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特編第一作戰連 > 034.心理南山人。
  收下我們的力量之后,就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吧!

  為了盡量減低我外婆在我收拾好行囊之前又趕回家向我提出重修舊好的申請的概率,身為足智多謀的隊長的李應岐火速下達“即刻便開始整理路途中不可缺少的日常生活物品,以及必須攜帶的醫療用品和防止突發疾病的藥物”的命令給兩位扶助隊員,隨后自身也迅速加入幫我整理東西的隊列中,實則不用聽從命令也已然開始行動的兩位扶助隊員,也在我的指示下火急燎燎地翻箱倒柜。

  “等等,這可行嗎。先不論你的身體狀況,初次見面時你好像就和我們說過,你目前的實足年齡只有十六歲,沒記錯的話是要到年末十九號才滿十七歲?那你仍屬未成年人,未成年人離家出走至華國管轄區域,家長有權讓有關人士介入調查并將孩子勸返,我不知道你家人是否會做表面那套很在意你的文章,然后提告。另外你的藥在哪?”

  王平安一邊急忙急促地尋找著我的情緒病藥,一邊卻有些質疑起這次逃亡究竟會落敗還是成功,可能是因為動作太急而引起的焦慮,導致他連南山是獨立特別自治區這至關重要的一點、也是我覺得能大大增加逃跑成功概率的原因,都拋到了九霄云外。

  或許你會問,為何如此說?

  而我則會答:只因南山和天山,是唯二幾千年前先祖的文化被完好無缺地傳承下來的地方,因此能鑄就一套完全獨立的語言體系和文字體系,也有自己的流通貨幣、支付方式、律法和信仰等,絕大部分當地人習慣的仍然是祖上傳下來的文化,天山相比南山還好,可南山卻確實只有文化水平較高之人會將普通語納入必修范圍中,因此這兩地區也成了唯二被批準使用獨立文化體系的、雖寫著是華國的地域,實則來過華國待兩年的人,都知道它們是不論何時,皆不屬華國管轄范圍內的高度自由特別區域,華國普通人統稱其為——“獨立特別自治區”。

  “你不知道嗎?這是我提出去南山或者天山的緣由之一哦。酮、勞拉西和丙戊酸不出意外應該在廚房掛在洗手臺上面的柜子,或者大廳里堆滿保健品的藥物柜也有可能,我猜的。嗯,有些累,有點累。”

  我一邊盡我所能地用快速的語氣對他解釋,一邊回復他方才拋給我的問題,但顯然又是我的身體開始作孽,或者是情緒病導致的軀體癥狀的原因,導致我每次想要提高音量或者加快說話語氣,都會由衷地覺得喘不過氣,感覺心里既是沉甸甸的又是波瀾起伏,貌似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壓住并且在海面上浮游一般,稍有不慎便會溺水,要被緊急送進icu。

  “你不要急,慢慢說,說不出來我替他們講。你準備好了嗎?”

  將輪椅從不遠處緩緩推來的李應岐聽出了我聲音中的虛弱,他刻意壓低聲音表示安撫,同時單膝抵在床上低下身子,將我的上半身緩慢托起一個角度,似乎是有意減輕多多少少必然會將我席卷的暈厥感。

  感受到他已經開始施加力道,曾被家人多次摔過而導致對他人輔助轉移極度恐懼的我,雙手也下意識緊緊纏抱住他的后頸,確認我已然準備好的他輕輕地再將我的上半身托起些,慢慢地嘗試讓我的姿勢變成九十度坐直狀,最后一鼓作氣地將坐得有些搖搖擺擺的我挪動到輪椅上,幫助我完成我幾乎不會的轉移。

  本就因無法挺直腰板導致就算是坐在沒有靠背的東西上也會很累的我,感覺到后背已經安全地靠在輪椅的背上后,終于覺得方可松一口氣的時機來臨,緩緩將正在頑強用力的身體部位的力道卸下,忽略又在亂動的腿,輕吐濁氣。

  整個轉移過程中,我都屏聲凝氣,不敢呼吸,生怕引起不必要的尷尬。

  盡管是在輔助下完成“接近90度的端坐”這個動作,對方顯然已經做得很體貼與很溫柔,我依舊感到腦中涌入一股熱流,后腦勺宛如被點燃般轟然熱起,強烈的眩暈感紛至沓來。

  但為防止大家看見我展露出虛弱的樣子后,又要耗費口舌對我進行安慰,導致原本能更速度地能夠逃離這個屋子,結果卻耽誤了最佳時機,又被為籌備下一次欺辱而匆匆趕回的外婆攔下,那可就得像夢醒那般落一場空了。

