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上婚車的一瞬間,陸珠心思晃了晃。
看著車窗外的一切,看著身邊氣息沉重的男人,心不自覺的爬上一抹怪異的感覺。
她真的就這樣結婚了?
車窗外,白綺蘭就站在不遠處,視線盯著她的車子,陸珠想要下車和她說些什么,車子卻突然開始前進,她只看到白綺蘭的身影漸漸變遠。
從來沒有那一刻,她有那么想念白綺蘭的教訓,甚至想著,下車被她再罵一頓也好。
她以為嫁人就是出一趟家門,她明明可以隨時隨地的回來,可是當車子開走的時候,她心慌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覺得突然很不舍,看著白綺蘭的身影很難受,難受到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
“以后想回來,我可以隨時陪你回來。”
頭頂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呼吸還沒有平穩下來的輕喘,眼前多了一張紙巾。
陸珠撇了撇嘴,不客氣的拿過紙巾,小心的不擦花自己的妝,很是不服氣道:“這里是我家,我想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
說完又不甘心的加了一句:“才不用你陪。”
“嗯!”
傅景宴淡淡應了聲,便沒了聲音,陸珠忍不住抬頭打量了他一眼。
今天的傅景宴穿著精致的黑色手工西裝,一頭利落的短發也被梳的一絲不茍。
他就坐在自己身邊,身體和她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削薄的唇微抿成一道直線,眸色冷艷,視線一直看著前面。
他坐在自己身邊不說話的樣子,雖然看著不盡人情,但也確實養眼。
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在這個男人手底下討生活,陸珠心有不甘。
“別以為我嫁給你了,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你不能克扣我的零用錢,每個季度都要給我訂最新的衣服,我出門不能沒面子。”
傅景宴面無表情的應了聲:“我也怕沒面子。”
“你什么意思,是說我給你丟臉了嗎?”
陸珠轉過頭,目光兇狠的瞪著面前的傅景宴,還沒有擦掉淚痕的眼睛,通亮發紅。
傅景宴沒理她,只說:“放心好了,你的嫁妝足夠你揮霍。”
陸珠怔了怔,看著他的眼中,帶著明顯的疑惑。
什么意思?白綺蘭和陸霆驍給她準備嫁妝了嗎?
果然她是陸家親生的,就說不可能讓她做一個窮巴巴的少奶奶。
“我的嫁妝,怎么會在你那里?”
陸珠猛然反應過來,她的嫁妝,難道白綺蘭不應該交給她嗎?
傅景宴淡定的接受她眼中的警告,不緩不急道:“媽說,相信我!”
什么意思?
她的親媽,不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相信她女兒的敵人,白綺蘭女士瘋了吧!
“把嫁妝還我。”
要是敢說不還,她就撲上去,一口咬死他。
“媽讓我換成每個月生活費給你,還說……”
“說什么?”
傅景宴坐好,淡然道:“說你錢多了會亂跑,傅家剛娶的少奶奶逃婚,傳出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所以……他為了維護他的面子。
“到底還是不是親媽。”
陸珠小聲嘀咕,對白綺蘭女士這種宰殺親生的行為很不恥。
只是傅景宴似乎全然不在意,反而滿意道:“媽也是為了我考慮,畢竟你……我理解她,媽也是心疼我。”
“臭不要臉,媽媽媽叫的挺起勁,你自己沒媽嗎?”
傅景宴看著陸珠,突然傾下身湊過來笑道:“你準婆婆不是見過了嘛,想她了?”
呸!婆媳是天敵,天敵懂不懂。
婚禮在江城最繁華的露天酒店,酒店在半山腰處直面大海,酒店大廳如同一個大型華麗的水族館。
方以茹看著設在游泳池邊的婚禮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扯了扯身旁的童姝道:“陸珠是不是瘋了,我聽說過在游泳池辦派對的,沒看到過守著游泳池結婚的,她不會當自己是人魚公主吧!”
童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場地是陸珠選的。”
童顏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陸珠說,她屬木,學長屬火,水能滅火生木,對她大吉大利。”
“還有……如果她不高興,打算把學長推到泳池里淹死。”
方以茹一臉詫異:“陸珠瘋了,年紀輕輕就想守寡。”
童顏抽了抽嘴角,怕是陸珠就是這么想的。
童姝輕笑著安慰道:“沒關系,傅先生除了是國際武術冠軍外,我記得他中學時也參加過校泳隊,差點入選國家隊,陸珠淹不死他的。”
方以茹憋笑的抽著嘴角道:“這個恐怕陸珠不知道吧。”
童顏點頭:“陸珠以為學長不會游泳。”
至于她是從哪里‘知道’的這個錯誤信息,她就不得而知了。
婚禮舉行的出奇的順利,直到兩個人交換了戒指,童顏才在臺下默默松了口氣。
還好陸珠在這種事情上比較識大體,要不然肯定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呢。
臺上新娘為新郎戴好戒指,聽到身邊的主持人道:“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美麗的新娘了。”
陸珠抽了抽嘴角,看到緩緩向自己壓下來的男人,沉著臉道:“敢親,你就死定了。”
傅景宴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狡黠,沒等陸珠躲閃,一把扣住她的腰,將人抱進懷里。
吻,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卻格外的準確無誤。
臺下頓時響起一陣雷鳴歡喜的掌聲,將男人沉痛的悶哼聲淹沒。
鎂光燈熱鬧的從兩個人身上閃過,將一幅幅最美最動人的畫面定格。
就連臺下的方以茹都忍不住嘆道:“這么看,陸珠還是很動人的,結婚好像還不錯。”
俊男美女,郎才女貌的畫面,真是養眼啊!
只是沒等方以茹為這幅畫面多感嘆,視線看到傅景宴嘴角的血跡時,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會吧,結個婚而已,要吻得這么激烈嗎?”
童顏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她就知道,陸珠不可能這么容易屈服。
傅景宴擦掉嘴角的血跡,視線落在陸珠得意洋洋的小臉上,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
敢咬他,很好,晚上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