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汐被這一巴掌扇偏了腦袋。
還沒等反應過來，另一巴掌又狠狠扇了過來。
就這樣，獨孤凝一巴掌接一巴掌，很快就將蘇挽汐的臉打得紅腫青紫，看起來觸目驚心。
一旁的秀女們都不敢出言相幫，都縮著腦袋裝鵪鶉。
這位長樂郡主，她們可得罪不起。
謝傾城也站在一旁，冷笑著看好戲，一點兒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她睨了眼楚仙凌，冷冷嘲諷道：“你不是慣會裝好人的嗎？這會子怎么不去幫忙了？”
楚仙凌一臉無辜道：“郡主盛怒，就算我想幫，也有心無力啊。”
謝傾城罵了一聲“虛偽”，就沒有再跟她繼續廢話了。
“郡主恕罪，臣女知錯了。”蘇挽汐捂著臉頰，強忍著眼淚。
獨孤凝冷笑：“既然你知道錯了，那就幫本郡主擦干凈鞋面吧，方才被你踩臟了！”
“是。”
她應著聲，就要用帕子去擦她那雙蜀錦繡鞋，可是卻被她一腳踩住了手背。
一股鉆心的疼痛傳來，蘇挽汐忍不住痛呼出聲。
“啊……好痛……”
“本郡主可沒準許你用這破布擦！”說著，她的腳還用力碾了碾。
蘇挽汐疼得跪伏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幾欲昏厥。
沈姒煙趕來時，瞧見的就是這一幕。
她眸子冰冷冒著寒氣，心里怒火壓都壓不住。
她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獨孤凝身后，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就將她整個人掀翻在了地上。
緊接著，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況下。
直接騎在了她身上，對著她的臉左右開弓。
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絕于耳，比剛才她扇蘇挽汐的更狠更清亮。
在殺豬似的嚎叫聲中，獨孤凝被打成了豬頭。
周圍的人見沈姒煙這股兇狠勁兒，竟然一個都不敢上前幫忙。
哪怕是獨孤凝的狗腿子，此時也不敢上前半步。
沈姒煙扯起她胸前衣襟，冷冷笑道：“敢動我的人，你膽子不小啊？看來之前的那些教訓還不夠，沒讓你長記性，嗯？”
“嗚嗚嗚……沈、沈氏煙……里敢動五……”獨孤凝嘴巴腫脹冒著血，說話都不利索了。
沈姒煙照著她腦袋，就是狠狠一巴掌。
眼神銳利泛著寒光：“我都已經動了，你居然還在質疑我敢不敢？”
這時候，蘇挽汐嚇得趕緊過來道：“沈姐姐，算了吧，我們快走，萬一驚動了譚嬤嬤，那就……”
“讓開，快讓開，譚嬤嬤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群立即讓開一條道。
沈姒煙抬眸一看，就見譚嬤嬤身邊跟著的人，正是謝傾城。
她冷笑一聲，隨即從獨孤凝身上翻了下來。
“大膽！竟敢在宮闈內毆打秀女，你可知罪？”譚嬤嬤見狀，立即呵斥道。
沈姒煙拍了拍身上塵土，施施然站起來。
朝譚嬤嬤行了一禮道：“嬤嬤明鑒，分明是長樂郡主仗勢欺人，我們只是自衛而已。”
說完，她將蘇挽汐扯到譚嬤嬤面前，讓她看清她臉上的傷勢。
獨孤凝尖聲叫道：“她胡說，分明是她借機毆打我！”
只見獨孤凝臉上一道道巴掌印泛著淤紫，腫脹不堪。
鼻孔嘴角都冒了出了血，明顯被打得狠了。
譚嬤嬤眼眸瞇了瞇，看看蘇挽汐，再看看獨孤凝，心中已經了然。
“你們三個，聚眾鬧事，多罰兩天不準吃飯！
還有，傍晚之前把庭院都打掃干凈，再把所有人換洗的衣物都清洗干凈，若是做不到，就不準睡覺！”
獨孤凝憤怒道：“這不公平！分明是她打我！”
譚嬤嬤冷笑：“我不管你們誰對誰錯，在我這里沒有公平，只有規矩，做錯了事情就要挨罰！”
說完，她對身后兩名宮人道：“你們看著她們，不許偷懶！若是偷懶，直接杖責！”
“是！”兩名宮人恭敬應道。
譚嬤嬤冷冷環視四周，聲音冰冷警告道：“記住，在這里，你們最好給我安安分分的，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都聽明白了嗎？”
她冰冷的聲音猶如寒冰，讓人聽了心里直冒寒氣。
秀女們嚇得一哆嗦，齊齊垂首道：“明白了。”
譚嬤嬤冷哼道：“都散了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秀女們都被嚇住了，就連獨孤郡主都挨了罰，她們還怎么敢造次？
紛紛縮著腦袋回了自己的房間，再也沒了閑逛的心思。
而那兩名宮人，則聽從譚嬤嬤的吩咐，盯著沈姒煙她們三人開始打掃庭院，清洗衣物。
“兩位嬤嬤，你們看她的手都受傷了，不如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們兩個人做吧？”
沈姒煙笑瞇瞇上前，對著那兩名宮人道。
說話的同時，暗中送出了兩個份量十足的荷包。
饒是收慣了賄賂的宮人，都暗自驚喜。
出手如此闊綽的秀女，她們還真是頭一遭見。
不過誰都不會嫌銀子多了咬手。
她們默默接過荷包后，就要點頭。
這時，獨孤凝尖銳的聲音響起：“憑什么讓她歇著？我也受傷了，也應該歇著才對！這些事情，就該讓你一個人來做！”
她腫著臉，指著沈姒煙惡毒道。
其中一名宮人掃了她一眼，冷笑道：“誰做誰不做，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放肆！你們竟敢對我不敬？信不信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獨孤凝大怒，骨子里的刁蠻任性可沒那么容易改掉。
這些得罪人的話，立即沖口而出。
兩名宮人紛紛冷下臉來，面無表情道：“奴婢們只是按規矩辦事，郡主若有何不滿，可以直接去求皇后娘娘做主。”
獨孤凝聲音頓時一噎。
進宮之前，爹娘就囑咐過她，在宮里不可惹事生非，不然他們也幫不了她。
關鍵是，她現在連這宮門都出不去，還怎么去找皇后娘娘？
想到這里，她滿身氣焰頓時被壓了下去。
兩名宮人瞧著她，心里暗自冷笑。
家世顯赫的秀女，她們見得多了，有的是法子治她們。
沈姒煙好整以暇看著獨孤凝吃癟，心里頓覺舒爽無比。
甚至覺得剛才的荷包，份量似乎輕了。
于是打定主意，下次再給兩位嬤嬤補上。
蘇挽汐感動得淚眼汪汪，看得沈姒煙一陣頭皮發麻。
趕緊抓著笤帚掃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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