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蘇長河愣是熬到公雞打鳴,才把先生布置的任務完成了,吉祥來叫他的時候,驚嘆不已:“少爺,你的臉怎么好的這樣快,就是眼睛還不太利索,不對呀,你傷的不是左眼嗎,怎么右眼也無精打采的。”

蘇長河看了眼鏡子,這哪里是傷,這是熬夜熬的還不好。

他打量了一下吉祥,不解的問:“你的傷也好的挺快啊,你是不是抱曉曉了?”

吉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昨晚大小姐給了我一丸藥,說治傷有奇效,三小姐大概是心情好,非要我抱一抱,三小姐好香,好可愛。”

蘇長河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不過曉曉確實可愛。”

兩人到了學堂,他們班就只有蕭逸和唐永寧兩人。

“其他人呢?”蘇長河問。也就裴遠和孫德才傷的重些,可能會請假,其他人不至于啊,自己戰斗力沒那么強吧!

“不知道啊,其他同學不約而同的患了眼疾,據說眼睛腫得都睜不開了,夫子還讓太醫仔細給裴遠看看是不是會傳染。”

“應該不會傳染!”唐永寧頭都沒抬。這事他有經驗,要是會傳染,他第一個完蛋,他生來體弱,別人打個噴嚏,他就得重感冒,他現在還安然無恙,那眼疾一定不會傳染。

蕭逸自言自語道:“真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全都患了眼疾,要不是夫子派我親自上門確認過,我都懷疑他們是偷懶的了,你們發現沒,請假的,全都是昨天和長河打架的,你也打了,你怎么就沒事,傷還好的那么快?”

蘇長河打斷蕭逸:“等等,你說昨天所有跟我打架的人都患了眼疾?”

“對呀!”蕭逸點頭如搗蒜。

蘇長河頓感不妙,昨晚表演太賣力,曉曉以為他眼睛傷得很重,說打他的人一個也不會放過,這該不會是曉曉的手筆吧。

這樣想著,他又使勁搖了搖頭,想把這不切實際的念頭趕走,怎么可能,曉曉再有本事,現在也餓不會走路呢,況且那么多人,她收拾得過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傷是怎么好的,昨天還腫得像個豬頭,我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蕭逸實在好奇。

蘇長河打哈哈說:“我娘給我涂了種很厲害的藥,再說我傷的本來就不重!”

蕭逸眼睛都亮了:“什么藥,可有藥方,我家有醫館,咱們研制一下,大量出售,掙了錢,你七我三。”

蘇長河心里呵呵噠,咱這是妹妹牌靈藥,有錢也買不到的。面上卻一臉惋惜:“可惜了,我娘說那藥是高人所贈,只有一小瓶,而且泄露人家藥方也太不地道了。”

蕭逸聞言,只得作罷,倒是外頭候著的吉祥,聽說自己吃的藥那么了不得,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吃了,這么珍貴的藥給他一個下人,真是暴殄天物啊。

唐永寧雖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書本,心里也實在好奇蘇長河怎么會好的那么快,聽說是藥丸的功效,也在心里感嘆那藥的神奇。

蘇長河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拉著蕭逸坐到唐永寧旁邊,沒話找話說:“唐兄,這個地方我有些不明白,你能給我講講嗎?”

唐永寧沒有給任何表情,但還是接過書本說:“這里嗎?”

蕭逸瞪大了眼睛,這里明明前天他才給自己講過的,長河被打傻了嗎?

“這個明明......”還不等蕭逸說完,蘇長河就捂住他的嘴巴說:“明明你也不會是吧,那還客氣什么,一起來聽啊!”

就這樣,蘇長河隔三岔五就來問唐永寧問題,愣是撬開了唐永寧的嘴,和他處成了朋友,這是后話。

現在,劉氏正生氣呢,孫彩蝶又從角門來了府里一回,哭哭啼啼的說是德才被蘇長河打了一頓,要劉氏給他做主,還說看傷的錢都沒了。

劉氏少不得好言安撫孫彩蝶一回,又拿了一百兩銀子給她。孫彩蝶見了這一百兩銀子,越發難過了起來,過去那些年,母親又給東西,又給鋪子的,錢動輒就是上千兩,現在,鋪子被收了回去,宅子賣了,每次就給幾十一百兩,能干點什么。

孫彩蝶將錢揣在懷里,委屈的說:“娘,你是不是不想認我了,這錢給的越來越少,德才都被打成那樣了,你也不說收拾一下蘇長河那小子!”

劉氏有苦說不出,這些年國公府的開銷,大多靠的是趙婉月的嫁妝,如今,她收了嫁妝,府里的事一概不管,她的私房錢,都給孫彩蝶補窟窿了,就府里那點家底和她誥命夫人的分例,維持國公府的開銷已然不易。

劉氏見女兒如此不領情,心里也多了幾分不悅:“你還說,要不是你在南珠閣胡鬧,趙婉月能發現自己鋪子的進項都被咱拿了,如今她收了鋪子莊子,我哪里還有多余的錢,這些都是我的棺材本了,你和周全也該儉省些,不然我遲早被你們拖垮。”

孫彩蝶見劉氏動怒,不敢硬剛,就說:“母親,依我看,不如早早除了趙婉月,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劉氏不是沒想過,這不是太子見天來看蘇曉曉那丫頭,后來蘇博文又回來了,她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在,蘇博文犯了事去了南疆,宮里也好久沒有消息了,要是現在除了趙婉月,她的嫁妝就是自己的了,沈天佑說了,蘇博文這一次,保準有去無回。

劉氏尋思了一會兒,對著孫彩蝶耳語了幾句,孫彩蝶笑得嘴都合不攏:“還是娘親有辦法,這比殺了她還解氣!”

孫彩蝶得了劉氏的示下,也不覺得一百兩銀子少了,歡天喜地的從角門溜了。

她剛走,白芷就把她來的消息告訴了趙婉月,有錢能使鬼推磨,劉氏院子里的丫鬟都被白芷收買了,有個風吹草動的,消息馬上就能送到趙婉月面前。

“夫人,劉氏和孫彩蝶說了許久的話,但是她把人都支走了,具體說的什么沒聽清楚。”

趙婉月將針線一放,從容不迫的說:“不急,孫彩蝶那邊有人盯著呢,出不了幺蛾子。你準備準備,明天我們到太師府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