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寧金蓮織布技藝越來越高超,早已經超過了寧母。還時常向其它人請教,她從來不嫌棄對方罵的難聽。
說直白一點,厚顏無恥的多去求幾次,用誠心打動了對方。當然,禮品也不會少。即便如此,在這個時代,誰家有門手藝,不是藏著掖著,會教旁人。也就頂多,換來讓旁觀一會兒。
“金蓮姐姐在織布上的天賦驚人!”
“嗯,若是旁人說,我這個當娘的自然是謙虛一下。四妮丫頭說,我就不客氣了,她確實天賦異稟。有人不給她看,她等對方織布時候,趴在窗口上偷瞄。”
“若是真不給看,早關了窗。只是礙于面子,才讓金蓮姐姐去窗外學吧!”
“呵呵,是啊。那死丫頭臉皮也是厚,別人罵她,她也不生氣。她總說學到了就行!她總說你肯定沒死,她一定會織出世上最漂亮的布,送給你做裙子。
這不,她聽聞清河縣來一位厲害的織女,她要去看看。我攔著她,不讓她去。她不小了,那邊早就等的著急了。
我讓她好生在家給自己做嫁衣,她哄騙我說想去買繡線,想在嫁衣上繡幾朵牡丹。結果,這死丫頭拿了銀錢跑路了。”
“呵呵。”樂安甜掩嘴而笑。見嬸子看向自己,立刻尷尬的解釋道:“我不是笑嬸嬸。”
“我想想也挺逗的,我去燒火做飯,晚上,我們好好聊聊。也沒有外人,就我們倆在家。她爹去追她去了,一兩天也不見得能找到。”
“好,打擾嬸嬸了。”
“什么打擾不打擾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得好好在家里住著。一直住到送死丫頭出嫁!”
“什么時候的婚期?”
“十月初八。我們都瞞著村里人,生怕男方得到了消息。這死丫頭盡給我找事!”
樂安甜要幫忙燒火,寧母一瞧那身行頭,連忙拒絕。
“兩個人的飯簡單,你如果無聊,就去那屋待著。那是死丫頭的閨房!里面堆積不少她這些年織的布,她說如果實在織不出更好的,就把這些送你。”
樂安甜心中一暖,少時的情誼,盤旋心間,思緒一幕幕。
那一匹匹布匹,無論是光澤度,還是花樣都很不錯。可見,織布的人,用了一番心思。
樂安甜看了一旁放置的木桌,上面還有不少花樣的草稿圖。樂安甜將蕾絲花樣,還有一些其它的花樣圖畫出來。并且在一旁寫好細節備注。
轟隆隆,轟隆隆。
天剛黑下來,閃電便劃破了云層,不到片刻,豆大的雨,齊刷刷的落下來。這場大雨,來的可真急,毫無任何征兆!
屋檐下,雨水嘀嗒個不停,落在了排水溝中。寧母冒著雨,跑去把院門關上了,又將開著的窗門都給關了。
“說下就下,老天爺怎么陰晴不定!今年,這雨水都沒有個準時的,瞧見螞蟻搬家,它有時候又沒有下雨。
像今天,明明白天還是大晴天,晚霞也出來了。怎么天一黑下來,說下雨就下雨。”
樂安甜笑了一下。
“四妮,把窗戶關上,別讓雨飄進去了。”
寧母一邊說著,人已經跑到了窗外,從外面將窗戶給關上了,只待里面的人把栓子插上。
過了一會兒,寧母又將點燃的燭燈拿了進來,放在桌上。
“四妮看著點火,別讓它燒著桌上的紙。死丫頭可寶貴這些花樣了,平日,我想看看,她還盯著我,生怕我把紙給弄撕了。”
樂安甜但笑不語,因為她知道面前的寧母,只是在變相的炫耀寧金蓮。
【宿主有長進,獎勵一根棒棒糖!】
在哪?
【給。】
真的是棒棒糖,那污染環境的外包裝,那熟悉的品牌。撕開包裝皮,放入口中,那令人懷念的味道。
咔吧,咬幾下,把棍子和包裝皮交給了系統。
雙手托著腮幫子,瞇著眼,神情甚是享受。
寧母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到了側容。心道:這丫頭還像小時候一樣,實心眼!也不知道陳氏怎么想的,放著好好的夫妻不做,非要去和離,聽說攀上高枝,嫁給了少城主。
也不知道少城主是不是有隱疾,否則,為何放著好好的大家閨秀不娶,門當戶對的也不娶?黃花閨女不要,偏偏要破鞋!還比自己大上這般多!
雖然說女大三抱金磚,那老話是說的老姑娘,也不是說破鞋的!更何況,二人相差不止三歲吧!
瞧瞧四妮這身行頭,誰能想到,楚家會發達起來。不知道陳氏知不知道,有沒有見到四妮!這將來,會不會后悔呢?
寧母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這靜下心來,又想起來,剛剛光顧著聊天,后來又下雨。這一忙起來,都忘記問四妮了。
寧母雞毛扯了一半,立馬跑回去。
“四妮,你奶奶就這么放心,你一個人跑回來?”
“嗯,我會武功!”
