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集團。
林諾還是第一次來這里。
摩天大樓高聳入云，氣派已經不足以形容封氏集團給人的感覺，那璀璨輝煌的金頂，給人一種能主宰人類命運的錯覺和震撼。
而她站在這，渺小得就像宇宙里的一粒塵埃。
林諾深吸一口氣，抬腳走進去。
“您好，請問找誰？”前臺問。
“我找封夜宸……封總。”
“小姐有預約嗎？”
林諾愣了愣，“沒有，能請你幫我通報一下嗎？”
“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我們通報不了。”前臺冷臉拒絕。
“呦，這誰呀？”封薇薇一身紫色小香風高定套裙，拎著奢華的包包走近。
前臺一看到封薇薇，臉色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低頭哈腰。
“封小姐，中午好。”
封薇薇沒給前臺眼神，笑容刺眼道：“鄉巴佬，來找我堂哥？”
林諾抿唇不吭聲。
“啞巴一樣。”封薇薇嗤一聲，眼珠轉了轉，說：“走吧，我帶你上去。”
林諾抬頭看她一眼，不覺得封薇薇會這么好心。
“看什么看，去不去！”封薇薇兇巴巴的。
“去。”
林諾顧不得封薇薇玩什么把戲，現在重要的是找封夜宸問清楚。
“走吧。”
封薇薇轉頭露出陰險的笑，發了條短信出去。
封夜宸辦公室。
到門口后，封薇薇笑道：“我看看堂哥忙不忙。”
說著，她伸手推門。
剛推開一條縫隙，就聽到里面傳來一聲嬌喘。
“啊……夜宸……好燙……”
林諾怔了下，瞬間如遭雷擊。
緊接著，里面又傳來窸窸窣窣撕衣服的聲音。
“唔……難受，想洗澡……”
女人嬌滴滴的聲音，曖昧極了。
下一秒，男人磁沉微啞的聲音傳來。
“自找的。”
這聲音，林諾再熟悉不過。
小臉一瞬間白透。
封夜宸正在和女人做那種事……
女人嬌喘的聲音再度傳來，“夜宸，我……不要……唔……”
封薇薇立馬關上門，阻隔曖昧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我堂哥正在和曼莉姐親熱呢，好像沒有空見你哦。”
曼莉，是那個盛小姐。
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林諾心口突然有些發澀。
封薇薇雙手抱胸，笑道：“怎么，要被開除了，來找我堂哥求情？可惜我堂哥不會幫你，我堂哥說以后都不想再聽到你的任何事。”
想到封夜宸今天的漠視，林諾指尖微微泛白。
是啊，那天都說清楚了。
她怎么還頭腦一熱找過來了。
封薇薇不依不饒的嘲笑：“鄉巴佬，還敢跟我斗，你是不是忘了我姓什么？我告訴你，讓你被開除是本小姐可憐你，不然你更慘。”
林諾陡然清醒，語氣微冷，“是你？網上那些爆料是你做的？”
封薇薇仰著頭，高調道：“對，就是我發的，你能怎樣？”
“封夜宸知道你這樣做嗎？”
林諾不相信，封夜宸會這樣助紂為虐。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么樣？”
封薇薇湊近一步，輕笑嘲諷。
“我堂哥若想幫你，不過是說句話的事，可是他沒有，你還不知道是為什么嘛？”
林諾臉色慘白，指甲陷進肉里都感覺不到。
只聽封薇薇一字一句道：“因為你不過是我堂哥厭棄的玩物，根本不值得他費半句口舌！”
瞬間，林諾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浸泡進冰水里，寒意透骨。
在來的路上，她還一度想過自己態度軟一些，求求封夜宸，他應該會幫助自己。
畢竟他想查清整件事，比自己去查要簡單得多。
可她漏了一個可能，就是這件事是封薇薇做的。
他知道，卻默認了。
這一刻，林諾覺得自己傻透了。
她憑什么覺得封夜宸會幫自己，就憑她曾經給他當過玩物嗎？
封薇薇在說什么，林諾已經聽不到了。
只剩本能的驅使，麻木的轉身離開。
走出封氏大樓時。
刺眼的陽光照在林諾的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心頭堵著的酸澀，在沒有人的地方，瞬間爆發出來。
她紅著眼睛，淚像斷線的泉眼，簌簌灑落。
為什么她要一次次遭受這些磨難？
為什么命運不能對她公平一點點？
為什么……
她覺得好累，好疲憊……
前方，一道身影擋住了光亮。
“林小姐？”陳也見到她有些詫異。
林諾抬頭，看到陳也又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狼狽。
陳也朝著林諾走近，能看到她紅腫的眼睛。
“林小姐，你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嗎？”
林諾吸了吸鼻子，搖搖頭。
“林小姐，封總今天在呢。”
陳也提示她，“你要是遇到難事，可以去求他，他是……”嘴硬心軟。
話還沒說完，林諾已經打斷。
“謝謝，我不會去求他。”
“林小姐，人要懂得變通，何必把自己陷入困境？”陳也勸她。
昨夜封總的臉色，陰沉得跟暴風雨一樣。
陳也不太敢多說，但如果林諾去求，他相信封總會心軟的。
封總也不是第一次對她破例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我今天求了，我會瞧不起自己。”林諾嗓音沙沙的。
“陳助理，我先走了。”
林諾對陳也扯了個牽強的笑容，轉身離開。
她認命了。
如果注定是那個最壞的結果，那就接受。
但原則一旦打破，就再也回不到從前。
她就是這么傻，注定做不了一個聰明圓滑的人。
烈日下，她的背影單薄空蕩。
卻無端讓人覺得，她渾身都是韌勁和不屈，像雜草一樣。
吹不滅，春又生。
……
封氏總經辦。
盛曼莉臉上和身上都是咖啡，看起來格外狼狽。
“以后不許進我辦公室，滾。”封夜宸俊臉又冷又沉。
盛曼莉臉白了白，“夜宸，是封伯父讓我來的。”
封夜宸眼眸瞇了瞇，“那你告訴他，我不缺傭人，不需要人來給我送咖啡。”
盛曼莉臉色有些難看，“夜宸，你怎么能說我是傭人……”
“說你是傭人都抬舉你，你送個咖啡把自己灑得滿身都是，還要在我這洗澡？”
封夜宸看著她，眼眸盡是諷刺，“你真當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盛曼莉臉青一陣白一陣。
“我、我沒別的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現在，給我滾出去。”封夜宸耐心已到極限。
盛曼莉臉色徹底掛不住了。
她心底不甘，但還是忍住，溫柔道：“那我先走了。”
關門時。
她看著男人那張清絕冷艷的俊臉，眼底全是偏執。
這個男人越抗拒，她越瘋了一樣想得到他。
反正誰跟她搶，她就弄死誰。
這個男人只能是她的，也必須是她的！
不一會。
陳也推門進來。
“封總，我剛剛在樓下看到了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