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偷到休書后,咸魚王妃掉馬了 > 第743章 玉綃春
  這句話讓李澄御大感興趣。

  喲,這還在這里給他玩起神秘了?

  他剛要打開,崔巖琥在一邊急著提醒:“公子,小心為上!”

  太子身份貴重,雖然一向恣意瀟灑,但誰不知道他經歷過許多的刺殺,暗殺,毒殺,各種陰謀殺?

  也別小看這似乎沒什么威脅的信,信里藏毒的事,也不少見。

  這時候他反倒不覺得是銀票了。

  畢竟,對于他家太子來說,就算里面是兩張銀票,最多也就是二十萬兩,那就不值一提了,更不可能讓殿下看到什么價值!

  李澄御瞥了崔巖琥一眼,別人費這個神把他算計進去,可不是為了投毒的。

  所以,他沒有理會崔巖琥的阻止,慢條斯理地將信封拆開來。

  里面不是銀票!

  竟然真的就只是信紙。

  李澄御就更感興趣了。

  他將信紙抖開。

  崔巖琥也湊過來想看,但是已經瞄到了信紙內容的李澄御眼眸微深,側開了身子沒讓他看。

  只是兩張信紙,李澄御卻看了許久,不僅如此,他的眸色更深了,而后,他將信紙疊了疊,揣進了懷里,道:“尋個位置坐下用早膳!”

  這話自是對桑寧說的。

  崔巖琥在心中暗暗叫苦。

  殿下這是答應管這事了!

  如果說之前殿下把這丫頭帶在身邊,是有想管的心思,但是殿下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可不一定守信。但此刻,信中的內容想必已經讓他正視這件事了。

  也不知道信紙里寫了什么。

  崔巖琥的疑惑,李澄御自然不會為他解惑。

  不一會兒,早膳便拿上來。

  這是一家夫妻店,店主既是掌柜的也是小二。他穿著干凈的布衣,一塊潔白的布搭在手臂上。托盤里穩穩當當的放著七八個盤碟。

  他將托盤放在桌邊,兩只手快速的將盤碟取出來擺好,躬了躬腰,道:“客人慢用!”

  崔巖琥皺眉道:“就這么點兒?”

  “還有,還有!不過客人來的稍晚了些,有幾樣已經沒了!”他家只做早膳,這時候都要關門了,誰知道還會來一個貴客?而且那貴客衣著不凡,氣度不凡,這樣的人怎么會在他這樣的小店里面用膳呢?

  李澄御幾人的到來,不但沒有讓他們覺得貴客臨門的高興,反倒有些忐忑。

  李澄御沒理會這些,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蒸得透明的如水晶一般的餃子,仔細看了看,成色很好,看著就很有食欲,樣子也挺精美的。至少不會讓人覺得難以入口。

  他放進嘴里。

  咬了一口后,細細品嘗。

  崔巖琥有些緊張,這不就是水晶蒸餃嗎?御膳房里常做,不過一個平民小店,外形能做到這個樣兒,也算是不錯了。

  剛才他本來想說先試菜的,萬一這菜食不干凈……

  但他才張不張嘴,就被太子給阻止了,如今太子倒是先吃上了,他怎能不擔心?

  李澄御道:“還行!”

  那掌柜的松了口氣,道:“小本生意,手藝一般。若是口味不佳,客人盡管提意見!”

  崔巖琥擺擺手:“去把剩下的端來,這里不用你服侍!”

  掌柜的忙應聲去了。

  李澄御吃完這個水晶餃,斜了崔巖琥一眼:“你們站著干嘛?坐下吃!”

  崔巖琥哪敢跟太子同桌,長隨和護衛就更不能了。李澄御倒也沒有為難他們,指指桌上:“這些端過去!”

  崔巖琥便招呼兩個長隨,將李澄御點的那些東西搬到另外一張桌子上,幾個人坐下用膳。

  桑寧站在那里沒吃。

  李澄御看她一眼,道:“本公子還沒有窮到連一個婢女都養不活的地步,這些東西可不需要你省!”

  桑寧道:“仇未報,恨未消,食不下咽!”

  “嗤!”李澄御挑了挑眉,道:“怎么,用這一招,讓本公子快點為你做主?本公子做事不需要別人指指點點,再說,你是賣身為奴,什么叫奴?你要不懂,就多問問人!”

  桑寧走到李澄御身側站著,道:“奴婢知道怎么為奴!所以侍候公子用膳!”