“哦,但是,你才多大一點,換我,我是不放心的。”
寧母嘮嘮叨叨的轉身離去。
土豆燉雞,配上米湯,吃著鍋巴,那滋味嘎巴香。寧母又拿了腌辣椒醬,還有幾碟腌制的小菜。
“這蘿卜酸,少吃點。”
“這味道可真懷念!”
而后,樂安甜夾起另一碟菜,又道:“這可是山里的野辣菜!”
“是啊,我砍了不少回來,腌制了好幾大壇子。四妮愛吃這個,明天嬸子給你包野辣菜包子。家里還有些去年的干菜,用水泡一泡,做成雞蛋干菜包子最好吃了。”
寧母說的干菜,也是腌制過的野辣菜。村里人吃不完的,都會拿去曬干,曬成干菜,可以放很多年不會壞。
桃花島上還真沒有野生的辣菜,自己種的始終差那么點味道。
“金蓮姐姐的嫁衣做好了幾件?”
古代女子婚衣分很多層,層層疊疊的,還各有講究。像官宦之家,甚至多到十六層。普通百姓家,準備八層或者九層,家境就很不錯了。
“就做了最里層,這個死丫頭,說起這個,我就來氣。”
“這樣,我的手藝尚可,我給金蓮姐姐做嫁衣吧。我這身裙子,就是我自己做的,嬸嬸你看可以嗎?”
寧母一聽,更是,仔細的打量起來。那眉眼笑意越發深了幾分。
“那怎么不成,就是會不會累著你。你這么小,女紅都這般出色了。死丫頭就織布拿的出手,其它樣樣不行。虧得那薛秀才,對死丫頭死心塌地的。也不知道,死丫頭給薛秀才灌了什么迷魂湯。”
“可是薛家村?”
“對,我都忘了,你奶奶也是薛家村的人。說不定,她還認識。我聽薛夫人說,就是我那親家母,她說有一位姑姑早些年便嫁進我們村,不過前幾年去世了。我當時,便在想是不是說的是你奶奶。但是,這議親大喜事,也不好去繼續說這個令人哀傷的往事。我便沒有接話,如今細想一下,八成是了。”
“喔?可能是奶奶的族親吧!”
“嗯。你奶奶家就一個親大哥,早些年剛嫁過來那會,這些事情還是我后來聽村里的婆子們閑談時候提及的。畢竟,那個時候我們寧氏一族還沒有搬遷過來。
有一日,你奶奶回趟娘家,便帶回來一個女嬰。就是你的姑姑楚滿福。
你奶奶的大哥家里,一夜間被人滅了門。這個嬰兒便是遺孤,也不知道是事先被藏起來,還是你奶奶趕到的及時。剛開始,村里人還擔心,對方尋仇過來。
后來,漸漸放寬心。你奶奶又請了當時的楚氏一族的族長出面,這個孩子的身世便給隱瞞下來。知道的人,都賣族長一個面子,沒有再當面談及過。
有的婆子捉弄過你姑姑,你姑姑那個時候還小,便哭著回去告狀。你奶奶就會跑過去與人干架。
你奶奶掐人很有一手,不僅不留痕跡,還讓人覺得疼,就像針扎一樣。
這久而久之,沒有哪個在逗弄你姑姑了。
對了,你姑姑如今知道真相嗎?你奶奶那性子,可能也不會告訴她。”
【宿主,您的奶奶肯定是用針扎人,事后又將針藏了起來。】
“表哥娶妻那年,奶奶便告訴了她。”
“喔。那么小,你居然還記得。也對,你都能摸到我家院門口,定然是記得那時候的事情。”
樂安甜也沒有多言,“嗯。”
好在寧母也沒有一直抱著這個事情揪著不放,就是一個愛問東問西的人,并不是一個心眼壞的人。
【宿主,有的人就是這樣的性子,喜歡閑聊這些瑣事。】
“嬸嬸,我吃飽了。”
“我去給你端水,洗洗再睡。”
“麻煩嬸嬸了。”
晚上,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一人一個被窩。若不是下雨,連棉被都不用蓋。
畢竟,這個季節的天氣雖然不像正夏那般炎熱,但是,也不如冬季那般寒冷。
就是蚊蟲有點多,好在屋里放了熏蚊蟲的草。
“要不我點把艾蒿熏一熏!”
尤其是農家院子里修了排水溝,那溝在屋檐下,特別吸引蚊蟲。有時候老鼠也喜歡在里面跑。
像那些不愛收拾的懶人,那溝里的臟污都無法直視。他們甚至還會再溝里大小便,那氣味更加難聞,有時候甚至還有一些“白白”!
“沒事,嬸嬸睡吧。”
“你送的那把扇子是雙面異色繡,還有你今天拿的這把也是。你是怎么做到的?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問這個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講,我給金蓮姐姐做嫁衣的時候,嬸嬸就在一旁看看吧。若是哪里看不懂,在問我。”
“那行。你這身裙子真好看,我都不會做這種款式。”
樂安甜便將做法講了出來,夜漸漸深了,寧母打著哈欠,才沒有在纏著樂安甜繼續問東問西。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