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淮瞇了瞇眼眸，贊同地點頭道：“沈姑娘說得不錯，阿凝，還不快向沈姑娘道歉？”
獨孤凝這輩子，從來沒像今天這么丟臉過。
要她跟沈姒煙道歉，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這時，沈清梧忍不住出言幫襯道：“大姐姐，郡主都知道錯了，不如這事就算了吧？”
沈姒煙冷笑看向她：“怎么，二妹妹是郡主肚子里的蛔蟲？知道她的想法？”
沈清梧被懟得面色難看，可還是咬牙道：“那畢竟是郡主，大姐姐你——”
“你的意思是，郡主就可以隨意用身份壓人，折辱我們這些臣女了？”
沈姒煙步步緊逼，質問的聲音鏗鏘有力。
沈清梧被問得臉色煞白，不禁倒退了幾步。
在場諸女，大多數都被獨孤凝欺辱過。
可是礙于她郡主的身份，和瑞親王的權勢，只能不甘地把那口氣生生咽下。
不僅咽下，還費盡心思地討好她，這才有了進王府赴宴的機會。
沈姒煙正是看中了這點，才把這層窗戶紙給戳破的。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與其讓她們看戲，不如一起下來玩兒啊！
眾女臉上表情各異，不過相同的是，眼底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快意。
“沈姑娘說得對，郡主就算身份貴重，也不能隨意折辱我們這些臣女。”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名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少女走了出來。
她臉若銀盤，眸似水杏，瓊鼻櫻唇，嬌俏明媚。
她朝沈姒煙友善地笑了笑，一舉一動皆透著溫婉大方。
沈姒煙回了個笑容后，就聽獨孤淮在她耳邊低聲道：“這位是孫御史家嫡女。”
這段時間，為了選妃之事，母妃沒少在他耳邊嘮叨。
孫御史家嫡女畫像，他前幾日正好見過。
沈姒煙挑了挑眉，嘴角弧度更深了幾分。
難怪敢站出來說話，原來是御史之女。
另一邊，獨孤凝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跟她作對！
她的拳頭死死攥緊，牙關緊咬著看向沈姒煙，兇狠的眸子像是要殺人。
沈姒煙有意思地盯著她，笑道：“郡主這樣子，不像是要道歉，反而像要吃人啊？”
“殿下，我好怕……”
她嚶嚶嚶說完，就閃到了獨孤淮的身后。
“咳咳。”獨孤淮尷尬地輕咳了幾聲。
這句話好假！
沈姑娘連人都敢殺，還怕這區區內宅女子？
不過心里雖然這么想，他面上可絲毫都沒顯。
“阿凝，你拒不認錯，是對孤不滿嗎？”
他目光沉沉盯著她，散發出的威壓，令人心悸。
獨孤凝眸色陰沉得可怕，死死攥緊衣袖下的手，咬著牙迸出幾個字：“對、不、起！”
“郡主，你說什么？聲音太小，臣女實在聽不見。”沈姒煙看著她滿臉無辜。
獨孤凝被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可遠未到聽不見的程度。
沈姒煙果真可恨至極！
可是在獨孤淮威逼的目光下，她只能再次低頭。
“對不起！”說完的同時，她眼底劃過一抹懾人的寒光
沈姒煙勾唇笑了笑，滿意轉頭對太子道：“今日多謝太子主持公道，若無事，那我就先走了。”
沈清梧見狀，立即上前攔住她。
“姐姐，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我一個人會害怕的。”
沈姒煙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害怕？”
沈清梧對上她清透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尷尬地點點頭。
不管怎么樣，只要能把她留下來就行！
沈姒煙笑了笑，隨即提出條件道：“留下來也不是不行，只要郡主保證不會再針對我就行。”
現在扯上太子這張大旗，還能打壓一下獨孤凝囂張氣焰。
可若是等會兒太子走了，她豈不是要被打擊報復？
別的倒好說，但是萬一她自恃身份要教訓她，那她就只能吃啞巴虧了。
所以現在當眾這么一問，也是讓她不好再找自己麻煩。
獨孤凝眸光陰鷙狠辣，但在觸及沈清梧目光的時候，只得狠狠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好，我保證不會欺壓針對你！”
聽到這話，沈姒煙干脆地點點頭：“好，這話大家都聽見了，可以一起做個見證。”
這時，就聽孫思顏開口道：“若沈姑娘不放心，那就讓我來做這個見證人吧。”
沈姒煙倒是真的驚訝了，沒想到這孫小姐，居然如此耿直可愛。
果不其然，獨孤凝聽見她的話之后，臉色更加陰沉了。
“好了好了，既然郡主都已經保證了，那姐姐就安心留下來吧。”
沈清梧隨即笑著打起了圓場。
沈姒煙淡笑著瞥了她一眼，并沒有戳穿她的伎倆。
既然她們這么費盡心思地想要把她留下，那她就留下好了。
真希望她們到時候不要哭……
太子見此間事了，又被楊鴻催著去前院，心里頓時有些依依不舍。
這種情緒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于是乎，他想要娶沈姒煙的心就更加迫切了。
“沈姑娘，你、你等我……”
沈姒煙挑了挑眉，沒聽清他在說什么，他人已經被請走了。
太子走后，貴女們紛紛議論開了。
她們看沈姒煙的眼神也都變了。
畢竟她這么得太子的寵愛，說不定將來選秀時，能一飛沖天呢！
就算不交好，也不要得罪了。
獨孤凝見狀，倒是沒再說什么，冷哼一聲后，就轉身帶著人就離開了。
沈清梧抿了抿唇，趁無人注意的時候，偷偷跟了上去。
誰知她才一進門，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巴掌打懵了。
獨孤凝尖銳的指甲在她的臉上劃出了好幾道傷口。
疼得她眼睛都紅了。
“郡主，你做什么？”沈清梧怒道。
要是她的臉被毀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獨孤凝將房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之后，咬牙切齒道：
“本郡主自出生起，就沒受過這么大的折辱，要不是因為你的餿主意，本郡主何至于要這么隱忍？”
沈清梧捂著刺痛的臉頰，憤怒不甘道：“郡主不也希望沈姒煙死無葬身之地嗎？不過是些許委屈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呵，你說得倒輕巧……”
獨孤凝冷笑一聲，隨即盯著她的臉嘲笑道：“既然本郡主都能受這份委屈了，那你受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沈清梧被她這話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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