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他視我如命 > 第4章 粉色洋桔梗
  八月份的驕陽像張點著了的大網,悶熱的空氣將人包圍著,熱的讓人發狂。

  在崗二十年的老空調終于罷工,近來忙碌,還沒來得及安裝上新的空調。

  沈盼柟著一身米白冰絲睡衣,長發盤起,盤腿坐在床上,手里搖著宣傳廣告送的扇子。

  胡思亂想了好幾天,最終還是決定去弄清楚。

  去接近,去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曾經被她拋棄的沈安。

  沈盼柟在被子里翻翻找找,撈出手機,在通訊錄找到曾綺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曾綺和謝之嶼在一個公司,應該能撈一點信息。

  過了半分鐘,通話才被曾綺接通,對面的人喘著大氣。

  “還沒到家嗎?”

  “沒呢,剛下公交,晚高峰擠爆了。”

  沈盼柟玩繞著黑直發,垂眸道“之前就跟你說了呀,先買輛車,都出來工作這么多年了,工資也不低。”

  曾綺走進小區,身邊嘈雜的車流聲減弱,抬手往上提了提快要滑到手臂上的單肩包,“不行,還是要先買房。”

  要先有自己的家。

  一個能裝的下她和祈安的家。

  沈盼柟知道她的執拗,不再勸,轉移到正題“你認識謝zhiyu嗎,不知道哪個zhi哪個yu,應該跟你一個公司,高高帥帥的,看起來應該有185以上。”又停頓數秒,思考了片刻“應該是一個話不多的人。”

  曾綺在聽到謝之嶼三個字的時候就停在原地,聽著電話里的描述一點一點向自己老板靠近。

  “謝之嶼,是我老板啊,確實高高帥帥的。”

  “老板嗎?不是吧,他看起來很年輕。”

  “姐,人家可是本市第一黃金單身漢,我們董事長大兒子,上個月一回國就接手公司。”

  沈盼柟還是不確定,開口再問“有照片嗎?”

  曾綺疑惑,“上頭的人跟我們這層都沒什么直接接觸誒,不過你去百度查應該可以查到一些,之后的之,島嶼的嶼。”“你怎么突然對我老板這么好奇啊?想嫁入豪門了?”

  沈盼柟笑罵,“別胡扯。”

  掛了電話后打開百度,輸入曾綺描述的名字。

  跳出界面的是一份百度百科結果,百科照片是一張商界活動的抓拍,身著黑色西裝,里搭白襯衫,照片只有上半身。

  沈盼柟盯著照片看了良久,這儼然就是前幾天在心理咨詢室見到的人,雖然私底下和工作的時候氣場不同,但那張臉是不會變的。

  靖海市淮胤集團現任執行總裁、it電子競技俱樂部創始人,京普思投資董事長…

  往后是一長串人物介紹和過往事跡。

  沒有沈盼柟要尋找的信息。

  謝家將謝之屹保護的很好,在網絡上幾乎找不到什么信息。

  謝之嶼讀書時候的信息也寥寥無幾,只有狗仔偷拍到的幾張背影和一些公開的獲獎記錄。

  沈盼柟察覺到,按謝家對孩子信息的保護程度,單純靠百度是找不到什么有用信息的。

  要去接近。

  帶著目的的接近。

  雖然很不禮貌。

  沈盼柟自私的想,就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安安,看看他過的好不好,過的好她會退出的。

  沈盼柟往后側躺在床上,把悶熱的被子踢到床尾。

  又開始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

  沈盼柟和謝之嶼是兩個平行端的人,即便處心積慮的要去接近,讓兩人熟絡的突破口也不好找。

  想破腦袋也找不到靠近的辦法。索性將此事拋到腦后,給曾綺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后,先傳到沈盼柟耳朵里的是一段詭異的音樂,還有周圍的尖叫聲。

  沈盼柟不用想都知道,曾綺又跑去恐怖電影了。

  認識祈安的時候他就鐘愛看恐怖電影,每次一有新電影上映,他都會強拉著當時的同桌曾綺跑去電影院看,絕不缺席。

  祈安離開后,看電影的就只留下曾綺一人,那個曾經會尖叫著捂住眼睛的人,如今都能面不改色的看完一整部恐怖片了。

  可是,祈安還不回來。

  明天是祈叔叔的祭日,祈安離開后,沈盼柟和曾綺每年當日都會去祭拜,還有年年都會從云南回來的祈安母親。

  沈盼柟將手機貼近耳朵,起身下床,開口道,“阿姨明天幾點的飛機?”

