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驛站也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夜色里,一抹單薄的身影提著食盒走到了看守囚犯的后院。

  侍衛看見有人靠近,戒備的上前呵斥,“何人,不得靠近。”

  周想容抬起頭道:“是娘娘讓小女來給他們送飯來了,娘娘說,還要將他們帶回去問罪,在此之前,他們可不能被餓死了。”

  這幾天周想容一直跟蘇縈坐在一輛馬車內,只道她是蘇縈信任的人便沒有多想,直接將人放了過去。

  周想容先是將食盒里的飯菜放到了其他囚車內后,最后才來到魏中明跟前。

  她把兩個饅頭一碟小菜放到車里,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大人,明日就要進京了,大人還沒有想清楚嗎?為了確保事情能夠萬無一失,大人還有什么可猶豫的,現如今除了我,你還能信任誰?”

  魏中明咬緊了牙關沒有吭聲。

  周想容也不著急,只輕聲道:“大人都落到這般境地了,又何必再顧忌他人的死活?”

  魏中明忽的抬頭,冷冷的道:“你最好能讓我安全無虞,不然你也別想好過!”

  “大人放心,小女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魏中明看了看四周,確定官差沒有注意到這邊后才跟周想容一陣低語。

  聽罷,周想容滿意的提著食盒離開。

  她剛一走,蘇縈跟蕭燼就回來了。

  驛站的小吏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在蘇縈他們歸來后就給他們送了過去。

  “周輕,送你的,拿著吧。”蘇縈拿出一朵珠花放到周輕手里。

  周輕看著珠花驚喜不已,娘娘出去竟還給自己帶東西。

  “奴婢多謝娘娘。”

  蘇縈不在意的擺擺手一口就把排骨湯給喝了,“今晚早些睡下,明日城門一開就進城。”

  “是。”

  夜里,即便是很累了蘇縈也睡不著,想她上次出京,這一晃眼就幾個月的時間了,也不知道孩子們是胖了,瘦了,長高了沒有。

  蕭燼都瘦成這樣,趙媽媽她們呢,別不是也覺得她死了,這段時間心里怕是不好受吧。

  似能感覺到她雜亂的思緒,蕭燼擁著的她輕聲安撫,“別胡思亂想,明日就能見到了。”

  “恩。”

  蘇縈閉著眼靠在蕭燼的懷里漸漸沉入了夢鄉。

  而此時,京中也收到了蘇縈歸來的消息。

  但依舊有不少人覺得那是假的,在他們的認知里,從那鬼地方掉下去了,能夠生還的可能幾乎等于零。

  幾乎是所有人都懷疑,這個所謂的皇后是某一個勢力弄出來的,為的就是要蒙騙圣上,但奇怪的是,天還沒亮,城門處幾乎是擠滿了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喬裝打扮過后的文武百官!

  雖然不信,但他們都好奇,這個皇后到底是什么樣式的敢這么大膽公然進宮,難道就不怕被人識破嗎?

  天還沒亮,蘇縈就被驛站內的動靜給驚醒了。

  她睜開眼,蕭燼已經離開了,她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活動活動的筋骨,發出動靜讓周輕進屋。

  “外頭是不是來了什么人?”

  “是,奴婢聽說好像是禁軍統領來了。”

  江陽來了蘇縈倒也不奇怪。

  洗漱后,周輕給端了早飯上來。

  樣式不多,但量大。

  蘇縈抓了個包子吃著,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抬頭就見蕭燼到了門外。

  “娘娘,禁軍已經帶著鳳駕前來。”

  搞這么大陣仗?

  看到蘇縈眼底的問號,蕭燼沖她微微頷首,就是要這么大陣仗。

  他要讓那些想著蘇縈去死的人都知道,差點為國捐軀的皇后娘娘還活著!

  怎么樣都無所謂,能回京就行。

  吃飽后,周輕就拿了一身華麗的鳳袍走了進來示意蘇縈換上。

  既然是做鳳鸞,在行頭架勢還是要擺足了。

  蘇縈雙手張開,任由周輕在她身上擺弄,最后將重重的鳳冠戴到她的頭上后,這事才算完。

  她拿起梳妝臺上的胭脂要給蘇縈抹,蘇縈卻攔下了,“這個就省了吧。”她那么年輕,面色紅潤有光澤的沒必要抹這些東西,只讓周輕用朱紅點了點唇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

  收拾好后,周輕將鳳冠上的珠簾放下,攙扶著蘇縈走到驛站外。

  等在門外的江陽聽見動靜當即跪下行大禮。

  “下官參見皇后娘娘。”

  江陽從不懷疑蘇縈的身份,即便別的人會被人蒙蔽,但皇上絕對不會。

  “起來吧。”

  漫不經心又清冷的語氣,是皇后娘娘沒錯了。

  江陽站起身,但還是越矩的看向蘇縈,卻猛地對上蘇縈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那眼神江陽一看就明白了,娘娘這是在問他是不是皮癢了!

  絕對是娘娘本娘!

  “娘娘請。”

  蘇縈轉眼看去,這陣仗是真的大,昨天的侍衛全都被換了,清一色的都是禁軍,一眼看過去還望不到頭。

  周輕攙扶著蘇縈上了鳳駕,鳳駕很大,比之前他們坐的馬車都要大。

  周想容從驛站里走出來,看著金碧輝煌極盡奢華的鳳鸞,眼底露出了神往之色,不過她很快將情緒收斂,權當不知的悶頭走到鳳鸞邊上想要上去,卻被禁軍攔下了。

  “你是何人?”

  周想容下意識的抬頭朝蘇縈看去,“小女是在娘娘身邊伺候的。”她想上鳳駕。

  蘇縈耳力好,雖然她說得小聲,但她還是聽見了。

  “周小姐乃是伯安侯府的小姐,又怎會是本宮跟前伺候的人,本宮這邊無需伺候,周小姐到后頭的馬車坐著便可。”

  周想容面色一僵,只能應聲朝后頭的馬車走去。

  在臨上馬車之際,她回頭朝鳳鸞看了一眼,眼中堅定之色更濃。

  金光破云而出正好照在了蘇縈的鳳駕上。

  江陽翻身上馬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出發。”

  禁軍的隊伍太過浩大,途徑周圍城鄉時,百姓們都驚愕的簇足觀望,不知道到底是哪一號大人物,竟然擔得起這樣的陣仗。

  “這,這是鳳鸞,鳳鸞啊,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不是已經死了嗎?”

  “皇上一天不發喪,娘娘就還活著!”

  不然放眼整個京城,還有人有資格坐這樣的鳳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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