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里熱火朝天的開工，武道昌和廖隨一面說話，一面現場監工。
在他們旁邊有個向上的缺口，不少人上上下下的，說著總算可以回家拿些東西，又說家里的東西大多被凍住的話。
上面是個小區，風力發電設備就安裝了幾個，扯線和無線接收的都有，燈光照的地下如白晝。
“廳長。”
幾輛車過來，祖通、馬家、齊家，幾個人滿面堆笑走來。
祖通遞煙，廖隨沒要。
他不搭理武道昌，武道昌也懶得理祖通他們。
帶著腰間一目了然的槍和子彈帶，武道昌在周圍巡視。
祖通笑容加深，表露出單獨和廖隨說話的高興。
廖隨不改的嚴肅里多了一絲不悅。
他反對顧生帶人走的時候，也欣賞城南別墅區管飯的六家，天災嚴重，就更顯得人口的重要性，有人肯代市政廳照顧這是好事情。
他也聽說過祖通等人的所作所為，身為副廳長，廖隨很難有好感。
廖隨不想多聊，主動問道：“有事嗎？”
祖通：“沒大事，就是.怎么顧生兼任廳長，這對您不公道.”
馬家、齊家附合：“對對，不公道。”
廖隨：“公不公道輪不到你們說，你們有事說事，別議論公務。”
祖通：“.，就是走不走這件，大家都不想走，廳長您怎么看？”
廖隨：“我正在看，你們也看得見，這不眼前正在開工，一天不走，就一天建筑地下城，六百萬人里肯定有人故土難離，顧廳長不勉強，我也不會勉強。”
祖通眼皮跳幾下，顧廳長這稱呼扎他心。
他勉強笑道：“那好啊，但是留下來的人群龍無首，廳長您非走不可嗎？”
廖隨：“我昨天對顧廳長解釋過，以前我反對他走，那時沒有上司指令。現在有了，我這個人服從性很強，哪怕六百萬人一個不走，但是顧隊長被任命為市政廳長，他走我就走。”
祖通：“這”
他心里有點高興，臉上的勉強有點裝不下去。
廖隨：“要是沒別的事，就說到這里吧。不愿意走的人自己當家，自己選出服務的人，真要占山為王，顧廳長和我都在路上，我們也管不著。”
話到這里說不下去，祖通等人陪笑：“好好，廳長你忙。”
一行人上車馳走。
武道昌見到，慢慢走回來，笑道：“這是一幫皮猴，特意來和你說什么？”
廖隨：“他們心思寫在臉上，我不信你沒有看出來。”
武道昌：“昨天我兒子問我，爸爸，末世來了，你手里有槍，你想當總統嗎？”
廖隨失笑。
武道昌：“這一幫人也打這主意，早幾天我就看出來，他們恨不能在城南別墅區稱王登基，我們這些維持秩序的，老顧他們幾家管吃管喝安撫大家不要亂的，是他們的眼中釘。”
廖隨收起笑容，重新神情嚴肅：“我安排宣傳的人把話說到位，說清楚，讓大家都明白，不走的人即刻就要面臨沒有秩序的環境。”
武道昌：“有些人很難勸，真到沒有秩序的時候，他們一分鐘也過不下去，但現在說破嘴皮，他們也不會相信。”
廖隨：“工作做到，其它與我無關。”
他一笑：“我上面還有廳長，我這個人服從性很強。”
武道昌大笑：“哈哈，有理。”
車隊進入廠區，直奔秦師傅所在的廠子。
廠房里有電，不是整個廠子有電，自動的鋼車門在停電后又被雪困住，但好在昨天救人的時候就被重卡車撞開，車隊長驅直入。
廠房的玻璃門打開，小孫等人歡呼著迎出來：“我們聽了直播，顧隊長現在是顧廳長，我們廠子的資產怎么辦，你說你說”
困守廠里的日子還不長，食堂里還有足夠的食物，可風雪凄迷難以出門，坐吃山空的日子和等死無異，終于知道誰是能發話的人，而且隔一夜他就出現，小孫等人激動的淚眼汪汪。
顧生匆匆安排這里生產線打包，要求今天打包結束，就今天全員離開，明天打包結束，明天就全員離開，秦師傅放下守廠的執念，笑得像個孩子似的指揮起來。
能活的話，誰會愿意守廠等死？
廠里的病人昨天就帶走，今天只下來一隊醫護人員，給秦師傅檢查身體，得到特效藥的秦師傅一切正常。
其它人不用下來，在車里一面休息，一面等著顧生安排結束。
梁改裝過的重卡車，車身也有自動加熱裝置，飛馳在風雪里的時候會被糊住窗戶，四面八方的風雪鋪天蓋地而來，把車身涂滿雪白，只能憑借小屏幕認路。
停下來的時候就更容易上凍，但打開加熱裝置，就能安心享受車窗的透明。
顧意樂呵呵的隔著車窗，隔著廠房玻璃門，看著他哥走來走去，有時候墻壁擋住顧生身影，顧意不慌不忙的等著顧生重新出現，還是樂樂呵呵。
顧生現在是市政廳長，顧意打心里為哥哥高興，為娶裴盈而家產全到名下的歉疚感，長期留在顧意心里的那不好過，從昨天開始慢慢消失。
當市政廳長比做商人好太多。
它是顧家從不敢想的地位。
顧意自語：“人才到哪里都會放光。”
呂大志的聲音從小屏幕傳出，還是沮喪的意味：“顧意，謝謝你一直安慰我。”
顧意好笑，他只是一時忘記小屏幕傳聲。
呂大志：“唉”
顧意：“我聽不下去，小志志，你家的運費我出一部分，請你不要再難過，幫個忙好嗎。”
鄭富有：“小志志，顧家的家產全在顧意名下，我就沒有他財大氣粗，我盡自己能力幫你家出一部分運費，可以嗎？”
呂大志：“唉，老人家的固執哪能讓兄弟承擔，再說我家確實不肯拿物資出來照顧人，不肯白拿出來的一部分支付運費沒有錯。唉，我就是覺得丟臉。”
1號車里，岳峰小聲對葉琳道：“難道他的意思讓我出？”
葉琳無聲的樂，呂大志又不知道岳峰是基地長，但是葉琳用口型回道：“是啊，我也這樣看。”
岳峰知道她在開玩笑，岳峰的話也是開玩笑。
大塊頭夸張的抖抖肩頭，小聲道：“可怕，可怕，真可怕。”
明天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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