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我乃戴罪之身,少保也是職責所在。”
江恩左再行禮,柴天諾感嘆,自己干這抄家的事情次數也不少了,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配合之人。
“侍郎大人,您既是高官也是國戚,秉性也非貪婪之輩,為何非要摻和其中?”
柴天諾皺眉問,江恩左苦笑:
“若無舍妹外甥,我只想清清白白過活。”
“怎奈他們心野,我這做兄長舅舅的,便只能與他們一起沉淪,沒奈何的事情。”
柴天諾想了想,輕輕點頭。
將心比心,若是玉珍兒犯了事,自己能大義滅親?
思來想去,恐怕是做不到。
“府中可有蒼天道中人?”
“有三人,乃是”
江恩左舉手剛要指認,便見兩人突然暴起,甩下兩張金符便跑。
“轟轟~!”
天降雷龍,目標不是柴天諾,卻是江恩左的家人。
“散!”
柴天諾瞬間招出薪火,一指指出,樹干粗細的兩道雷龍在即將落入人群的瞬間泯滅。
柴天諾大大松了口氣,還好自己未曾施展氣盾,便那力道,幾層氣盾也會瞬間崩塌!
“碎!”
又是一指指出,兩人腿部立時炸裂,嘭的一聲跌落在地,柴天諾大步行去,卻被一女子猛的抱住雙腿,哭泣哀求:
“大郎,求求您,饒了他們吧!”
柴天諾心頭猛的一跳,低頭一看,是一百媚千嬌婦人,正用淚汪汪的媚眼望著自己,那面孔隱隱有些熟悉。
“大郎~~”
剛剛蹦入院內的魏忠賢眉頭直抖,幾步便竄了過來,便是蒙著面,柴天諾也能看到那一臉的猥瑣:
“這位娘子,可是認得柴少”
“嘭~!”
話未說完,這胖廝便讓柴天諾一腳踹飛。
“涂慧娘,還真是許久未見,起來說話。”
柴天諾輕輕拉起女子,看那腰身,恐怕已有五六月。
“謝過大郎。”
涂慧娘行禮,柴天諾擺擺手,指著被暗衛擒回的兩人問道:
“我記得你說你是朝中某位大人豢養的死士,怎地又成蒼天道徒了?”
“豢養之人便是三皇子,我并非蒼天道徒,可我夫君和他兄弟是,還請大郎饒過他們,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任人擺布的小人物!”
說完,涂慧娘再次行禮。
柴天諾皺眉想了想,輕輕搖頭:
“涂慧娘,你懷有身孕,且非蒼天道徒,某可放過你,但他二人不行。”
“蒼天道乃大華死敵,國法在前,不容推脫!”
看看面色蒼白二人,淚水嘩的從涂慧娘臉上落下,不過緊接她便想起了什么,急忙在腰間一陣翻騰,欣喜的掏出一枚紅石頭,雙手奉與柴天諾:
“大郎,可否用此物,換我夫君二人姓名?”
柴天諾看看涂慧娘,稍顯疑惑的接過石頭。
既敢用石頭換取兩人性命,那必然有非凡之處,只是柴天諾翻看半天也未曾看出有何特別,用手一掐還往下掉沫子,質地真算不得好。
“這是何物?”
“不知道。”
涂慧娘使勁搖頭。
“……”
柴天諾垂了滿臉黑線,不知何物便要換兩條性命,且還是邪道眾人,莫非以為某是愚夫?
“大郎莫要多想,這是一位道長贈予我的,說只要交與你,心憂之事都能平。”
涂慧娘見柴天諾面露不悅急忙解釋,柴天諾咧嘴,這話說的太大了,還心憂之事都能平,一塊破石頭而已,哪來那么大的效用!
拿著石頭反轉細看,柴天諾眼睛不由微瞇,石頭平面有一行芝麻小字,寫的很潦草,須得仔細分辨。
“天寒地凍兩副燒餅,人美心善合該順意,煩請大郎多多幫襯,他日見面請你喝酒。”
“清風道長?!”
字跡語氣熟到極點,柴天諾忍不住驚呼,涂慧娘點頭:
“是清風道長。”
“年前臘月大雪紛飛,我出任務時,與驛道旁見清風道長與明月小師傅臥與道旁乞討。”
“看他們面色便知許久未食,于是就與他們兩副夾肉燒餅,然后便得到這塊石頭,還說與你相識,萬事可解。”
柴天諾看著手中石頭,面色一陣陰陽不定。
如此說來,手中石頭絕對不凡,這可是神州第一奇人與的,絕對有超乎想象的效用,只是,該如何使用?
“大郎,您真的認識清風道長?”
“認識,那可是天下第一奇人!”
柴天諾點點頭,涂慧娘臉上帶著些許期盼,用顫抖的聲音問:
“那此物,可能換我夫君二人性命?”
柴天諾想了想,吩咐暗衛把掉落的四條小腿撿了回來,又遞與涂慧娘兩枚來生果,認真說:
“不能保證,須得見了天齊大帝才能定奪,不過某盡力。”
“謝過大郎!”
涂慧娘行禮,柴天諾如今身份不凡,由他說和,機會自然大增。
門下省右侍郎的事情簡單,但錯已鑄下,抄沒之事,必須履行。
只不過百余人搜了個底朝天,除了十余副字畫,真沒甚好物。
銀票不到兩千兩,其余全是顏色斑駁的大子兒。
柴天諾忍不住感慨,這國舅爺、正二品的門下省右侍郎,貌似還比不上人正五品的中書舍人。
亥時入的府,午時便離開,收獲寥寥,魏忠賢抱怨的說:
“捯飭了半天,只得一堆大子兒,連兄弟們的宵夜都不夠,如何向陛下交差?”
“便你話多!”
柴天諾狠狠瞪了魏忠賢一眼,指著涂慧娘三人道:
“與我看好了,那倆術師已被我封禁,這若是讓人截了胡,抽爛你屁股!”
“哦。”
魏忠賢咧嘴答,柴天諾用手指點點他的腦袋,認真說:
“與你提個醒,任務便是任務,莫把它當成賺錢的買賣。”
“有份接著,無份莫求,貪之一字最是可怕,會硬生生把一良人變成面目憎惡的畜生!”
后面那兩個字柴天諾咬的緊,所有暗衛都覺心神一顫!
“自古以來,為何走暗事的很少有好下場?”
“讓貪婪侵蝕了自己,便是重要一條!”
“都看顧好自己的良心,萬萬莫要逾越,聽明白沒有?!”
柴天諾突然大吼,百余人身體立時一震,齊齊回答:
“聽明白了!”
“明白便好,某不希望,有一天手下的兄弟,化作鳴鴻之下亡魂!”
這話透著寒意,魏忠賢扭頭望望柴天諾,心中也是打怵,與過去相比,天諾越發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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