹哨子的灰衣人。

  在灰衣人不備之時候,猛地松開手中的箭。

  利箭飛快的朝灰衣人飛了過去。

  灰衣人感覺到殺氣襲來,神色一凜放下手中的哨子,將身上的灰袍一拉“轟”的一聲,一股灰色的濃煙冒出后,他就不見了蹤影。

  但,同樣消失的還有蕭燼射出的那支箭。

  灰衣人再出現時,是在一棵大樹后,他眼底露出一抹痛意,看著手上的箭隨后拿出短刀,咬牙將箭斬斷。

  他痛苦的低吼出聲,躲在樹后再次將哨子吹響。

  可對方的聲音卻壓過了哨聲,那些野獸變得不再聽從指令。

  “灰護法,這是怎么回事?”

  灰護法看著那些失控的野獸,眼底也滿是疑惑,但他們既然來了,絕不會空手而歸。

  “你在暗中監查,一有不對,就想辦法脫身。”

  “是。”

  灰衣人應聲后就躲到了樹后,灰護法從大樹后站了出來,“所有人聽令,跟著寵兒們殺進去,一個不留!”

  “吼!”

  灰衣人如同野獸般嘶吼一聲就朝老虎營沖了過去。

  而蕭燼,卻不會給他們進來的機會。

  “準備火鏈。”

  “是。”

  虎營的守衛趕緊將早就準備好的綁滿了木材跟稻草的鏈子拿出來用火點燃,之后狠狠的朝想要從城墻下爬上來的灰衣人打去。

  這火鏈的長度可是經過精準的計算的,剛剛好就能打到下面的人。

  沒了野獸的助攻,這些灰衣人戰斗力大大的降低了,甚至連門都進不來,見狀,大伙的士氣就更加的高漲了。

  下起手來,那是半點都不留情。

  蕭燼一次次的拉滿了自己的手中的弓,看著那些灰衣人一個個的倒下,又變成一灘灘腥臭的血水。

  雙方人馬一直酣戰到天將大亮。

  灰護法看身邊的人連連倒下,咬牙轉身就跑。

  可他卻不知道,已經在蕭燼瞄準在箭下。

  “額!”

  灰護法的胸膛瞬間被利箭刺穿。

  他死不瞑目的瞪圓了雙眼,僵硬著身體倒了下去。

  剩下的灰衣人看見領頭的倒下了,都倒吸一口涼氣,也不敢在戀戰,轉身就撤退。

  而那些曾經沖在前線勇猛的野獸們,此時依舊像是溫順的小貓小狗般趴在原地。

  “撤退,立即撤退!”

  灰衣人一聲令下,門墻上的人只看見“轟轟”的一陣陣灰色的煙霧冒氣,等到煙霧散去時,那些灰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跑了跑了,那幫天魁人跑了,哈哈哈哈!我們贏了,我們又贏了!”

  “太好了,哈哈哈,可算是讓這群雜碎見識到我們的厲害了哈哈哈!”

  這一戰的勝利,更加鼓舞的眾人的勢氣,也顛覆了以往他們對天魁人的認知,畢竟在之前他們一直都覺得天魁人是無敵的,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是天魁人的對手。

  可是沒有了猛獸的助攻后,這些天魁人也不過如此。

  蕭燼面色沉冷的看著還守在下方的野獸,這些野獸雖然不能成為對方的武器,但也無法被他們所利用,到是可惜。

  “老爺,這些猛獸要如何處置?又放它們回去嗎?”江陽來到蕭燼身后道。

  “不放,那么多,你養得起嗎?”這么多猛獸,若是有個意外,將會是很大的威脅,所以不能讓它們進老虎營。

  “傷亡如何?”

  “有十六個人受傷,沒有死亡。”

  蕭燼點點頭,“處理好傷員,換人上來繼續守著,哪怕是這一戰也勝了,也不可掉以輕心。”

  “屬下明白,那……外面的陣法跟陷阱可還要重新布置?”

  蕭燼點點頭,“去找人過來,現在就跟我下去重新布置。”即便對方會對此有所戒備,但不同的陣法跟陷阱,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有總比沒有的好。

  “是,屬下這就去叫人過來。”

  天亮后,蘇縈才知道天魁人那邊又來人了,她看著蕭燼走進屋,身上還帶著凝固的血跡。

  “昨天怎么不讓人來叫我?”

  蕭燼頭也不抬的道:“一些魑魅魍魎,哪里用得著你出手。”

  蘇縈挑眉,“說得這么輕巧?”

  蕭燼走到她跟前,不得不說,這男人是真的很高大,蘇縈從來都不喜歡抬起頭看人,她微微抬起眉眼看著他低垂的眸子道:“沒受傷?”

  蕭燼深黑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冷硬的眉眼都變得柔和了不少,“外面太冷,四肢都凍僵了,也感覺不到是否受傷了。”

  蘇縈凝眉,這個男人聰明又有功夫底子,所以她就沒在他身上用暖貼,到是沒想到他也只是血肉之軀罷了。

  “我給你看看。”

  蕭燼從善如流的恩了聲,乖乖的到椅子上坐下,任由蘇縈把他身上的棉袍給脫了下來。

  屋子里很暖和,室內外溫差至少有十幾度二十度那么多,即便將身上的棉袍脫了也不會讓人覺得很冷。

  那些灰衣人沒有人能成功的到門墻上,蕭燼身上又哪里會有傷。

  蘇縈將他的中衣脫下后,細致的檢查著,并沒有發現他身上帶傷。

  她溫熱的指腹從他的后背劃過,蕭燼只覺得渾身都變得燥熱起來,黑眸越發的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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