  曾綺稍微拉低了音量,“說是明天中午十一點到,還是老規矩,我去接,你買三束花直接去陵園。”

  “好,有說住幾天嗎?”

  “好像是買了隔天晚上六點左右的票。”

  翌日,早高峰時沈盼柟先到咖啡店幫了一會忙,十點左右打了輛滴前往城郊區的一家花店。

  張臻每年今日去祭拜祈宗軒時,買花都會在這里買。

  祈安曾經解釋過,這是二人定情之地。

  花店風格偏復古風,裝修風格別具一格,灰棕色的大色調,貼墻的柜子上還擺放著林林總總的古老瓷器。

  沈盼柟也很喜歡這花店,如世外桃源般的能短暫的給予人心理慰籍。

  跟門口在修整花材的員工要了一束白色洋桔梗,店里沒木棉花了,所以要了三束白菊。

  一束給和祈宗軒同場任務犧牲的戰友。

  付款后走出花店,涼爽的西北風撲面而來,神清氣爽。

  烈日中天的八月份難得有涼爽天氣。

  沈盼柟點開網約車app,叫了輛去往烈士陵園的車,叫車信息投送出去快十分鐘才有司機應答。

  相距八公里,還要再等個十分鐘…

  沈盼柟蹲下身子逗被栓在門口的金毛,從包里拿出一根火腿腸投喂。

  司機在十分鐘后準時到達,沈盼柟最后又順了順狗狗頭上的毛發后轉身上車。

  轎車離開郊區往國道上行駛,半個小時后停在烈士陵園門口。

  沈盼柟道謝后費力的抱著四束花下車,順著曾綺給她描述的位置信息往保安亭看。

  能看到曾綺和張臻站在保安亭旁邊的遮陽大棚內。

  沈盼柟小跑過去,張臻如往常每年見面時一樣笑著張開懷抱,“盼柟,好久不見啊。”音線如本人一樣柔和。

  沈盼柟笑著禮貌回應。

  張臻是一個及其溫柔的女人,沒有雍容華麗的外表,但眉宇間袒露出飽讀詩書的知性與自信,談吐優雅大方。

  如古人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三人帶著四束花順著路兩道的綠化走進陵園內。

  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將樹的影子拉的很長,有些陰影罩住一些墓碑。

  沈盼柟順著一排排墓碑望過去,每個墓碑上都印刻著熠熠生輝的五角星。

  成百上千座英雄碑前,毫無陰森之氣,只有莊嚴肅靜和敬仰。

  曾綺用手虛擋著投照在臉上的暖陽,“這地方,鬼來了都得踢正步”

  張臻似乎被逗笑,但是興致不高,邁開腿往上走。

  祈宗軒的墓碑在第七排左手邊往右第六個,戰友在第五個。

  烈士陵園有專門的守墓人,清洗添土和清理香爐的工作并不復雜,三人做著簡單的祭拜工作。

  清理添土,清理香爐,去雜草。

  擺放祭品。

  上香跪拜,合十禮。

  燒紙錢。

  跪拜是晚輩禮儀,需晚輩來,曾綺和沈盼柟屬于外人,不合規矩。

  祈安不知所蹤。

  沈盼柟和曾綺二人做完祭拜流程,先行離開到陵園內小公園等待,留張臻說些體己話。

  張臻看二人走遠,蹲下身撫摸丈夫的墓碑,眼神滿是懷念,“你說,這轉眼間都二十年過去了,我們安安今年都26了,再眨眨眼,我可能就能去見你了。”

  張臻停頓片刻,復開口,“但是在我們見面之前,你要先保佑安安,至少—。”張臻早便淚眼朦朧,帶著哭音,“至少讓他活著回來……我只有他了。”

  “還有曾綺那孩子,嘴上不說,但誰看不出來這傻孩子在等啊。”

  “最后啊,還有盼柟,不為別的,就保佑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夠了。”

  張臻蹲著凝視祈宗軒的墓碑看了許久,好似能透過冰冷的石頭看到摯愛久違的面容。

  撐著膝蓋站起來,目光聚集在祈宗軒一寸黑白照上,“到一切圓滿時,我就能來見你了,帶著一束粉色的洋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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