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一獨臂少年從密林中走出。
他以白布蒙臉,手上提著一柄斷劍,身上的衣服破爛,到處都是穿洞的洞口,依稀能看到肉色,反倒像一個乞丐。
山腳下有黑衣人把守,見面就嚷嚷道:
“誰啊,快滾,不然連你也給殺了。”
獨臂少年不加言語,依舊邁步向前,似乎沒聽到那人說的話。
一眾黑衣人見到了,也沒有絲毫廢話,同樣拔刀向前,他們境界都不低,都有金身境上下。
獨臂少年不懼,提著那柄沒有劍鞘的斷劍,步伐依舊不變,斷劍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光芒。
而后,那閃爍的光芒忽明忽暗,只如魚躍湖面驚湖鏡,光芒也是零零散散的。
“轟”的倒地聲響起,月光和星光都搶著想要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獨臂少年繼續向上走著,身后倒了一大片。
唯有一黑衣人依舊站立,但他此時捂緊了咽喉,隱約可見血花飛濺,終于他支撐不住,直直的跪倒在地,身子前傾,睡在了地上。
而獨臂少年與他那柄斷劍,一如疾風過山林,片葉不沾身。
……
蕭費瘋狂的,肆意的釋放靈氣,妄想要將這封印給破開。
但這封印實在太過牢固,且總是差這么一絲。
所以蕭費也只能苦苦支撐,力求不落下風。
他心里同時感到疑惑,宗門內怎么沒人出來搭救?
沐禹,蕭慎,赤炎,甚至于沐晴兒和周芷蘭,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同時啞了火。
其余弟子應該是指望不上了,畢竟大敵當前,他們少不免是首要攻擊對象,畢竟他們實力較弱,更容易被當成突破口。
何洛那邊看似岌岌可危,但那些負責陣法加持的眾人,并不能對他造成實質傷害,那些駭人的尖刺利劍,碰上他的皮膚,就當即彎了下去。
看來何洛掙脫封印,也只是時間問題,所以自己只要竭力支撐住就算成功。
蕭費這樣想著。
要是石種沒有陷入沉睡,事情還不一定會這么糟糕,他現在根本沒辦法完全調動體內這股力量,就算是胸前的神樹銘文,他也沒有辦法將其激活。
嗯?
蕭費忽然發覺陣法對自己的壓制輕了不少,他能動了!
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趁熱打鐵才是最精明的做法,他連忙催動體內靈氣,八日神瞳同時疊加。
隨著“轟隆”一聲,加持在他身上的封印頓時破碎。
還不等他行動,身后何洛的封印,也隨之破碎了,而高暮靄,原來他并沒有什么事,只是出了些血,他身前原先站了四個,現在只剩下一個,也是全場僅剩的唯一一個。
他慌慌張張的看著四周,渾身戰栗,就連那用來蒙臉的黑面巾,也被他抖掉了。
獨臂少年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長。
不等那黑衣人再說一句,就見獨臂少年手里捻著什么東西,用力一甩,“噗呲”一聲,黑衣人應聲倒地。
蕭費一時間沒有說話,何洛也是,因為眼前這道身影,太過熟悉,就像是一位久未謀面的故人。
“你們怎么弄的這般狼狽。”
獨臂少年回頭,月光洋洋灑灑的落在他的身上,顯得單薄,清風吹起他那空無一物的右袖,他臉上掛著笑。
“木對!”