  李澄御瞪眼,出口冷冽:“既然知道,就滾到那邊用早膳!”

  桑寧頓了頓,才低低的應了聲:“是!”

  既是為奴,自然要以主子之命是從!

  李澄御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也時時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他的事,崔巖琥等人自是不敢置喙。

  再說,桑寧是東夏人,又來歷不明,而且,還明擺著是在利用太子殿下,這甚至都不是陰謀,而是陽謀。他們本能地就對桑寧戒備不喜,更別提幫他說話了。

  這幾天天氣略冷,裴霽受了些風寒,原本也沒有什么大事,畢竟,現在裴霽的身體被調理的很好,雖年近六十,小小風寒還是不在話下的。

  不過沐清瑜擔心,把脈開藥,還親自煎藥,又親自侍疾。

  裴霽見自己這么點小病,還勞得瑜兒放下手頭的事來照顧他這個老頭子,他這身子也太不爭氣了,卻不敢告訴沐清瑜,是他貪杯,喝得有點醉,在院子里睡去了,半夜被凍醒,才著涼的。

  其實也不是他貪杯。

  前幾日正是月中,他處理完事情,抬眼看著天空的圓月,突然心情就郁結了一下。

  月真圓,真亮。

  以前渂兒和漪兒年幼的時候,就喜歡在院子里看月亮,還拖著他講故事,兩個孩子玩鬧嘻笑,夫人和他在一邊看著,心里滿足又幸福。

  后來,夫人因病去了。

  他也沒有娶續弦,就怕娶的繼室會對孩子們不好。

  再后來,渂兒漪兒都大了。

  漪兒卻被沐明遠那個畜生看中。

  沐明遠長得人模狗樣,裝得滿腹經綸,滿口甜言蜜語,許諾海枯石爛……而且,他還拜得德高望重的清流大儒為師,有那大儒過來求媒做保,他方才萬般不放心又欣慰地將漪兒嫁給他。

  誰知,卻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白眼狼?

  這個家,從此就散了。

  漪兒沒了。

  渂兒也……沒了!

  這樣的圓月,只有他這個老頭子一個人看了。

  身邊再沒有兒女繞膝,也沒有夫人在側,與他溫情對望了。

  裴霽一時心緒難平,就叫周沉弄了些酒菜,就在這院子里喝酒。

  當時他把所有下人都打發走。

  周沉一直是他身邊的近侍,原本要等他喝完酒后侍候他睡下再走,但被裴霽趕走了,畢竟,周沉也是年近六十的老頭子了,不用跟著一起熬。

  再說,有人在,只會讓他更煩亂更心緒難平。

  他平時極有分寸,雖也喝酒,從不貪杯。

  大概是因為多年心郁積在一起,雖然沐清瑜的出現,已經讓他在努力地淡忘那些,但此時卻被一輪圓月給勾起了心底深處的沉痛。

  等半夜凍醒時,他也沒在意,但誰知道年紀大了,一點小小的風寒,還真讓他病了。

  沐清瑜侍候他喝下藥后,才嚴肅地道:“聽周爺爺說,你是喝酒受寒,還藏著掖著不肯叫大夫,拖了兩日,嚴重了才重視的?”

  裴霽生病,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還不錯,被沐清瑜一問,他就有些訕訕的。

  他可是答應了瑜兒自己保重,要把身體當成第一重要的事,比他的生意還重要的。可是現在,他好像失言了。

  于是,他呵呵笑著轉移話題:“外公身子好得很,其實我能吃能睡的,不是什么大病,休息兩天就好了。對了瑜兒,你猜猜你的嫁妝,現在值多少銀子了?”

  沐清瑜無語道:“外公,我說過多少次了,那不是我的嫁妝,是我娘親的,也是裴家的!”

  裴霽立刻道:“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是裴家的?”

  沐清瑜看著裴霽梗著脖子跟她爭,無奈地道:“外公,你又來這套,轉移話題也沒用。生病了就要請大夫,喝酒小酌可以,不能貪杯……”

  這段時間,裴霽常喝酒,但多半是與人對飲,畢竟,他在打理所有的生意,和人談生意順利了,高興時候和合作者喝上兩杯,不但是慶祝,也能更拉近關系。

  沐清瑜給他備著解酒丸。

  裴霽也一直注意身體,但為何會夜里一人獨酌,還把自己給搞病了?

