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一副頭疼表情的老族長，我輕咳了聲，湊到他身邊附耳小聲道：“其實也么什么，就是覺得現在的程家人特別是年輕一代有些浮躁了，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敲打敲打他們，大爺爺，您放心吧，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老族長聽了這才松了口氣，隨即朝我點了點頭道：“那幫孩子，是得敲打敲打了。”
雖然我跟老族長倆說話的聲音比較小，但是還是被旁邊的兩個老頭給聽著了，以至于他們都用懷疑的眼神望著我倆，或許也是因為摸不清楚我的來歷，所以雖然聽見了，但也沒吭聲。
茶水端上來后，老族長示意先給我端上，我趕忙擺手表示這怎么使得，從情理上來說也是給長輩先奉茶，給我這，豈不是讓別人說我沒大沒小？
對于我的謙讓老族長的笑容很欣慰，他雖然同樣不知道我在京城里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身份，但從程家這兩年來在當地所得到的實惠來說，絕對不可能僅僅是有錢那么簡單。
喝茶之際，老族長與f所聊了一些關于目前程家村的情況以及程家的情況，f所則回答的非常謹慎，深怕說錯了一個字，我見狀，當即起身表示出去看看，在聽到我的提議后，那幾個不知情的老者的臉色變了變，就準備要出口阻攔時，卻被老族長用眼神給逼回去了。
張建東等人跟著我走出會客廳后，隨即便碰到了一群蹲在外面看熱鬧的程家人，而這些人里自然沒一個我認識的，而在輩分不清楚的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方便跟他們打招呼。
所以，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其實程家祠堂還是比較大的，只不過趕上祭祀所以人比較多，到哪兒都會被人關注，我們幾個男的倒也沒什么，關鍵是黃安慧跟小隱倆女孩，總感覺被人盯的發毛，畢竟祠堂這種地方原本就不應該讓女的進來的。
而這次老族長居然一反常態的讓外人進來不說，更過分的是居然還讓兩個女人進來，這也讓這些看熱鬧的男人們心里面多少有些不滿。
至于我，我的感受卻跟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畢竟這一切都是在我的掌握之中的，而這也是第一次我感受到了掌控力所給人帶來的快感，雖然這僅僅只是在程家。
由此，多少能夠了解一點，元葵對于掌控力的癡迷為何了。
在心理上的確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快感。
在旁邊找了個石頭凳子坐了下來，我抬起腕表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上午十點了，算下來，那對父子出去也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這會兒沒回來，估摸著這次祭祀怕是也趕不上了。
不過，他們父子兩趕不上了，并不代表這事兒就這么結束了，起碼那瘦高個為首的十來個程家的小年輕絕對不會就此放過我們。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f所便咋老族長等一眾老頭們的陪同下走出了會客廳，瞧見坐在不遠處的我，原本是想上來打招呼的，卻被我用眼神給勸走了，而后 ，而后一路忐忑的走出了程家祠堂。
f所走后，老族長則站在祠堂門口朝我這邊瞅了一眼后，隨即跟身邊的幾個老頭們說了些什么，而后便徑直走向了祠堂正中央的大廳里，那里是供奉我們程家列祖列祖的地方，而祭祀通常都是在祠堂的院子里面進行的，不過在祭祀祖宗前，應該還有一些我并不知道的儀式才對。
果不其然，沒多一會兒，便瞧見三個道士在老族長的陪同下從供奉靈位的大廳里面走了出來，身上的道袍看起來似乎是正一道的，雖然與我茅山并非一派，但很久沒有遇到同道中人了，所以這會兒瞧著還是挺親切的。
于是我們一行人也隨著周圍的那些程家人圍了上來，那幾個之前跟在老族長身旁的老頭此時也開始忙碌了起來，有手里面提著裝有紙錢的蛇皮口袋的，有端著大桌子的，桌子上擺放著豬頭牛頭以及羊頭，而那三名道士之中唯一一個年輕且個頭最高的從一個老頭的手里面接過了一個裝有石灰的碗，用石灰在祠堂院子里的正中央畫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太極八卦圖，而后一位搖著銅鈴的老道士站在他旁邊開始拿著我們家的族譜念經，百十來個程家男性此時在老道士念到他們那一支祖輩的名字時都需要上前磕頭。
另一名老道士此時則從一個我們程家的老者手里面接過了一只五彩斑斕的大公雞，徒手將雞頭擰掉丟到了太極八卦圖里面，還別說，那老道士不知道是熟能生巧還是運氣好，丟的還挺準的，正巧丟進了正中央的太極圖里面。
終于輪到瘦高個等人上前跪拜了，而他們幾個年輕人從我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似乎并沒有跪的意思，這讓老族長有些生氣。
老族長剛想呵斥，沒想到瘦高個率先發難了：“老太爺，我們程家的祭祖，為什么要讓這些外人在這里？我不知道您跟他們究竟是什么關系，但這么做，祖宗知道了，會生氣的。”
老族長卻朝他橫了一眼，原本是不想理會他的，一個小輩而已，可沒成想瘦高個的話卻讓周圍那些或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或許也是看我們不順眼的程家人找到了機會，于是紛紛附和瘦高個的話，讓老族長頗為為難，畢竟他沒征得我的同意，所以一時間也不能公布我的身份。
我知道，這事兒我要是不說些什么，老族長可真就為難了，于是上前朝那個拿著族譜已經停下來的老道士行了個道家禮，后者見狀，驚詫之余，趕忙放下了手中的族譜，起身朝我還禮，而后面色惶恐的朝我詢問道：“這位道友是茅山來的？”
老道士的話，讓周圍的人頓時鴉雀無聲，這其中也包括他那兩位同門。
我微笑著朝他道：“的確師出茅山，不過目前茅山一派，僅僅只剩下兩人了。”
老道士在得到了我的確定后，頓時感嘆道：“的確啊。”繼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老族長：“程老，這是怎么個安排？”
老族長此時也是一臉懵逼，因為他沒想到我居然還是個道士？而且瞧著居然連別派道士都挺尊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