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師親自上門,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在座的都忙著整理衣衫出門迎接。

唐太師精神矍鑠,唐老夫人一臉慈祥:“快快起來,無需多禮,今天我們是來認親的,不知道你們肯不肯全了我們兩個老骨頭想要兒孫繞膝的心思!”

趙婉月心里一驚,這就來認親了,唐家什么家世,怎么會如此稀里糊涂就認了親了,血脈純正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趙婉月欲言又止:“太師,博文的身世還不明朗……”

唐老夫人道:“那日你救了我全家,我就想著認了這門親戚,又礙于兩家的關系,才沒開口,既然劉氏說博文是秀兒的孩子,那他就是秀兒的孩子,婉月,你該不會嫌棄咱們這把老骨頭吧!”

趙婉月感激還來不及,唐家認了這門親事,就再也沒有人敢質疑蘇博文的身份了,而且,曉曉說博文是唐太師的外孫,那一準錯不了!

她忙說:“老夫人這話折煞我了,能給您當外孫媳婦兒,是婉月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唐老夫人眉眼彎彎:“傻孩子,都是我外孫媳婦兒了,怎么還叫我老夫人呢!”

趙婉月回過味來:“孫媳婦兒趙婉月見過外祖父,外祖母!見過舅舅和舅媽!”

蘇靈溪和蘇長河也乖巧行禮。唐老太師夫婦激動的去將他們一一攙扶起來。

在趙宏業懷里的蘇曉曉想了想:【雖然唐家宅心仁厚,不究根問底,可是我心里到底不得勁兒,要是讓唐太師看見哥哥手臂上那塊胎記就好了。】

蘇長河一聽,胎記,這還不簡單,等到唐太師來扶他的時候,他故意撩起袖子,將那塊胎記在老太師面前晃了又晃。

“長河,休得無禮!”婉月見兒子沒正行,低聲呵斥。

唐老太師則拉過蘇長河的胳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顆痣看了又看,然后顫抖的說:“夫人,博文就是秀兒的孩子啊,你瞧,長河手上也有梅花胎記。”

唐老夫人,唐延駿和齊氏聞言的,都忙過來瞧,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唐永寧也看向蘇長河的胳膊,那胎記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趙夫人不明所以,上前問道:“唐老夫人,這胎記打長河生下來就有,她姐姐靈溪也有,這有什么不妥嗎?”

齊氏笑呵呵的解釋說:“唐家骨血都有這個胎記,有了這個佐證,誰也不能說博文不是大姐的孩子了。”

唐老太師激動不已:“蒼天有眼,讓老夫能在有生之年找到秀兒的孩子,夫人,如今你也是有曾孫的人了。”

唐老夫人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可不是,沒想到還能盼到這天。”

齊氏忙來勸慰:“娘,這可是大好事,你悠著點,當地身子。”

唐延駿對趙宏業解釋道:“大姐的事對母親打擊太大,這么些年一直身子骨不好,這幾天才好了些。”

趙婉月聽了,也是擔心的緊,也上前勸慰。

蘇曉曉看著唐老夫人咯咯的笑:【急什么,那日我給兩位祖祖都輸送了靈力,他們現在身體好得很呢,活到九十九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趙婉月這才放下心來,將人迎到了屋子里。

唐家特意來認親,那禮物都準備了十多車,趙婉月一再推遲:“前幾日外祖母和舅媽來,已經給了不少好東西,這些事斷不能再收了。”

齊氏一邊吩咐小廝將東西抬進來,一邊說:“你和博文帶著孩子受了那么多委屈,這點兒東西算什么,以后,整個唐府和齊府都是你們的親人,都給你們撐腰。”

唐老太師也說:“沒錯,這些東西算不了什么,你給秀兒延續了血脈,老夫我應該謝你才是,明天上朝的時候,我就回稟皇上,博文是唐家如假包換的外孫,以后誰想動你們,都得掂量掂量。”

唐老夫人白了唐太師一眼:“你也就過過嘴癮,博文不是被你三言兩語趕到南疆去了,這一路上不知道要有多少兇險呢。”

唐老夫人是真心疼這個外孫,從小把殺母仇人當親媽孝敬,出去辦點差,又出了屠村命案,他怎么那么可憐呢。

唐太師慢條斯理的說:“你懂什么,南疆的事,擺明了是有人陷害,若不讓博文自己去查,旁的人不是被威逼就是被利誘,誰會盡心盡力去查明真相。”

他要早知道博文是他外孫,肯定得再給他派幾個得力助手的。

趙宏業見二老掐了起來,忙打圓場說:“您二老別著急,博文前些日子來信了,說已經查到屠村之人并不是匪首張虎,他的嫌疑已經洗清了,只是牽扯的勢力有些復雜,所以還要耽擱一段日子才回京,人是無礙的。”

唐老夫人這才放心,又問趙婉月道:“博文不在,這事兒也只有問你的意思了,劉氏和她女兒都瘋了,依照大朔律法,這瘋傻之人不得處死,是不是就將她們押在牢里了?”

【押在牢里多可惜呀,把他倆都送回東郊孫彩蝶家去,過去幾十年劉氏把他們照顧的無微不至,也該是他們報答劉氏的時候了。】

趙婉月只感慨蘇曉曉是個人精,這是要把劉氏交給孫彩蝶的夫君和兒子,這可比牢里好多了。

于是她就順著蘇曉曉的心意說:“劉氏再不對,博文也叫了她三十年母親,我也把她當婆母孝敬了十多年,讓她余生都在牢里度過,我實在是于心不忍,她在東郊給孫彩蝶置辦院子,就把她們送回去,讓家人好生照顧吧!”

唐老太師贊許的說:“本來,這殺女之仇我是非報不可的,可是她陰差陽錯留下了博文,又得你這么好的孫媳婦和曾孫們,就依你之言,將她們送回去吧!”

唐太師一家在鎮國公府用了膳,又嘮了好一陣子才回去。

唐永寧和蘇長河就一直在逗蘇曉曉玩兒。

蘇長河難過的說:“唐永寧,我不能跟你做朋友了?”

唐永寧覺得奇怪,之前是個自己冷漠,現在自己把他當好朋友了,他怎么又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