  要知道,她知道外公喜歡喝酒,便專門為他存了一酒窖,但是那些酒雖甘美,度數卻不高,就是怕外公年紀大了,真醉了身體承受不住。

  她問過周沉,周沉說外公只喝了一壺,也就是二兩。而她為外公準備的酒,外公喝上半斤也不會醉的。

  是酒入愁腸人易醉嗎?

  本來一個老人若是因為貪杯醉了受了些風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到那趙熙泰孫有年等人似乎一直在謀算著威武侯府,她就不得不重視了。

  和外公說了會話,見他有了倦色,沐清瑜便讓他休息,裴霽許是病后精神不好,許是剛跟沐清瑜聊了會兒心情松快,很快就睡著了。

  出了屋子,沐清瑜便叫來周沉:“周爺爺,外公當天晚上喝的是什么酒?”

  酒窖在正院旁邊的一個院中,雖小,但也能存上二十斤,那院子離得不遠,也無人住,方便取用。她都選用兩斤裝的小壇,有四五個品類。

  但這些酒,都是她嚴格挑選的。

  周沉回憶道:“是白黎酒?還是菊秋?又或是瓊露?”

  沐清瑜道:“你不知?不是你拿過來的嗎?”

  周沉撓著頭,道:“不是,我叫秋海去拿的!他拿來給我,我再給老爺送過去!”

  秋海沐清瑜知道,是聶善的外孫,人很機靈,腿腳也勤快。

  “把秋海叫過來吧!”

  不一會兒,秋海被叫過來,這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周沉不等沐清瑜發問,但道:“阿海,大前天夜里,我讓你給老爺取酒,你取的什么酒?”

  秋海想了想,道:“小人取的玉綃春!”

  玉綃春是沐清瑜自己釀的,她道:“你取多少?”

  “一壇!”

  “剩下的酒呢?”

  秋海道:“啊,在酒窖!”說完才發現小小姐問的不是他,而是周爺爺。

  周沉道:“我將酒裝進一個二兩的酒壺,剩下的放在西偏院的空房里。又叫廚房配了幾個菜,老爺不讓我候著,我就去睡了!這酒,應該還在那空房里。”

  沐清瑜輕嗯了聲,秋海腿快,人也機靈,立刻就跑過去拿,還真拿過來一壇酒。

  周沉道:“就是這個!”

  秋海卻道:“不是這個!”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周沉驚訝道:“阿海,怎么不是這個?”

  秋海撓著頭,吭吭哧哧,臉都漲紅了,顯然是想說,卻又不敢說。

  沐清瑜道:“說吧!”

  秋海在小小姐目光注視之中,終于道:“我拿過來的時候,發現壇口沒封緊,我就聞……嘗了一口,這個,不是這個香氣!”

  周沉怔住,看著秋海的目光有些責備,秋海也是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他知道,身為家奴,哪怕只是偷嘗了一口,也是不該的。

  沐清瑜一聽就覺得不對。酒窖里的酒,都是封好的,一壇拿出來便不會再放進去,怎么會有封口不緊的情況?

  而且,這酒窖也不是誰都能去,就周沉有鑰匙。

  有時候周沉有事脫不開身,而裴霽又要喝酒的時候,才會叫人拿著鑰匙去取一壇來。

  裴霽的主院里侍候的下人,都是信得過的人。

  而且周沉每隔三五天會下一次酒窖檢查。

  周沉也覺得不對,他皺眉道:“窖里不可能有沒封好口的酒,那樣酒氣不是散了?”倒也不至于就散得多厲害,畢竟是壇口向上的。封住壇口之物也甚緊,但開過一次后,這酒便不利于再在窖中存放了。

  沐清瑜看秋海:“你去取酒時,是直接去的嗎?”

  秋海點頭:“是呀!”

  周沉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沐清瑜看了周沉一眼,道:“先看看這酒!”

  酒倒出來,是玉綃春。

  沐清瑜遞給秋海:“你再喝一口,看跟你當時取的酒有何不同?”

  秋海舔舔唇,接過酒碗,喝了一口,咂咂嘴,才道:“都很香,不過,我取的那壇更夠勁!”

  沐清瑜沒再說什么,轉過身就要離開,周沉腳下一動,追出兩步,又頹然停下。

  秋海撓頭,酒都是挺好的酒,什么酒都沒問題吧?他想到什么,頓時憂心忡忡起來,他這偷喝了酒,小小姐要怎么懲罰他?不會把他趕出府吧?

  他抬手給了自己一記,都怪他嘴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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