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沒給自己太多感傷的時間,快速去到前臺和前臺的工作人員確定了接下來幾天滑雪場的安排。
可是回房間的路上,時慕的腦海中一直不斷的回響著那個女孩嬌滴滴的聲音。
時慕很了解傅云簡傅云簡,這個人除了工作和感興趣的事情以外,耐心都不是特別好,對女孩子也是一樣。
何況是替一個女孩子選首飾這樣的小事。
怎么看,那個女孩子對傅云簡來說都應該是不一樣的存在。
時慕一路失魂落魄,走到房間門口,才發現傅云簡正在不遠處站著。
傅云簡表情漫不經心,看到時慕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絲毫沒有過來打招呼的意思。
時慕挺直了腰背,按下心底難言的情緒。
就算分開,遇見時也該體面一些。
擦身而過的瞬間,一只手臂攔在了時慕身前。
“不請我進去坐坐?”
時慕拂開攔在自己身前的手,“傅總大忙人,不陪著女伴去滑雪,和我有什么好說的?”
這話里帶了些賭氣的成分,時慕拉開了自己房門,不想讓傅云簡進來。
可是門還沒關上,傅云簡的手突然伸進來,握住了門框。
“收手,我要關門了。”
那只手一動不動。
時慕咬了咬牙,將門關上一些,門縫將傅云簡修長的手指都壓出了一道印子,可那只手還是停留在門框處,絲毫沒有退縮。
時慕到底是狠不下心來。
可這樣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覺得自己像被傅云簡玩弄于鼓掌之間的螞蟻。
時慕索性拉開了門,狠狠的瞪著傅云簡,“你到底想怎么樣?”
傅云簡伸手,將門往里推,時慕抵住門縫不讓他進來。
可時慕的力氣又怎么敵得過一個成年男人?
門縫一絲絲被推開,露出的縫隙越來越大,最終傅云簡閃身,進了房間里。
傅云簡伸手修長的手臂,將時慕困在了門板和他的身體之間。
“我想干什么?時慕,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只要我想找你,隨時都可以。”
聽到這話,時慕瞳孔微微緊縮。
想到剛剛在房間里的女人,又想到自己的處境,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用涌上心頭。
他明明知道她有多愛他,遇見他帶了別人的女人,已經很難受,為什么還要這樣?
是因為恨嗎?
他到底有多恨她,恨到旅行的間隙也不忘特意過來羞辱!
“你一定要這樣嗎?既然你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就不應該再來找我!”
“別的女人?”傅云簡愣了一瞬間,然后突然笑了起來。
“時慕,你真的很有意思,一邊叫嚷著要和我劃清界限,一邊又在意我身邊的人,你是覺得這樣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嗎?”
他毫不在意的笑容,終于讓時慕心里最后一根弦也斷了。
“我只是覺得你很臟!”
時慕再也忍不住低聲吼了出來,大滴大滴滾燙的眼淚落了一下來,砸到傅云簡禁錮她她的手上。
時慕抬起頭,臉上是屈辱和痛苦,眼淚越聚越多,幾近奔潰。
“傅云簡,我的愛也有底線!”
傅云簡看著時慕崩潰的面容,心里像被打翻了什么東西,酸酸脹脹的感覺涌了上來,與此同時還有一種近乎詭異的滿足感。
“你……”
“時慕!你在嗎?”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和林喻的詢問聲。
傅云簡眼睛瞇了起來,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兇狠。
他像一只被侵犯了領地的狼,全身都散發出一股不爽的氣息。
“又是他!”
得不到回應,門外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響:“時慕你在嗎?我找你有點事!”
時慕下意識想推開身前的男人,換來的卻是更兇狠的禁錮。
“你放開我!林喻在找我!”
時慕聲音有些抖,她害怕傅云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傅云簡突然笑了。
那是一個讓時慕覺得心臟驟緊的笑。
傅云簡突然湊近時慕耳邊,輕輕地說道:“你不是說,有需要,什么時候都可以找你嗎?”
“時慕,我要你,就現在。”
時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極力壓低聲音:“你瘋了嗎?!”
“我沒瘋。”傅云簡說著,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腰。
“時慕,我從不開玩笑,你知道的。”
”要么你現在開門,讓我們的關系公諸于眾,要么……就履行你之前說過的話。”
時慕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傅云簡,一顆心仿佛被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直到分布其間的血液都被榨干。
那種全身血液都仿佛凍住了的感覺,讓時慕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突然清晰地意識到,傅云簡是認真的。
他仿佛把自己當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支女,一邊帶著別的情人來度假,一邊在一墻之隔的地方和她廝混。
那一瞬間,時慕甚至有些羨慕隔壁那個她從未謀面的傅云簡的情人。
至少,傅云簡還花了時間瞞著她。
而她,則像被弄傷了也不用在意的玩具,在一墻之隔的地方,被隨意擺弄。
時慕是痛苦的,是絕望的。
她不知道情事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林喻是何時離開的。
她只記得有一陣,門外林喻的敲門聲大到隔著門板都能感受到震動。
而時慕的心在一聲聲的敲門聲中,升高,升高,然后被狠狠摔下。
血和肉碎了一地。
傅云簡的動作突然停了。
因為他發現時慕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她只是沉默地承受著他的熱情,明明額頭已經沁出了汗珠,眼里卻冰涼的可怕。
傅云簡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我沒有和木頭在一起的癖好。”
“那就快走。”
時慕的聲音非常冷靜,冷靜到了連傅云簡都覺得不對勁的地步。
可被下了逐客令的男人并沒有在意那么多,只是替她拉上了衣服,就沉默離去。
時慕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去行李箱里拿了睡衣,去洗澡。
水開的很熱,時慕身體里的血液慢慢流動起來,她狠狠地清洗著身體,直到皮膚泛紅才停止。
水流進了眼睛里,讓時慕覺得眼睛酸澀難受。
她剛剛說的不對,比起傅云簡,她才是最臟的。
一墻之隔的房間里。
煙頭堆滿了煙灰缸。
傅云簡喜歡抽西南的煙草,夠勁,夠味,所以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煙草嗆人的味道。
門被從外面打開,緊接著是女人有些尖利的聲音。
“天吶,傅云簡,我就離開了一會兒,你要用煙草殺了你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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