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塵聞言，卻沒有預想中的高興。
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既是雙胎，為何一開始沒有診斷出來？”
院首苦著張臉道：“起初胎兒月份尚淺，自然瞧不出來，如今月份足夠才能辨別出來。”
說完，他瞧了眼上首的帝王，拱手道：“陛下，娘娘雙胎，乃是大喜之事，您——”
他剛想問皇帝為何還愁眉不展，就聽皇帝緩緩沉聲道：“皇后此胎，是否會有危險？”
院首心中咯噔了一下，垂首道：“產婦生子，都會有危險，娘娘懷的是雙胎，自然風險加倍。”
姜洛塵聞言，手中轉動的佛珠倏地停頓，眸光犀利盯著院首，沉聲道：“朕不允許皇后又一絲意外，你可明白？”
院首脊背發寒，額頭冷汗都滲了出來。
帝王之威壓得他頭都不敢抬。
可女人生產一事，根本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于是他只能低著腦袋道：“是，微臣明白，定不負陛下所托。”
……
御醫退下后，姜洛塵便起身進了里間。
沈姒煙此時正在床上昏睡著。
懷著雙胎尤其累人，整天都昏昏欲睡。
姜洛塵在床邊坐下，抬手將她鬢邊碎發撩至耳后。
動作不大，卻驚醒了熟睡中的人兒。
沈姒煙睜開眼睛，見是他來了，頓時唇邊綻開一抹笑容。
“你怎么來了？不用批閱奏折嗎？”
按照他慣常作息，這時候應該是在御書房才對。
姜洛塵勾唇笑了笑，俯身在她耳邊道：“姒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沈姒煙愣了下。
“你懷的，是雙胎。”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炸得沈姒煙差點兒找不著北。
“什、什么？雙胎？”
她睜大眼眸，滿臉不敢置信。
這段時間，她壓根沒精力為自己診脈，成天不是吃就是睡。
反正有太醫在，她就躲個懶，誰能想到自己肚子里竟然有兩個孩子？
“你沒騙我吧？”反應過來，她又道。
姜洛塵溫和眉眼帶上幾縷笑意。
“這種事，我怎么會拿來開玩笑？”
沈姒煙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臉上頓現驚喜之色。
雙胎啊，至少女兒的幾率又大了幾分。
別說她為何對女兒有執念，誰讓她沒有呢？
臭小子倒是有兩個。
姜洛塵摸著她的肚子，柔聲道：“辛苦你了。”
沈姒煙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想要女兒，如果這次能如愿，辛苦點也沒什么。”
說完，她又想起了一樁事兒，便道：“對了，后宮的那些嬪妃，有孕的不少，可目前為止，一個都沒有生下來，是不是這……”
姜洛塵知道她想問什么，勾唇笑了笑道：“放心，不是我做的手腳。”
那些女人成天就知道爭風吃醋，根本不需要他動手，她們之間就能斗個你死我活。
可笑的是，誰的孩子都沒弄清楚，就一個個趕著想生皇子，好將太子擠走。
誰給她們的膽子？
“后宮這些人，也該清理了。”緩了緩，他輕聲說道。
沈姒煙愣了下，這個話題他們從來不討論。
不是不想討論，而是覺得討論了也沒有結果，所以干脆不去想。
誰曾想，姜洛塵這時候倒是先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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