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儆猴之后，朝堂上下分外安靜。
轉眼，沈姒煙也到了分娩的時候。
這一胎是雙胎，所以陣痛的時間格外長。
門里門外的人都分外煎熬。
姜洛塵聽著里面的動靜，轉動佛珠的手猛地就是一頓。
隨即起身便要進去。
可還沒等推開門，就被里面陪著的雙兒給勸阻了。
“陛下，娘娘說了，不想您進來看見她這副樣子。”
姜洛塵身形頓住，隨即緩緩出聲道：“姒兒，我只想陪著你。”
他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躺在里面的沈姒煙聽見。
沈姒煙強忍著疼痛咬牙道：“你不要進來……我會分心……”
雖然已經夫妻多年，可這種狼狽的時刻，她始終不愿他見到。
何況這次情況分外兇險，雙胎也不知是否能夠平安落地，她不想分心。
姜洛塵聽見她的話，也不舍違逆她的意思，只能轉身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好。
里頭的醫女忙成一團，穩婆也焦急萬分。
“娘娘，用力啊，已經瞧見小皇子的腦袋了。”
沈姒煙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傳來，隨即深吸一口氣。
“嘩啦……”
下身涌出一股熱流，像是有什么東西脫出。
下一秒，穩婆驚喜的聲音隨之傳來。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是位小公主！”
沈姒煙聽見小公主，一口氣終于泄了，眉眼間全是心愿達成的笑意。
穩婆將小公主處理之后，就讓人抱了出去。
畢竟娘娘肚子里還有一個。
果然，不一會兒，陣痛再次傳來。
這次沈姒煙已經有所準備，按照之前的經驗有節奏地開始呼氣吸氣。
很快，穩婆的聲音就再次傳來。
不過這次不是驚喜，是驚惶失措。
“不好了，小皇子是坐胎！”
先出來的不是腦袋，竟是雙腳！
這一個搞不好，就是難產，要一尸兩命的呀！
穩婆雙手發顫，腦門上滿是汗珠。
醫女都嚇呆了。
萬一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他們這些人的小命可就全部交代在這里了！
“別、別慌！”沈姒煙咬牙道。
“娘、娘娘，奴婢試試能否將小皇子的胎位轉過來，可能過程會有些疼。”穩婆穩住心神，顫聲道。
沈姒煙痛苦攥緊床單，點了點頭。
姜洛塵剛抱起小女兒，就聽見里面傳來痛苦的叫聲。
姒兒有多能忍，他是知道的。
如今她叫得這樣凄慘，那一定是疼到了極致。
想到這里，他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許多，將女兒交給宮人，就飛快沖進了里間。
雙兒這次沒有再阻攔。
娘娘難產，不知道能否挺過去，陛下應該在這里。
“姒兒！”姜洛塵見到臉色蒼白如紙的人兒，渾身僵硬冰冷。
沈姒煙腹部劇痛，又見姜洛塵闖進來，心頭越發難受。
“你、你怎么進來了？”
“姒兒，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姜洛塵并不回答她，而是轉頭看向一旁早已大汗淋漓的穩婆。
“皇后如何了？”
穩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陛下，娘娘難產，恐怕……”
姜洛塵冰冷的眸子盯著她，寒聲道：“朕不許皇后有任何閃失，可明白？”
“明、明白！老奴明白！”穩婆被嚇得魂不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