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鶴年說了一會兒話,并未待太久,便離開了。
夏胤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眉骨。
這幾晚。
除了貼膏藥之外,還要施針。
眼前原本漆黑一片,今日已經隱隱能感知到光亮了。
看來那丫頭的醫術,比夏鶴年,不知高出了多少。
他嘴角隱隱翹起,看來自己是撿到寶了。
……
翌日一早。
沈姒煙正在鼓搗藥物,就見夏沫兒匆匆趕來。
“沈姑娘,你快去看看吧,遲哥哥不知為何,忽然暈倒了。”
“暈倒了?”沈姒煙淡淡睨了她一眼:“你不找谷主,怎么反而來找我?”
夏沫兒心中一驚,忍不住咬住下唇。
“我、我沒想那么多……”
沈姒煙掃了她一眼,嘴角微勾:“既然這樣,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說著,她擦干手之后,就跟著夏沫兒走了。
這幾天,她不拄拐杖也可以自由活動了。
只是稍微有點不自然而已。
夏沫兒走在前面,眼里飛快閃過一抹嘲諷之色。
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被騙了。
她還以為她有多聰明呢!
然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沈姒煙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仿佛看跳梁小丑般的眼神瞧著前面的人。
這種小把戲,她早就見過無數次了。
夏沫兒的手段拙劣,根本不用猜就知道事有蹊蹺。
她跟著去,不過是想瞧瞧她到底想干嘛罷了。
不一會兒。
夏沫兒便領著她來到了一處寬敞的院子前。
“沈姑娘,遲哥哥就在里面!”
說著,就讓沈姒煙趕緊進去。
沈姒煙停住腳步,目光幽幽看著她:“怎么你不進去?”
“我、我有些害怕,就跟在你身后吧?”
夏沫兒眼角含淚,聲音弱弱。
看起來,真像是被嚇到了。
沈姒煙勾了勾唇:“不行,這里你比我熟悉,你先進去。”
夏沫兒愣了下,沒想到她會這么說,頓時咬住了下唇。
“怎么?你不愿意?”
沈姒煙目光似笑非笑。
夏沫兒狠狠咬牙:“誰說的!”
她深吸一口氣,就率先走了進去。
其實這里,就是夏鶴年的住處。
暗含各種機關,她帶著沈姒煙過來,就是為了讓她誤入機關。
然后和夏若晴一樣,找到那本毒經。
到時候,她有嘴都說不清了。
這么想著,她不禁放慢了腳步。
眼角余光瞥見她跟上來之后,忽然朝旁邊輕輕一踩。
地上猛地裂開一條縫隙。
而裂開的位置,正好是沈姒煙所站的地方。
只是還不等她露出得意的笑容,腰帶就被扯住,猛地朝后摔了下去。
“啊啊啊——”
隨著尖叫聲,她們狠狠摔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夏沫兒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要斷了。
下面火辣辣的疼不說,上面還壓著沈姒煙。
差點將她的五臟六腑都壓碎了。
沈姒煙若無其事地起身。
看著躺地上的夏沫兒,嘴角扯起一抹輕笑:“沫兒姑娘,你沒事吧?”
夏沫兒壓下喉頭的腥甜,死死憋住一口氣。
“沒……事……”
“沒事就好,你看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把機關給打開了?”
沈姒煙的話里,帶著明晃晃的嘲諷和譏笑。
夏沫兒氣得想要破口大罵,可胸口傳來的陣陣痛感,讓她不禁將這口氣硬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反正人都下來了,還是后面的事要緊。
她不停安慰自己,這才忍痛擠出一絲笑容:“沈姑娘,是我不對,咱們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吧。”
說完,她扶著墻壁開始緩緩起身。
沈姒煙挑了挑眉:“這下,你倒是不擔心蘇遲了?”
夏沫兒臉色僵了僵:“我、我當然擔心了,只是現在擔心也無濟于事,還是趕緊想辦法出去要緊。”
沈姒煙抱胸冷笑:“我還以為沫兒姑娘經常過來,對這里了如指掌呢。”
“怎、怎么可能……沈姑娘你想多了。”
夏沫兒心頭一跳,開始結巴。
沈姒煙懶得管她,老神自在地靠在墻邊。
不出所料。
幾秒之后,右邊的石墻“轟隆”一下開了。
一間石室展露在眼前。
里面陳設簡單。
除了一張石床之外,還擺放著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別的,就再沒其它了。
夏沫兒佯裝驚喜:“沈姑娘,這里居然有間石室!”
沈姒煙抱胸看著她,涼涼道:“看見了。”
夏沫兒臉色頓時有些訕訕,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難道她的那些算計,都被她知道了?
應該不可能啊!
她率先進了石室,沈姒煙緊隨其后。
當她們進去之后,石壁再次轟然關上。
夏沫兒佯裝嚇了一跳。
回頭偷偷覷了沈姒煙一眼,卻發現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心中不禁有些氣餒。
為什么她好像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氣恨惱怒不過瞬間,很快她就壓下了這些沒用的情緒。
連夏若晴都被她設計,被義父趕出藥王谷去了。
沈姒煙又算得了什么?
這么想著,她心中稍稍好受了一點。
眼見沈姒煙朝桌子走去,她佯裝驚訝地叫道:“沈姑娘,你看桌上那是什么呀?”
沈姒煙故作不知,伸手想要拿那本毒經。
夏沫兒嘴角剛要翹起,就見她忽然收回了手。
“你——”
沈姒煙轉身,笑道:“亂動別人的東西,不好。”
夏沫兒臉色垮了下去,眼睛像是要噴火一般。
做了這么多,結果她居然不上當。
還有比這更挫敗的嗎?
就在這時,通道外隱約傳來腳步聲。
夏沫兒一著急,直接抓起毒經,就要朝沈姒煙身上塞。
誰知她竟一個轉身避開了。
隨著“轟隆”一聲,石門再次被打開。
見到眼前情形,夏鶴年眸子瞇了瞇。
只見沈姒煙站在一旁,而夏沫兒則摔倒在地上。
那本毒經就掉落在不遠處。
“你們怎么在這里?”
夏鶴年聲音嚴厲,帶著慍怒。
夏沫兒聞言,忽然嗚嗚哭了起來。
“義父……是沈姑娘,是她逼我帶她進來的!”
夏鶴年犀利的目光直接射向沈姒煙:“你究竟是什么人?來藥王谷有何目的?”
他一直懷疑她是誰派來的奸細,可是卻沒有任何證據。
這次,可算是抓到把柄了。
沈姒煙臉上絲毫不見慌亂,冷笑道:“谷主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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