蕭費率先沖了上去,差點沒剎住車,就要將周木對撞翻在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這就是那位少年,蕭費的摯友,青木道人的親傳弟子,周木對。
他那時說要出去歷練,而后兩年多的時間里,渺無音訊,如石沉大海。
現在突然又回來了,還是平安回來,又怎么能讓蕭費不驚喜。
“掌門,這位叔叔是……”
高暮靄有些好奇,從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就能看的出來,這會兒正打量著周木對。
“這是掌門的朋友,快快叫聲師叔。”
蕭費高興,摸了摸高暮靄的小光頭。
“師叔好。”
他的聲音還沒有長成,所以聽起來脆生生的,倒也顯得有朝氣。
“掌門?蕭費你當掌門了?居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周木對驚奇的看著蕭費,語氣滿是敬佩之意。
“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快進去,先解決要緊事。”
蕭費很快就從喜悅中恢復過來,要知道里面的情況還不清楚。
周木對是個明事理的,自然沒有說多余的話,提著斷劍就沖了進去。
這讓蕭費很是意外,要知道他先前可沒有這么果斷,更多時候是猶猶豫豫的,看來這次游歷,確實有了大變化。
高暮靄手里依舊提著那個盒子,這讓蕭費有些疑惑,順嘴提了句:
“這里面是個啥,一直拎著。”
高暮靄一拍腦門,傻呵呵的說道:
“差點給忘記了,這個是蕭夫人給我的,她說怕你半夜餓了,就讓我送來給掌門。”
聽見蕭夫人這三個字時,蕭費一時半會兒確實沒有反應過來,后來嚼了嚼舌根,才算是明白,這蕭夫人,不就是沐晴兒那丫頭么……
后知后覺的蕭費,只是氣了笑一笑,也就過去了,畢竟這丫頭出發點是好的,而且誰都說不清,今晚會發生這樣的事。
蕭費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事拋之腦后,要知道現在還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周木對進去也有一段時間了,何洛也早就跟了進去。
蕭費只好抓緊時間,踩著星光趕了過去。
一路上都是尸體,有凌云宗的,也有黑衣人,但總的來說還是凌云宗的居多。
追了一會兒,蕭費才追上兩人,只見眼前烏泱泱一片的黑衣人,才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周木對殺穿了,在他一旁的何洛,甚至都沒有動手的機會。
且那些黑衣人的死,都是死于致命傷,精準且果斷。
蕭費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眼前這個周木對了,與先前的他相差甚遠,但蕭費覺得是好事,打心底里為他高興。
再往前走一段,周木對兩人就停了下來。
毫無疑問遇到了難纏的對手,蕭費于是慢慢走了上去。
定睛一看,果然,眼前整整齊齊站著一排人,實力都在金身境巔峰上下。
他們手上拿著的武器也千奇百怪,有拿鉤索的,有拿大錘的,有血滴子,有鐵棍……
見蕭費這三人到位,這群黑衣人也迅速排開,明顯就是訓練有素,細細數著有十八個。
十八人,足以擺一個大陣了,一旦成型,他們三人都未必能逃脫。
就在蕭費何洛準備先下手為強時,周木對淡淡的說了句讓兩人都震驚的話:
“你們都往前面走吧,這幾個交給我就行。”
蕭費剛想要勸阻,就對上了周木對那無比堅毅的眼神,他臉上的淡淡笑容未曾削減過。
何洛也有些躊躇,他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向前,因為這些人的實力并不弱,讓他單打獨斗的話,沒有絲毫勝算。
“別浪費時間了,什么時候你也變得婆婆媽媽的。”
周木對打趣的說了一句,手上的斷劍卻已然握緊,還一把從肩膀上扯下布條,捆在手上。
蕭費重重的點了點頭,就拉著一旁傻站著的何洛,往宗門更深處沖去。
那十八個黑衣人見狀,就派出三人去攔。
誰知才飛到半空中,就被一道銳利的劍氣給逼了下來,重重的落在地上。
“搞清楚了,你們的對手是我。”
周木對臉上的笑容消失,替而代之的是冷峻的面容。
再沒有一句多余的話語,斷劍霎時就隱蔽在月光下,周木對步伐輕盈,宛若深秋落葉,令人難以捉摸。
只見他形如鬼魅,快速向眾人逼近,但對面那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了,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列陣!”
那十八人就迅速散開,想要對周木對形成包圍圈。
可周木對目標明確,他深知,想要破陣,就要先破陣眼,毫無疑問,這陣法以人為載體,把人殺了,這陣法也就破了。
一朵血花在月光綻放,顯得尤其扎眼。
按理說,這些黑衣人都是金身境大圓滿,體魄自然不會太差。
可事實就是,周木對帶著他那把斷劍,在這個人堆里來無影去無蹤,動輒就有人受傷。
這不得不迫使黑衣人改變方略,說道:
“三人成陣,速速聚攏,聚攏!”
