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銅鏡閃爍，一道虛影出現在銅鏡之中。
“屬下羽冥，拜見孤菱大人。”
“何事？”
“稟告大人，我們天羽山來了兩位人族飛升者。”
“你親自上報此事，莫非這二人有什么特別之處？”
“大人英明，他們一個是七劫散仙，名叫林修緣，一個是地星界的氣運之子，名叫方羽。特別是這個方羽，不到百歲便入虛仙之境，而且根基夯實，意志堅韌，絕對是我人族的天驕。”
“什么？！氣運之子！？”
一陣強烈的波動之后，一張絕美的面容出現在銅鏡之中，眉心處有一道藍色的印記，她便是天羽山的實際掌控者——孤菱雪。
孤菱是她的姓氏，她亦是人族。
“羽冥，地星界是什么地方？”
“沒聽過，但絕非大千世界。”
羽冥搖了搖頭，任何一個大千世界都是有排名的。
孤菱雪微微點頭：“好，此事我會去查清楚，先不要聲張，免得節外生枝。”
“大人放心，除了我和潯池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嗯，他們二人現在何處？”
“方羽正在天羽山洞府內修煉，林修緣去了天羽山之外，估計是想自己探索一番。”
頓了頓，羽冥小聲詢問道：“大人，方羽是難得的苗子，要不要直接把他接出去？”
孤菱雪輕輕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太早的關注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也會影響到他的成長，我們不能拔苗助長……而且，如今人王戰敗，人族日漸式微，我在仙府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
“是啊！人族日漸式微，如今我們只能依附強者而活，實在是可悲。”
羽冥緊握著雙拳，心里卻充滿了無奈。
孤菱雪鼓勵道：“不用灰心，近百年來人族已經涌現出不少天驕，若是再給他們一點時間，人族未必不能在諸天戰場上占有一席之地。”
“可是我們缺的就是時間啊！”嘆了口氣，羽冥轉問道：“大人那里還有多少天驕種子？”
“戰場歷練歸來，如今不足百人了。”孤菱雪神色黯然。
“那他們有希望成為道子嗎？”羽冥目光帶著一絲希冀。
“……”孤菱雪沉默不語，她沒有任何把握。
羽冥懂了，心里更加壓抑：“大人那邊還有多少時間？”
“十年之內，黑明神君便會出關，若是還無法培養出道子，我便會成為下一個爐鼎。”
“其他幾位大人呢？”
“妙玉姐她們也沒有辦法。”
聽著孤菱雪的回答，羽冥咬牙切齒道：“大人，實在不行，我們便反了吧，轟轟烈烈總好過，卑微的或者。”
“我們可以死，但是此界的人族不能滅。”
孤菱雪聲音轉冷，如同一盆涼水熄滅了羽冥的怒火。
反叛的后果太嚴重了，哪怕他們僥幸成功，對于黑明散仙界的人族而言，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孤菱雪怕死，可她更怕此界的人族因她而滅。
“不要急，還有一些時間，說不定會有轉機呢。”
“大人說的對，是我太急了。”
羽冥低頭認錯，同時心里充滿了不甘。若是自己能夠修煉，或許就能幫上大人。
可惜自己是散仙，為什么偏偏自己是散仙！
……
天羽山外圍是一座巨大的山脈，山脈之中聚集著諸多妖獸，哪怕散仙也不敢太過深入。
林修緣一路走來，遇見了不少爾虞我詐、殺人奪寶的事件，或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或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在這里，沒有律法的桎梏，沒有道德的約束，唯有赤倮倮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實則生存，現實且殘酷。
在這樣的環境中，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修煉反而成了一種奢望。
“這便是上界嗎？除了仙靈之氣比較濃郁之外，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啊！”
金靈兒從林修緣身后鉆了出來，好奇地打量著周圍，臉上滿是失望的表情。
上古時代的昆侖山脈乃是仙道圣地、人間仙境，可比這散仙界的風景好看多了。
“不一樣，上界的大道規則更加清晰，也更容易感悟。”
林修緣抬頭看了看蒼穹，他能感受到此界天道的力量，厚重且堅固。即便林修緣強行出手，也不一定能夠打破此界的空間壁障，這就是上界與下界的差別。
當然，若無必要，林修緣也不愿與天道為敵，甚至還會替天行道，主動去感悟此界天地本源之力。
實際上，林修緣的修為已經提升到了九百九十九年，可惜始終都無法更進一步。
也就是說，散仙這條道路他已經走到了盡頭，若是無法凝聚真正的仙體，他的修為將止步于此。
好在萬古界已有雛形，林修緣能夠通過大道感悟強化自身，只是按照目前的速度推算，沒有個百八十年，他很難凝聚出大道本源。
百八十年對于修行則而言或許不算太久，可是林修緣卻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他打算另辟蹊徑，強行將各種天材地寶融入萬古界中，因為天材地寶之中蘊含著各種純凈的本源之力。
就這樣，林修緣一邊收集各種天材地寶，一邊感悟大道，漸漸進入物我兩忘、天人合一的境界。
沒有人注意到林修緣的存在，哪怕他從妖獸身邊走過，妖獸也不會有所察覺。
直到半個月后，林修緣幾乎橫穿天羽山脈，在一處寒潭邊緣停了下來。
寒潭中央，此刻盛開著一朵青色的花朵，其內綻放著金色的花蕊，圣潔純凈，且充滿了生機。
太玄天青，這是花朵的名字。太玄為意，天青似形。
林修緣在昆侖一脈的傳承中見過相應的記載，此花三千年沉睡、三千年生長、三千年開花……花開之時，清香萬里，萬靈競逐。
此花珍貴且罕見，通常生長在極陰極寒之地。不過此花的效果卻非常神異，可以孕育生機。
簡單來說，擁有太玄天青的生靈，將擁有極強的生命力，哪怕大羅金仙都非常眼饞此等天地靈物。
唯一讓林修緣感到疑惑的是，此物盛開之后，為何沒有妖獸前來爭奪？
莫非？！
林修緣似乎想到什么，一步一步朝著寒潭靠近。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龐大的身影從水里鉆了出來，恐怖的氣息彌漫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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