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的腦袋,被他擁入懷中。
幽冷的檀香縈繞在鼻尖,讓她抗拒的動作逐漸減小下來。
“姒兒,我累了……”
他低聲懇求:“就讓我抱著好不好?”
聽著他輕言軟語,沈姒煙堅硬的心逐漸軟化。
最終,在一陣沉默中,兩個人靜靜閉上眼睛。
感受到懷里一陣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姜洛塵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黑眸掠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抬手緩緩撫摸著她光滑如緞般的長發。
滿足閉上了眼睛。
……
一覺醒來,床邊就沒了姜洛塵的身影。
沈姒煙心里有微微的失落,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一切都是因為藍凰下的噬魂蠱。
如果姜洛塵能解除噬魂蠱,那么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會有危險。
等到事情塵埃落定,就是他們一家團聚的時候。
正想著,敲門聲響起。
“進來。”
聲音落下,房門就被推開。
桃枝端著洗臉水進來,臉上帶著笑意。
“沈姑娘,您昨晚睡得可真好。”
沈姒煙尷尬笑了笑。
也是。
自從到了這里,她還從未睡得這么安穩過。
桃枝不疑有他,笑著上前,伺候她穿衣洗漱。
完了又開始幫她梳妝打扮。
沈姒煙瞧了她一眼,問道:“怎么這樣開心?難道是胭脂那邊有好消息了?”
桃枝眼睛一亮,贊嘆道:“沈姑娘,你真是太厲害了,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沈姒煙無奈笑了笑:“這還用猜?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呢。”
桃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來這么明顯嗎?
她都沒注意到。
“沈姑娘,聽姚媽媽說,胭脂昨晚被王府的人帶走了。”
“哦?是嗎?那可真是件好事。”
沈姒煙實事求是道。
以胭脂那樣不出色的樣貌,能被王府的人看中,真的是修來的福分。
“是啊,要是胭脂真能有個好前程,我做夢都會笑醒。”
桃枝由衷為她感到開心。
沈姒煙卻淡淡笑了,胭脂那種人,是不會滿足的。
而且王府的人帶她走,她總覺得不簡單。
“行了,今兒我要進宮給太后施針,隨意點就行了。”
桃枝點點頭,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不一會兒,一個簡單的發髻就梳好了。
戴上一朵白玉蘭花的流蘇簪子,美得晃人眼睛。
沈姒煙拿過一個面紗戴上,拎著藥箱就出了門。
……
王宮里。
老太后一見到沈姒煙,就笑容滿面道:“沈姑娘,自從喝了你的藥之后,哀家這頭疼的老毛病就好多了。”
之前來了那么多庸醫,都沒有緩解她的病癥。
卻只喝了她一副藥,就有了明顯的效果。
這不是神醫是什么?
沈姒煙卻謙虛道:“回太后,您第一次吃藥,感受是會明顯很多,不過后面就不會那么明顯了,配合針灸才會有療效。”
太后急忙追問道:“那要多久,哀家的頑疾才能徹底痊愈?”
沈姒煙沉吟片刻,緩緩出聲道:“少說也要三五個月,具體還要看情況。”
太后一聽,滿臉驚喜。
三五個月就能徹底痊愈,已經超出了她預料范圍之外了。
“好好好,只要你好好替哀家治,哀家一定好好賞你。”
沈姒煙垂眸道:“多謝太后。”
說了一會兒話之后,沈姒煙就開始為太后施針。
中途有宮女進來,說是陛下一會兒要過來。
太后擺了擺手,讓她先退下。
不管誰要過來,都沒她治病重要。
一盞茶的時間之后,沈姒煙就開始為太后拔針。
就在最后一根針拔下時,戎狄王帶著人浩浩蕩蕩過來了。
沈姒煙趕緊退到一邊,跟著眾人假裝行禮。
眼角余光瞥向前方的戎狄王。
只見戎狄王身穿灰色狐裘,身材魁梧,長相粗獷。
一看就是個性格直爽之人。
他身后跟著不少人。
不過其中卻有沈姒煙熟悉的身影在其中。
那道柔弱的身影,卻是昨晚被王府帶走的胭脂。
只見胭脂滿頭珠翠,華服加身。
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這副模樣,說是某國的公主都不為過。
沈姒煙的眸子瞇了瞇,不知這是怎么回事。
按理說,這樣的場合,胭脂是沒有資格過來的。
就在眾人行禮起身后,戎狄王開口道:“母后,孤有件事要告訴您。”
太后頭疼病癥緩解,心情好了不少。
聽見戎狄王這么說,笑著道:“哦?王兒有何事要告訴哀家?”
戎狄王臉色濃重了不少,遂開口道:“母后,原來折顏不是朕親生女兒,這位胭脂才是朕的女兒。”
“什么?”太后臉色一下變了,皺緊眉頭道:“你是聽信了何人的讒言,竟然相信這樣荒謬的事?”
“母后,是真的,當年是有人將折顏偷偷抱走,然后用她的女兒頂替了折顏!”
戎狄王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偷走孩子的人抓來碎尸萬段。
可是女兒胭脂卻說那人已經死了。
所以這件事,就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太后卻死死盯著戎狄王身后的胭脂,臉色難看。
“王兒如何認定她就是被抱走的孩子?”
戎狄王聞言,趕緊讓胭脂把脖子上掛著的玉佩取出來。
太后一見玉佩,當即啞口無言。
這玉佩,是戎狄王的象征。
當年王兒迷戀一名龍乾女子,差點走火入魔。
幸好那女子誕下孩子后,就離開人世。
但她卻將戎狄王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掛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等戎狄王傷心過后,去看那孩子時。
卻發現孩子脖子上的玉佩不見了,模樣也變了。
他臉色大變,認定有人掉包了孩子。
可太后卻覺得他失心瘋了。
深宮內院,有誰能將孩子掉包而不被發現?
戎狄王說什么都不承認那個孩子自己的,老太后只能將孩子抱到自己膝下撫養。
這么多年,早已養出感情來。
現在戎狄王卻忽然跑來說那孩子真的是個冒牌貨。
這讓太后如何能夠接受?
她眼前一陣暈眩,扶著腦袋緊閉雙眼。
“王兒,就算有玉佩又怎么樣?說不定是別人偷走的,想故意陷害折顏。”
“不會的,她長得和她娘有幾分相似,怎么可能是假的?”
戎狄王堅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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