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不能是兇手進來,給了他支票的時候殺了他?”胡楊道。
崔不器眉頭皺起,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
不得不說,胡楊的這個推測很有道理。
但他又能怎么樣?
難道憑借著一個猜測去抓捕齊家的人?
“好,我現在就去提審齊林西!”崔不器道。
胡楊搖頭說道:“算了吧,就這點證據根本不足以定他的罪。”
“除非對他進行搜魂,但搜魂明顯又是違反龍組法條的。”
“也只能是算了。”
崔不器嘆了口氣,“在京城還真沒有我在邊境的時候舒服。”
“算了,我送你回老宅吧。”
兩人來了一趟,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
崔不器只好頹然的發動車子,將胡楊送回老宅。
“對了,崔不器,最近這兩天黃飛虎對你的態度怎么樣?”胡楊道。
“他對我有什么態度?這家伙被你打了一頓之后,老實多了。”崔不器道。
“我給你個建議,小心點黃飛虎這個人。”胡楊道。
崔不器點了點頭,也沒往心里去。
兩人還沒有到老宅,在路口的時候便看到了一道靚麗的身影,正是云嫣然。
胡楊連忙讓崔不器停車,“怎么了?老婆。”
“老公,工……工地出事了!”
“我的手機被人搶走了,你快跟我過去看看!”云嫣然焦急道。
“怎么了?”
胡楊心里頓時一沉。
“出人命了,死了一個工人。”云嫣然面色泛白。
“嗯?!”
胡楊猛的一驚。
工地要是出人命那可是大事,而且說不定工地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而且這可是一條人命,作為一個醫生,胡楊難免焦急,急忙說道:“快帶我過去看看,有沒有救治的可能。”
等到胡楊被云嫣然拉著來到老宅的時候,便發現老宅前已經圍滿了人。
老宅的工地已經停工。
一大群戴著紅黃色安全帽的工人,正圍在老宅懺悔的院墻旁,議論紛紛。
只見工地的空地上,正躺著一個戴著黃色安全帽的男人。
在他身旁還有幾個家屬模樣的人正坐在那里嚎啕大哭。
“你們工地的老板到底有沒有良心?”
“這樣的天氣,竟然還讓我的老公在外面干活?”
“好了!這一下他死在你們工地了!”
“你們說,該怎么賠償?”
胡楊皺著眉頭。
沈冰顏看到胡楊過來,連忙跑了過來。
“師傅……”
沈冰顏眼眶通紅,看那模樣你應該是剛剛哭過。
“這個人好像是中暑身亡了,我剛才眼睜睜的……看著他擦了一把汗,然后就昏倒在地上,師傅,我想要急救,但他們又不許。”沈冰顏委屈道。
胡楊點頭,淡淡說道:“如果是我們的問題,我們不會逃避。”
“能不能讓我先看看病人?”
“憑什么讓你看?”
“是啊!我看你就想毀滅證據!”
“他就是在你們工地熱死的!”
穿著紅色裙子的女子立馬呵斥道。
在她身旁,一個穿著黃色衣服的男人,也是冷笑道:“哼!沒錯,我弟弟這兩天來你們工地干活,就說過,你們工地都是魔都的人,總是有人欺負他,讓他干最累的活,還不許喝水!”
他這話音一落,圍觀的人立馬就火了。
“開什么玩笑?連水都不讓喝!”
“太過分了!”
“是啊,這魔都的人怎么回事?”
“這黑心工地還好意思開工?”
“那小子是他們的老板嗎?”
“老子一拳打死他!”
“這種人渣,就不該活在世上!”
“不要臉!”
“沒錯!”圍觀的眾人氣勢洶洶。
穿著紅色裙子的女子大聲說道:“哼,我知道你們會賴賬,所以我特地找了一個醫生過來!”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從人群當中站了出來。
他穿著略顯老舊的夾克衫,皮膚黧黑,劍眉星目,只是看別人的目光,總是帶著一種猥瑣。
男人淡淡的開口,“我是一名中醫,剛才我已經查看過死者的身體。”
“死者就是因為中暑脫水引起的熱射病而亡,我可以確保,死者的死亡絕對和他們工地脫不開關系!”