  再說,我也很希冀出現“即使身為傷殘人士,也要盡可能不麻煩他人,不要讓關心我的人看見我脆弱的一面,然后暗暗地為我感到惋惜”的一幕,最后遇到怎樣的麻煩皆能獨自一人抵擋,如果過多拜托別人的話,我會覺得我的軀殼是個戴罪之身,會無法停止憎恨我這副沒用的身體。

  因此,我選擇保持緘默。

  “我找到了。哦,這么一說,貌似一旦踏足南山的土壤,并且通過當地一些盤查拷問,以及對身世具體的調查,就得算他們那邊的臨時公民,需要按他們那邊定下的律法來為人處世,就算你外婆提告也無法干涉了。”

  我見王平安翻著一個透明塑料袋,他仔細看了看透明塑料袋中裝存的藥品后,選擇將整個透明塑料袋一同塞進我純黑色的挎肩包中,隨后用比方才放心不少的語氣舒坦地吐了一口氣。

  “通南山的關哪有那樣簡單!據我的了解,大部分南山人和說普通文的人交流有障礙,更別說聽懂東慶話,因此大部分南山人看見不說南山話的人,都會覺得不合胃口,所以平日不會有啥人跑到南山去自找苦吃。機場和火車站的客流量也十分稀少,一班飛南山機場的航班或者一輛去南山火車站的列車,只有下來一兩個人概率很大!

  但南山又是個很看重居民想法的地方,在機場或者是火車站不僅會調查資料,還會設置類似‘自主公審團’這樣的窗口,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南山居民聚集于此,或許是為了一些南山幣,參加就可以賺錢,不拿白不拿!或許是單純為了大家伙聚一起湊個熱鬧,不高興白不高興!聽外來人士來南山的打算,以及經歷和故事等,最后投票決定他是否可以踏足南山的土地。凡是否決票過半就會拒絕入關,直接全額退票錢勸返。”

  張智聰有些直白地講完自己的認識和看法,將餐桌上一些我從未嘗過一口卻已經拆動的曲奇餅干,和六個裝卻只剩四個的牛奶,只剩半筒的薯片之類的飯余茶點,果斷地塞入另一只黑色背包,并且霸氣地把拉鏈拉上,握緊拳頭勇猛地說:“不管了,去了再說,不行我們另想辦法,他媽的,就算是扶助隊員的心也不是鐵打的,總之不能再讓程風斬一次又一次被折磨了。”

  “不用怕,我們會成功的,我是生理東慶人,心理南山人,心理南山人就是南山人。”

  李應岐對這些愿意跟隨他一同發瘋的扶助隊員,堅定有勁地丟下肯定的答案,二位善良淳樸的隊員望著又在說歪理胡話的他,顯然是又無語又想笑,只能一臉黑線敷衍兩句“嗯嗯”,隨后緊緊身上的黑色背包的背帶,看了一眼手提的白色醫療箱,確認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大步流星地朝門口走去,走路的穩健看得我有點羨慕,那兩只背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都快把內存給撐炸了,看上去就知道裝了不少我的日常用品,想必這次的旅程絕對艱辛。

  李應岐沒有繼續回話,而是將我櫥柜里的另一件黑色枕頭拎出來小心地放在我輪椅的靠背后,又抓起一條黑色毛毯蓋住我的下肢,我的肩膀也傳來類似鼓勵般的輕拍感,我瞬間懂得這是暗示重生的旅程即將開始,便也點頭默認我可以啟航。

  果然還沒有過多久,在輪椅上的我便感知到自己已經被身后的李應岐推向前行,但因無感而引發的害怕墜地的恐慌,讓我十分驚恐且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最終選擇動手扣上黑色的安全帶,就算不能真正地讓我的不安全感從根源上祛除,至少也會起個心理輔助作用。

  “隊長,我對你的歪理一點興趣都沒,你別繞彎子了,剛才你說的不用怕,又是想了啥辦法?”

  急性子的張智聰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問了李應岐,李應岐則是若無其事地推著我繼續走,我的視線定格在被緩緩拉開的家門上,只聽身后的他淡定自如又幽幽地答道:“走一步算一步啊,我都說了,我是心理南山人,四舍五入就是南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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