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遲疑,“騰”的一下,從老板椅上站了起來,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出了辦公室。
等在門口的尋嘉歌,見到司澤這副黑臉,很是納悶,他給的資料,按理說就算不笑,也不至于這么嚇人呀!
怕傷及無辜,尋嘉歌連忙道:“那個小茹,我這就打電話過去,讓關叔先將其控制。”
“先去醫院。”司澤腳步不停,甚至更快,往電梯方向走去。
“是。”尋嘉歌立馬跟上,隨后,試探性問道:
“那個下藥的小茹,還抓嗎?”
司澤搖搖頭:“來不及了,早在幾天前她就跟默默請假了。”
也就在三天前,他聽言默無意間念叨,這個小茹向她請半個月假,說是什么回家定親。
畢竟小茹是司家的老人了,他簡單調查一遍,沒有發現動機異常,便也任由言默給批假了。
現在想來,應該是早有預謀,在東窗事發之前,提前離開了。
“就這么走了?”尋嘉歌可惜。
“敢在我眼皮子下動手腳的,不管去了哪里,都不會安全的。”司澤瞇起眼,微笑道,隨后,整個人抬腳一個跨躍,上了自己的悍馬。
“嘖嘖。”尋嘉歌有些同情這個小茹了,被司老大盯上,那基本是等同逃不掉了,不過,也是活該。
隨后,同步跟上,上了副駕駛,老老實實系上安全帶,尋嘉歌隨意問道:
“那我們現在去醫院做什么?”
司澤并沒有答話,而是“唰”的一聲啟動車子,極速離開正宏往華西醫院趕。
一個多小時后,司澤他們順利到達醫院,徑直往老爺子住的頂層重癥VIP趕。
當他們趕到病房時,看到門外站的站,蹲的蹲全部失魂落魄的妻子和父母,仿佛有心靈感應般,司澤突然心里涌出那么一絲恐慌。
不過,他還是壓下心中異常,大步向言默他們走去。
他很自然走到蹲在門角落里的言默跟前,很自然的一把將她扯進懷里,刻意忽略壓抑而悲憤的氣氛,故作輕松笑道:“怎么都在外面站著,不進去?”說著,就轉頭通過玻璃窗,望向病房內。
此時,病房內病床邊圍滿了白袍醫生,其中不乏有院長,和主任之類的。
“爺爺要醒了嗎?”司澤收回視頻,帶著期盼問道。
言默哽咽,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的問題,她說不出口,也不敢說出口。
沒有再妻子這里得到答案,他又將目光露到了對面的父母身上,不過,顯然唐萍也不忍告訴兒子這么殘忍的事實。
最后,司澤只能再次看向病房內,只見里面的所有醫生搖搖頭,隨后,便有護士上前,一根根拔掉老爺子身上的管子。
當看到心跳顯示屏上,一條平穩線條后,司澤一驚,剎那間意識到了什么,他的大腦來不及轉動,身體本能的放開了言默,一掌推開了病房門,沖了進去。
“你們在干什么?”司澤怒吼,一下子沖到病床前,檔住護士門的動作。
見狀,院長上前安慰:“司先生,請節哀。”
“什么節不節哀的,你們快給我救活他。”司澤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一指一眾醫生強勢命令道:“你們給我救活他,要多少錢,一個億?兩個億?還是十個億?我統統都給你們的。”
不得不說,這個條件對眾醫生來說,確實誘惑,可是,人早已經落氣了,還怎么救,就算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呀!
司澤不管那么多,紅著雙眼,一把拿起床頭柜上已經收起的電擊器,塞到院長手里:“快,你給我搶救。”
院長低頭看著手上電擊器,又看看眼前幾乎失去理智的司澤,最后,終究無奈搖頭說道:
“對不起,司老爺子已經走了,我無能為力。”
此話一出,司澤眼睛更紅了,似乎下一秒就能將院長給吃了般,這種帶有血腥似狼弒殺的目光,讓在場的醫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特別是院長,后退好幾步,想拉開與司澤的安全距離。
見狀,門外的言默立馬跑了進來,一把拉住司澤手臂,安慰道:
“司澤,你冷靜點。”
站在眾醫生最后面的吳海燊也撥開前面醫生,走了出來,檔在院長前面:
“司總,你確實是要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和司爺爺感情最深,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突如果能救,誰都希望救活司爺爺,只是,我們來的時候,司爺爺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我們剛剛也試過了,確定無力回天了,請你也諒解一下我們。”
“什么意思?”司澤不解詢問。
什么叫他們來時,就沒有了生命特整。
吳海燊常年和司澤打交代,還是有些了解他的,自然大概能猜到他在問什么,開口再次耐心解釋道:
“就是我們到達病房時,司爺爺已經沒有氣了。”
司澤不相信:
“你們不是說爺爺的情況有好轉了嗎?怎么會突然間就…”
“是,我們是說過最近這兩天司爺爺的病情有所好轉,但也沒有好到,能拔掉氧氣、所有輔助儀器和藥物。”吳海燊無奈道,他們是醫生,不是神仙。
拔掉氧氣管?司澤望著病床上安詳,仿佛是睡著的老爺子,瞳孔劇烈收縮一下,隨后,轉回頭,對著已經在剛才趕過來的一眾司家眾人,冷聲問道:
“今天最后,是誰照看的老爺子?”
三個姑姑立馬搖頭:“我們今天剛來。”
聞言,司澤又將目光放到自己父母身上,雖然他知道,絕對不會是自己父母,但他本能的還是這么做了,因為在他心中,老爺子太重要了,勝過自己父母。
唐萍和司家魏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司澤身旁的言默。
順著父母的目光,司澤的視線也露在了言默身上,不過,還沒有等他問什么,她便主動開口:
“今天是我照顧老爺子的。”
言默抬頭,對他上那黑沉眼眸,一字一句道:
“但是,我走的時候,老爺子還是好好的,和以前并無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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