紅色裙子女子也是氣憤的說道:“沒錯,你們工地難道還要狡辯?”
胡楊閉上眼睛神念掃了出去。
生命氣息可以作假,但是靈魂波動不會假。
僅僅掃了一下,胡楊嘴角便露出一抹冷笑。
躺在那里的,男子只是陷入了一種假死的狀態。
“既然他脫水的話,為什么你們不給他喝水補水呢?他只是陷入假死而已。”胡楊道。
“你什么意思啊?為了賴賬,連假死這種事都說得出來!”穿著夾克衫的中醫,氣的臉色鐵青吼道。
“沒錯,為了逃避責任,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你還要不要臉!”
紅裙女子點指向胡楊,沈冰顏還有云嫣然,“你們三個,穿的一個比一個好,心里一個比一個陰暗!就是你們工地的原因!”
“人家中醫都說了,脫水中暑熱什么病的,還說什么假死?”
“我要一個交代!我不禁要問,你在怕什么!掩飾什么?”紅色裙子女子尖叫著。
“大家看啊!這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什么話都說得出來,我今天可真是開了眼!”
人群也頓時鼓噪了起來。
“這群人渣,趕緊賠錢得了!”
“賠錢就行了?還要把他們送進監獄!”
“要我說就告他們,直到告到他破產為止!”
“這個破房子哪有修的價值,之前還鬧鬼呢,他找這么多人來修房子,我看就是居心叵測,也許是想要找幾個替死鬼,好讓他們家的老宅能順利動工!”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胡楊馬上朝著說話的人看了過去。
那人被胡楊的目光一看,不由得后退了兩步。
“你兇什么?”
“就是!你還敢對我們動手?”
圍觀的人群頓時就不愿意了,立馬紛紛叫嚷了起來。
穿著夾克衫的男人,更是冷笑一聲,從現場摸出了一塊磚頭,看那模樣好像是想要往胡楊身上砸去。
圍觀的眾人也有樣學樣,紛紛低頭拿起雜物。
“老公……”
云嫣然嚇得臉都白了。
萬一胡楊真的一怒出手,今天指不定要有多大的禍事。
“怎么?你們想對我動手?”
胡楊毫不在意,目光從所有人的臉上掃過。
眾人發現,此時原本平平無奇的胡楊,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氣。
啪!
有人放下了磚頭,隨著他放下,還有越來越多的人放下磚頭。
他們是真的不敢打了。
玄明子整理了一下夾克衫,冷冷的說道:“胡楊,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想要不承認,賴賬啊?”
“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胡楊呵呵笑著說道:“好啊,你最好報警,然后把這個人交給法醫,讓法醫檢查。”
“法醫會先剃光他身上所有毛發,會先切開他的肚子,從肚臍開始,手術刀會一路往上,然后檢查他的內臟,判斷他的死因。”
胡楊每說一句話,那紅色裙子女子臉色就難看一分。
玄明子渾身一顫,給了紅色裙子女子一個安心的眼神,說道:“不用找法醫,我們那個村子喜歡土葬。”
“我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這個老宅必須建立一個給死者家屬建立一個衣冠冢!”
這話音落下,圍觀的人都愣住了。
這可是京城的一座宅子,其價格起碼要超過一個億。
所謂的衣冠冢也是墳地的一種,這要是真的建立個衣冠冢,這房子得多晦氣,還能住人嗎?
“我說這位先生,你沒有開玩笑吧?”沈冰顏皺眉道:“只是熱死一個人而已,用不著建個墳吧?”
云嫣然也懵了,說道:“按照國家的標準,也就是一百多萬。”
“是啊,你這是要人家把老把這個老宅賠給你啊!”人群中也有人反應了過來。
紅色裙子女子大哭出聲,“就沒有人為我們想想嗎?”
“我不活了,嗚嗚嗚……”
胡楊冷哼一聲,“我看你們就是敲詐勒索,像你這種敲詐勒索的人,的確沒什么活著的必要。”
“還什么衣冠冢,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可以,我給你三百萬!”
紅色裙子女子頓時愣住了。
而玄明子更是面色一變,嚇了一跳,“你別聽他胡說!”
