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津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他哆嗦著手,看著那些信,只覺周圍一片漆黑,一種瀕死的恐懼讓他渾身戰栗!

  但蕭燼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前日,更是有人聯合江湖幫派擄走了微臣的孩子,若非及時找到后果不堪設想,如今賊人已經抓到,就關在京兆尹府。”

  康澤帝早上什么都沒吃都覺得自己要被氣飽了!

  他立即讓京兆尹出來問有沒有這事,京兆尹承認后,就立即讓他把人給帶進宮來,他一并審了。

  大牢內。

  蘇縈猛地睜開雙眼站了起來,楚莫聽見動靜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牢房門就被人打開,兩個官差走了進來。

  “皇上召見,走吧。”

  楚莫在聽見皇上二字時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雖然很快就被他收斂,但蘇縈還是第一時間就撲捉到了。

  很快,他們被帶進皇宮大殿外。

  蘇縈走進大殿看了蕭燼一眼,見蕭燼眨了眨眼后,她才收回視線。

  楚莫剛一進殿就跪了下來,“皇上恕罪,是大皇子身邊伺候的宦官找到了草民等人,說出兩萬兩銀子買齊王跟齊王妃的性命,草民經不住銀子的誘惑就答應下來,草民認罪,還請皇上饒過草民一回。”

  楚莫認罪特別的利索,甚至都沒讓康澤帝浪費口舌問。

  蕭絕憤怒的瞪向楚莫,“你不要冤枉我,我根本就沒有找你去刺殺蕭燼,是誰,是誰收買了你的,讓你來這里冤枉我!”

  康澤帝眼底閃過一抹莫測的神色,再看向蕭絕時,眼神更加狠厲。

  “蕭絕,朕沒想到你不僅肖想朕的皇位,竟然還殘害手足,你實在是太讓朕失望了,來人,將蕭絕給朕帶下去,不日問斬。”

  蕭絕一怔,難以置信的瞪圓了雙眼,問斬,問斬!他要被斬首!

  蕭絕幾乎是瘋了站了起來,“皇上你真是老糊涂了,我根本就沒有買通人刺殺蕭燼他們我是被冤枉的,他們冤枉我!蕭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蕭絕這個樣子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面,康澤帝氣得一張臉比鍋底還黑,“還愣著干什么,堵了那張嘴拖下去!”

  章太傅一眾看康澤帝氣得臉色都變了,哪里還敢吭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絕被拖了出去。

  康澤帝氣得夠嗆,蕭絕剛被拖走甩袖就出了大殿。

  剩下一殿的臣子面面相覷。

  以章太傅為首的一眾大臣都亂了陣腳。

  太傅府是皇后的娘家,也就是蕭絕的親外祖父家,他們自然是支持蕭絕的,如今蕭絕就要被問斬了,他們還有未來還有好路走嗎?

  蕭燼走到蘇縈跟前,將她的手拉住,兩人旁若無人的走出大殿。

  離開皇宮,上了馬車后,蕭燼一直提著的那口氣緩緩卸下,臉色也變得灰白起來。

  蘇縈見狀將身體靠過去一些,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穩住身體。

  “傷口又疼了?”那兩刀都扎得挺深的,雖然她已經將傷口縫合,但內里恢復還是需要時間。

  蕭燼淡淡的嗯了聲,握緊了她的手,“小傷罷了。”

  “那我昨晚蹲了一晚上大牢,你打算怎么補償我?”

  蕭燼轉頭,突然抱住她的頭吻了吻,蜻蜓點水,點到即止,“肉償行不行?”

  蘇縈撫著他泛白的唇色輕笑一聲,“行。”

  蕭燼低低的笑了起來,胸腔震蕩,昭示著他現在的愉悅。

  “蘇縈。”

  “恩?”

  “謝謝你。”

  “謝我什么。”

  “一切,你的一切,都讓我歡喜。”

  “那我若是個沒用的小白花,你就不歡喜了?”

  “只要是你,什么樣都歡喜。”

  蘇縈唇角上揚,“我突然發現,我也挺歡喜的。”

  蕭燼黑眸亮如星芒,“當真?”

  蘇縈看著他期許的眉眼,回答得十分鄭重,“真,喜歡。”

  蕭燼忍不住將她擁在懷中,蘇縈也沒有掙扎怕碰到他肩膀上的傷口。

  “我知道,這里讓你不自在,不過很快了……”

  “沒什么不自在,這里又不是蠻荒,這是一個國家,有它的規章制度,應對的方式總不能一成不變,我蘇縈又不是只會掄拳頭的傻子。”

  靈兒的事情確實是他們疏忽了,但蕭燼決定來將計就計,故意讓人放出他重傷昏迷的消息,蘇縈又故意跟著到了京兆尹府,給外界造成一種,齊王府現在沒人做主可以趁虛而入的假象。

  果然,蕭絕就按耐不住動手了。

  蘇縈靠在蕭燼懷中閉著眼睛緩緩道:“紅魔的人應該不是蕭絕所為。”

  意圖謀反的罪名都砸下來了,再多一個找人刺殺蕭絕的罪名真的算不得什么了,尤其是兩人還有仇,蕭絕沒必要有那么大的反應。

  可偏偏,他的反應大得甚至有些夸張,這就不正常了。

  蕭燼的粗糲的指尖在她唇上輕輕的摩挲著,黑眸晦暗,“不是他。”

  “那是誰?”

  “皇上對任何人都不放心,所以安排在我們身邊的宦官,都是他的人。”

  蘇縈聞言猛地睜開雙眼,“張書銘有問題?”

  蕭燼指尖沿著她的唇角直下一路到鎖骨上輕柔的摩挲,“皇上覺得張書銘是他的人,但他并不知曉他一心只想給母妃報恩。”

  所以張書銘看著是康澤帝的人,實則效忠的是蕭燼,難怪當初那些人被趕走之后,蕭燼將張書銘帶回來康澤帝也沒再為難,原因在此。

  “所以拿銀子去找紅魔派的確實是蕭絕身邊的宦官,但他并不是受蕭絕指使的,而是被康澤帝指使的。”

  “應該如此。”蕭絕若是花那么一大筆銀子買他們兩人的命,就沒必要再做后面的局,他不是會瞻前顧后思慮得這么周全的人。

  蘇縈冷笑一聲,難怪楚莫聽說要去見康澤帝是臉色變了變,他心里門清。

  “你這便宜老子真是沒人性。”她甚至懷疑他有被害妄想癥,不然怎么會什么人都想一刀拉了。

  “蕭絕就這么死了,可惜啊。”蘇縈突然道。

  蕭燼落在肩上的手緊了緊,“可惜什么?”

  斬首,對蕭絕來說死得還是太輕松了,“與其自己動手,還不如看狗咬狗來得舒服。”廢物利用,總比直接扔了強。

  蕭燼神色一松,笑了聲,“會的。”

  蕭絕可是太傅一脈唯一的希望,蕭絕的隕落也意味著他們的敗落,在朝中多年的章太傅,又怎么能容忍這樣的局面出現?

  所以,章太傅是絕不會讓蕭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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