他們的陣法變化莫測,與他們那些奇形怪狀的武器交相輝映,一不留神,周木對就掛了彩。
只見他先是被那條鉤索勾住了肩膀,而后又不知從哪里飛來了血滴子,周木對為了躲閃后者,偏身一躲,就中了一繩標。
聽得撕拉一聲,他肩膀上頓時變得血肉模糊,鮮血冉冉留下,啪嗒啪嗒的滴在地板上,滲進石縫里。
那塊肉掛在鉤索上,顯得十分駭人。
周木對似乎沒有痛覺,沉默無聲的向前走著。
黑衣人想要再次擴大戰果,于是主動收縮陣法,以此來縮小周木對的戰斗空間。
鮮血很快就順著手臂流到掌心,他半邊身子都是紅的。
左腳輕點,右腳踏出,手中的斷劍依舊閃亮,卻不知何時染上了幾滴鮮血,顯得沒這么純凈了。
耳畔突然響起了竹林里特有的竹葉聲,那是竹葉相互摩擦的聲音。
那十八個黑衣人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一片竹林,他們也置身其中。
凌云宗方圓百里都沒有種竹,這才是最怪異的。
竹林中,仿佛有什么小獸,鬧出的動靜很小,但是悉悉索索的,總會讓人神經緊繃。
就像是走夜路時突然出現的貓叫,狗吠,極細微的動靜,在緊張時都會讓人恐懼,會被無限的放大。
腳步聲到了他們跟前的某處就停了下來,在一堆竹葉后面。
“我去看看吧,看看到底是誰在這里裝神弄鬼!”
一個黑衣人自告奮勇,提著大鐵錘就走了上去。
但他只看了一眼,頓時就被嚇得面無血色,大錘死死的往地上砸。
“你怎么了,是不是看見什么了?”
身后有人問,他這才驚魂未定的轉過頭,冷汗連連的說:
“是剛剛那小子……他……他變成蛤蟆了。”
“蛤蟆?你是不是看錯了哈哈哈哈……”
眾人只是笑,絲毫沒有覺得他說的是真話,只覺得他是太緊張了才說的胡話。
“走吧,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將我們傳到了這里,我們得趕緊回去了。”
其他人紛紛贊同,緊緊跟在那人后面。
不多時,竹林無風自動,又響了起來,竹竿被壓的咯吱咯吱響,隱約還能聽到爆竹聲,噼里啪啦的,倒是喜慶。
走在最前端那人,或許是走的有些累了就想要停下來休息。
于是他回頭,想要叫停眾人,卻不曾想,眼前的一幕讓他大驚失色。
只見同袍相殘,畫面極其血腥。
不是胸前掉了一大塊肉,就是腦袋被敲扁,更有甚者,肝腸涂地。
眼下只剩兩人了,加上他的話,就還有三個。
巨大的恐懼感襲來,驚的他說不出話,嘴巴只是張著,無聲的出著熱氣。
“他身上有一只長著人臉的蛤蟆,你還沒看見嗎?”
“快來幫我!”
“砰”
兩道聲音重疊,發出這一聲脆響。
最后或者那兩人也倒下了,他只覺得一股寒意從頭涼到腳,抬頭望了望天,那陽光也絲毫沒有熱量,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冷。
盯著看了會兒,發現那巨大的日頭背后似乎藏著有什么東西。
他竭力的睜開眼,想要看清。
哦……看清了,那是一張人臉,一張毫無生氣的人臉,而且還有些熟悉。
這一個恍惚,他居然覺得是正常的。
但很快,他還是清醒了過來,耳邊哪里還有什么竹林,哪里還有什么長著人臉的蛤蟆,抬頭看了看,那明月高懸,毫不吝嗇的撒下她的光輝,仿佛是想說,她不比那日頭差多少。
又看了看地上,尸體橫七豎八的躺著,周青平站在他們中間。
“人是你殺的?”
他覺得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從來沒有這么冷靜過。
周青平不說話,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弱智。
斷劍上絲毫沒有沾染血跡,真正有血跡的,是地上那些堆疊在一起的兵器。
“噗呲”
傷口依舊致命,大量靈氣從破損的靈臺處噴薄出。
黑衣人十八人中的最后一人,不甘的倒下了。
周青平將斷劍插在腰間,手掌心藏著一朵赤紅色的花,他捻在兩指間,輕輕一旋。
花朵飛向半空,花瓣四散……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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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