那紅色裙子女子卻是馬上說道:“好好好,只要錢到位,我,我這就走!”
“你特么!!”玄明子差點沒氣死,沒想到這人竟然這么容易被收買。
胡楊呵呵一笑,“那能讓我看看死者了嗎?”
紅色裙子女子還有些猶豫,那可是三百萬,玄明子只給她二十萬,讓她鬧事。
這時,胡楊看向云嫣然說道:“你身上帶支票了吧,有沒有三百萬?”
云嫣然點了點頭,然后隨手掏出支票本,在上面填寫了三百萬。
刷!
胡楊將支票撕下來,對著紅色裙子女子晃了晃。
“這是給你的補償,現在我看看死者總可以了吧?”
紅色裙子女子見到支票,人當時就呆滯住了。
她毫不猶豫的抓著支票,仔細的打量,根本懶得搭理胡楊。
胡楊一步間走到了所謂的死者面前,翻開了他的眼皮,看了一下。
的確是沒有鼻息和心跳了。
沈冰顏這時也抓起了那死者的脈搏,臉色更白了,“師傅……”
胡楊看著沈冰顏手足無措的模樣,笑了笑,隨后將一縷真氣打入到那男人的體內。
黑白真氣頓時打通了他渾身被鎖的穴位。
雖然男人已經恢復了心跳和意識,手指頭也勾動了兩下,但他仍然沒有睜開眼睛,努力的控制著胸口的呼吸。
胡楊見到這家伙裝死,隨后說道:“沈冰顏,你馬上把殯儀館的車找來,然后給他開死亡證明,先把人煉了吧。”
“然后再說。”
沈冰顏聞言,立刻掏出手機聯系執法組,“執法組嗎?我這里要開一個死亡證明。”
然而,就在這時地上的男子終于忍不住,“唉!別別別!”
“我還沒死!”
這死亡證明要是真的開了,回頭人家再把他扔到火葬場,那可就真的變成死人了。
隨著這男子的忽然起身,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驚叫。
“詐尸了!!”
“鬧鬼了!!”
人群瘋狂的后退,甚至有的人還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胡楊笑笑說道:“什么鬧鬼,是這人在裝死。”
“大家不用擔心,他沒事。”
這時,玄明子悄悄的朝著人群里躲去。
“那個穿夾克衫的,對!我說的就是你!”
“你是哪個醫院的中醫?是怎么給人看的病?好好的活人,非要把人看成死人是嗎?”胡楊點指向玄明子。
玄明子面色一變,身子一抖,直接跪在胡楊的面前哭喊道:“胡先生,對不起,剛才我是一時糊涂,我下次一定好好給人看病。”
他非常聰明知道現在解釋狡辯也沒什么用。
反正他到了執法組,齊家的人自然會把他撈出來。
先跪下,就能少受一頓皮肉之苦。
而那紅色裙子女子此時也反應過來,臉色慘變,知道自己露餡了。
看到雇傭她的玄明子都跪下了,又慌忙跟著玄明子的身旁跪下。
人群頓時一片嘩然。
“臥槽!這不是敲詐嗎?”
“還特么衣冠冢,我看他們就是想要更多的錢!”
“虧我們剛才還這么信任他們!原來是裝的!”
“呸!!太不要臉了吧?竟然裝死的人?”
“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社會越來越冷漠,就是他們這些造謠利用我們善心的人!”
人群憤怒的叫嚷著,甚至還有人往玄明子,紅色裙子女子的身上吐口水。
玄明子抱著頭眼中露出一抹怨毒,卻沒敢對人群發作。
胡楊對人群揮了揮手,“好了,大家散去吧,不要耽誤我們工地正常施工。”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剛才誤會了你。”
“是啊,我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也有幾個人出來給胡楊道歉。
胡楊搖搖頭。
過了不多久,執法組的人過來,便將玄明子還有紅色裙子女子等人帶走。
接下來工地自然正常施工。
胡楊看著那個被帶離開的夾克衫男子,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對方身上好像帶著一種淡淡的陰寒氣息,總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
“老公,你看他干嘛?是想要告他嗎?”云嫣然來到胡楊身后問道。
胡楊搖了搖頭,“沒事吧,剛才那些人是不是也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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