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再次倒出幾枚解毒丹遞給他們。
以備不時之需。
這毒氣也不知什么時候會散，周圍已經出現了不少死老鼠和死蟑螂。
可見毒性之烈。
蕭湛忽然碰了碰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角落，比劃了一下。
沈姒煙轉頭望去。
只見那個角落，一道黑色影子一閃而過。
她眉心一凜，拔出匕首，朝那個角落走了過去。
蕭湛長劍出鞘，緊隨其后。
云寒洲坐在原地沒有動彈，不過手中飛鏢已經蓄勢待發。
沈姒煙越來越接近那個身影，只是看清之后，愣住了。
“是你？”
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地宮的那個黑袍人。
他此時情況并不是很好，嘴角滲出血跡，嘴唇透著烏紫色。
顯然已經中毒了。
他見到沈姒煙時，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蕭湛道：“你認識他？”
沈姒煙點了點頭，隨即掏出解毒丹扔給他。
黑袍人愣了一下。
剛想開口，就見她掉頭走了。
要說的話頓時就堵在了嗓子眼。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手里的解毒丹，最終還是倒出一枚塞入嘴里。
然后便開始運功打坐。
沈姒煙回去坐下，見他吃了解毒丹，提著的心頓時放下了。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姜洛塵的親爹。
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出事。
云寒洲手中依然把玩著那枚飛鏢，問道：“你認識他？”
沈姒煙想了想，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算是朋友。”
云寒洲愣了一下，錯愕看向祁靈皇。
好奇中還帶著一抹審視。
“你說真的？”
沈姒煙緩緩點頭：“他對龍乾國的恨意，比起你來，只多不少。”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是認真。
云寒洲想當她是開玩笑都不成了。
蕭湛沉默聽著他們的對話，視線在這三人之間流轉。
眼里多了一抹深思。
良久之后，云寒洲眼里的震驚終于褪去。
嘴角露出一抹溫潤的笑意。
“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
空氣中的香味逐漸變淡，直至消失不見。
眾人都松了口氣。
想好不是一直釋放毒氣，不然他們可能就撐不住了。
祁靈皇調息了一陣之后，體內的毒素終于解了。
功力也完全恢復了。
不過他依然坐在那里閉目養神，半點過來道謝的意思都沒有。
云寒洲嘖了一聲，唯恐天下不亂地笑道：“看來人家并不領情啊。”
沈姒煙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好像也沒有領情。”
云寒洲：“……”
沈姒煙沒有搭理他，爬上梯子，貼在木板上靜聽上面的動靜。
來回走動的人不少，只是沒有半點交流。
也是，那些人都是聾啞人，能說話就有鬼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靠著隨身攜帶的干糧果腹。
不過總吃干糧，身體也吃不消。
何況還有飲水問題要解決。
就在沈姒煙打算冒險出去一趟時，祁靈皇卻忽然消失了。
等他回來時，手里多了幾個白胖大饅頭，還有一疊鹵牛肉和半只燒雞。
誘人的味道饞得人受不了。
他徑直朝沈姒煙走來，將手里的絕大部分吃食扔給了她，還丟給她一個鼓鼓囊囊的水袋。
然后一言不發地轉身回到那個角落，坐下開始專心吃起東西來。
沈姒煙愣了一下，看著手里的東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來他是來還人情的。
她將這些吃食分給云寒洲和蕭湛，水囊里的誰也給了他們一部分。
接著便自顧自吃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日，他們每天都會收到祁靈皇給的東西。
終于在最后一天，沈姒煙開口了。
“等一下。”
祁靈皇腳步一頓，轉身看她。
“到了龍乾國，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行動？多個人多個幫手。”
祁靈皇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沈姒煙見狀，嘴角微微勾起。
祁靈皇性子別扭，而且看她有些不順眼。
依他的性子，不想合作，早就拒絕了。
他什么都沒說，就代表同意了。
云寒洲挑挑眉，有些好奇這黑袍人的身份，不過想了一圈，也沒有猜到是誰。
這樣日夜不分的日子，大概熬了半個月之后，外面終于傳來嘈雜的聲音。
正在休息的幾人瞬間睜開了眼睛。
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驚喜興奮。
終于到了！
隨著船艙門被打開，幾人各自找地方藏匿起來。
船艙里貨物眾多，搬運貨物的人紛紛進來。
進來搬運貨物的都是些普通人，衣著打扮都比較整潔干練。
顯然日子比南燕的腳夫好過太多了。
沈姒煙幾人瞅準機會，便混在他們當中，扛著貨物離開了貨船。
貨船停靠在渡口，上面停著成排的馬車準備拉貨。
旁邊還停靠著幾艘一模一樣的黑色貨船。
這些貨船都在卸貨中。
他們趁亂離開了。
……
第一次踏上陌生的土地，他們都覺得十分新奇。
半途，他們碰見馬車，攔住上了車。
車夫見他們出手大方，臉上笑容就沒斷過。
“幾位是從哪里來的？不像是龍乾國的人啊？”
他們心中一驚，彼此對視了一眼。
沈姒煙抿唇問道：“老丈怎么看出我們不是本國人的？”
車夫笑著道：“看你們的衣著打扮就不像，龍乾國的人都不這么穿。”
聽他這么說，幾人的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這好辦，等去了皇城，買幾身衣服換了就是。
在船艙悶了這么多天，人都要餿了。
“老丈，不知這里離皇城有多遠啊？”
車夫爽朗笑道：“不遠，再過兩三個時辰就到了。”
沈姒煙眸色深了幾分，繼續問道：“剛才我們從渡口過來，見到有不少貨船停靠在那里，不知您是否知道這是哪家的船？”
車夫搖了搖頭：“這倒是不清楚，不過你們要想知道，進了皇城自然可以打聽。”
“皇城里龍蛇混雜，什么樣的消息都能打聽到，只要有銀子。”
沈姒煙臉上浮現笑意：“多謝老丈提點。”
別的她都沒帶，唯獨銀子帶了不少。
想到這里，她猛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請問老丈，龍乾國最大的錢莊叫什么？”
車夫愣了一下：“你們不會連龍昇錢莊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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